「刁天弟弟，今年老牛祭，姐姐正好沒有男伴，雖然你不是牛族之人，不過這頭倒也威風，就做姐姐的男伴吧。」
牛菲兒挽著刁天的手，大有不管刁天答不答應都不放手的架勢。
刁天呵呵一笑，正要拒絕，牛大聖就笑道：「好好，如此最好，菲兒啊，你就帶你刁天弟弟去看看我們的老牛祭，這招呼侄兒的任務，可就交給你啦。」
「沒問題，不過，刁天弟弟，你先等等，姐姐我去化化妝。」
「哦。」刁天感覺自己都沒說話的機會，呆呆看著牛菲兒跑去內堂，才朝牛大聖道：「牛伯伯，其實侄兒此來，是有要事在身，實在不便……」
「賢侄說什麼話？什麼事比我牛族老牛祭還重要？」牛大聖將刁天攬到身邊，低聲道：「賢侄，你說我這女兒漂不漂亮？老實話，伯伯我不會介意的。」
「漂亮。」
「當真？」
「真的漂亮。」刁天倒不是敷衍，牛菲兒長得那叫美艷大方，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哎……」牛大聖歎了口氣，道：「你別看我的菲兒這麼樂觀的模樣，其實，她內心不知道多自卑。」
「為何？」其實人樂不樂觀，跟樣貌有絕大部份的關係，長得漂亮帥氣的人，多數是樂觀的，特例除外。牛菲兒人美身材好，怎麼被牛大聖說得好像自卑到腳底去的模樣？
牛大聖苦著臉道：「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孽，這孩子出生就沒有牛角，你知道，在我族中，牛角判定美醜，她連牛角都沒有，五百多歲了，竟然沒有一個牛妖肯青睞她，你聽她說今年老牛祭沒男伴，其實，她就從來沒有過。哎，你牛伯伯我也著急啊，總不能強行給她配一個吧？」
「這……」怎麼說得好像要把女兒扔給我一樣？
「別這啊那的，你別忘了，我跟你爹可是有娃娃親約定的，你跟我女兒，可是有婚約的，一句話，我家菲兒，你收不收？」
我擦！
這……有這麼好的事？來趟牛族，附送個美女？
只是，對方是妖啊，所謂娃娃親，刁天能相信？一門三皇，天下只此一刁的刁家，比得過西賀牛州吧，能把自己的血脈跟妖族聯姻？
牛大聖見刁天神色古怪，大概猜到什麼，又道：「你是不是顧忌菲兒牛妖的身份？所謂妖，不過是人對別的生靈修煉有成的偏見，在我看來，人不也是修煉有成的妖？你也別擔心以後生孩子會生出個牛來，頂多就頭上有角罷了，修煉到我們這種境界，身體結構已經趨於一致了。」
說起來，刁天對妖倒也沒什麼偏見，妖又如何，人又如何？只要看對眼就行，你總不能看著一個面目猙獰的人還說自己沒偏見，弘揚自己的大愛吧？也總不會看見一個美麗的妖，卻偏要否認自己的心動而強說人家本體醜陋吧？
人，是很表象的動物，特別是男人。
所以，要了牛菲兒也沒什麼，只是，刁天總覺得怪怪的，見一面就談婚論嫁，沒感情基礎的事，刁天做不來，便婉言道：「牛伯伯，不是我顧忌菲兒姐姐的妖族身份，而是你也知道，侄兒身負血海深仇，仇不報，怎麼談婚論嫁？也許，侄兒還可能被仇人所殺，這麼不安定，牛伯伯又怎麼能將菲兒姐姐托付給我？」
「這倒是……」牛大聖大約也聽出刁天的婉拒，便笑道：「那這事，稍後再說，今年老牛祭，你就跟菲兒好好培養感情，你們人類，就喜歡談感情。」
刁天苦笑道：「牛伯伯，不是侄兒不留下，而是真有要事，其實，侄兒這次來，就是想請伯伯給侄兒通往僵域的口諭，且此事無法耽擱。」
「如此……那好吧，伯伯就不留你了，不過，你有事可得跟伯伯說，當年刁家之事，伯伯暫時幫不上忙，但別的事，隨便說。」
「那正好。」刁天道：「我有一股勢力，為凌天派，目前在大唐邊境雙塔山，不知道能不能轉移到伯伯的西牛賀州？」
凌天派在雙塔山雖然與當地的妖混得不錯，但刁天如今知道與牛大聖的關係，總歸就不可能有在西牛賀州這麼安全。
「那沒問題，雙塔山也是我的管轄範圍，我自會派人去告知此事，賢侄真有要事，伯伯就不留了你，此為伯伯的信物，此後西牛賀州，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絕無人敢攔你。」
「多謝牛伯伯。」
刁天接過牛大聖給予的一塊角質的令牌，便拜別牛大聖，朝老牛宮外走去。
而此同時，牛菲兒走到大廳來，見只有牛大聖一人，問道：「老頭，刁天弟弟呢？」
「走了。」
「走了？」牛菲兒眉頭一皺，看起來十分不高興，冷哼了聲：「他不是牛族，莫非也歧視我？」
「那倒沒有，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只不過他有要事，必須走。」
「真的？他說我漂亮？」牛菲兒激動得有些臉紅，雖然以人類的眼光，她的確很漂亮，但在牛族，沒有牛角的牛妖，就跟人類的畸形兒一樣，其實，牛菲兒的確是自卑在心中。
「當然，為父可不敢騙你。」
「哼哼，算他有眼光，等他下次來西牛賀州，我就帶他玩一玩。」
牛大聖笑道：「還等下次？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咱的地盤，加上他長得俊，可別跟你狂道叔叔當年一樣，惹得萬千少女為他瘋狂，那時，哪裡還有你的份啊。」
「老頭……」牛菲兒瞇著眼道：「你這麼說，好像我得貼給他，還嫁不出去的樣。」
牛大聖一臉苦相，這不明擺著的嘛？不把你甩出去，牛族有人會要你？就是瞎子，也會摸相，摸到沒牛角，估計瞎子自殺都不願娶你啊女兒！
當然，這些話，牛大聖是不能說出口的，連忙道：「可不是你貼給他，而是為父當年與狂道叔叔有了約定，只要我們兩家後代有一男一女，就讓他們婚配。所以，你跟刁天其實是有婚約在身的，可不能讓人把他搶了，你得去追他，女兒，把握機會啊。」
「好！我去找他。」
「等等，你且看他要辦什麼事，不要貼在他身邊，最好等他有危機，給他來個印象深刻，這樣才好培養感情。」
「去，老頭，當年母親會嫁給你還不是看你牛角夠大夠硬，還真以為自己很懂感情了？」
「我不懂，難道你懂？」牛大聖沒好氣道：「還有，這枚紫微星斗印以後就送給你，刁天那小子以後估計得在人族的地界，有這枚星斗印，你在人類的地盤，能惹你的就不多了。」
「多謝爹爹。」
「哈哈，好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