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頭滾到刁天與李協腳下,令二人都是一驚,隨之傳來的,是昊陰測測的聲音:「放心走,不遇到五級聖者,我保你們沒事。」
李協看著地上的頭,朝刁天低聲道:「昊是幾級聖者?一個二級聖者,便這麼被殺了。」
「不知道。」刁天看得出李協有些震驚,刁天又何嘗不是?
這就是殺手的世界,不知道怎麼出手,實力差距幾乎可以忽略,生死一瞬,無聲無息。
就如同地上這個人頭的主人,他怎麼出手來暗殺李協的,刁天不清楚,甚至刁天覺得,李協會發覺,是因為昊給了警示;而這個殺手又怎麼死在昊手上,刁天更不清楚,他連昊在哪裡,都搞不清楚。
「走吧。」
李協招呼了聲,與刁天繼續朝太湖而去,邊走卻邊感慨:「想不到殺手的世界如此可怕,一個二級聖者,差點把我這個實打實的三.級聖者殺了。」說著,他哂笑了聲:「如此也不錯,能躲過此劫,我以後倒不怕別人暗殺了。」
「哦?」刁天道:「必殺令還有這功能?」
「那倒不是,只不過,這一次以玄黃之氣為報酬的必殺令如果殺不了我,你覺得我在殺手界的價碼得多高?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出得起價錢暗殺我了吧。」
「原來如此,還是看看能否逃過此劫吧。」
李協無所謂道:「吉人自有天相,擔心都是多餘的,不是嗎?」
刁天嘿嘿一笑:「人都能這麼豁達,這世界就沒有和尚來普度眾生了。」
「哈哈哈,好一個豁達,來,喝酒,走著。」
「走,喝我這酒。」
李協哈哈大笑,拍著刁天的肩膀道:「咱看起來不像逃命啊,可惜,不是怕什麼時候出現個殺手,我得請你好好去吃一頓,再給你找幾個美人,帝都所有風月所,只要你看得上的,我都能給你叫到。」
「嘿嘿,這口子我可不好。」說到美女,刁天忽然想到雪宸,便道:「倒是有一事相求。」
「咱也是患難與共了,求字別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
「我有一個朋友,叫雪宸,原本大周王朝天王府小郡主,上次與你見過一面。」
「哦,那位美女,你的相好?」
「算是,她來了大秦,卻不知道在哪裡,你可否幫我找到她?」
「沒問題,只要這一劫不死,我一定幫你找到她。」
「多謝。」
二人閒聊走動,一路下來,倒沒發現別的殺手,如此過了九天,這九天與李協談天說地,刁天也漸漸發覺此人雖然貴為泰豐閣少主,卻毫無架子,為人和善,甚至帶點純真,很是值得交往。
第十天,太湖之前。
所謂太湖,是大秦境內一處奇特的「海湖」,廣闊難以形容,波濤如海,洶湧澎湃。
此刻正值午夜,月光明媚,lang聲滔滔,刁天與李協便站在太湖湖畔,面對廣闊無垠的湖面,心中自有豪情無邊。
「刁天小兄弟,幾日下來你我相談甚歡,不如,以太湖為堂,天地為證,結為異姓兄弟?」
「能與泰豐閣少主結為兄弟,我可是高攀了。」
李協擺了下手,道:「什麼高攀不高攀,既然結為兄弟,那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不嫌棄,我為兄,你為弟,對著太湖明月磕個頭,你我今後就兄弟相稱。」
「好!」
二人當即跪下,一個響頭,義結金蘭,此舉本為豪氣所致,誰也沒想到,刁天多舛的命運會因為李協而漸漸改變,而李協更想不到,他為了與刁天交好的舉動,給泰豐閣帶來多大的利益,此為後話。
「義弟。」李協道:「既然你我結拜,大日經之事,此時也可以告訴你,只是,你可知道大日經是什麼?你又為何要找大日經?」
刁天道:「我找大日經的原因,大哥就別問了,至於大日經,不是一本經書?」
「經書?哈哈哈,天下至陽神物,豈是經書這麼簡單。」李協搖了搖頭,道:「你既然不知道什麼是大日經,為兄勸你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要去找,否則……」
「大哥別勸,大日經對我至關重要,死我也得找到。」找不到,老子就死定了。
「好吧,你這麼說,我也不勸你。大日經是傳說中神傳下來的神物,可以克制所有魔,同時,也可以克制所有的佛,天下佛修,都想擁有這本經書,一來,在此物面前,所有的佛修都會跟廢了修為一樣;二來,傳說經書中蘊藏了最高的佛法,一旦修煉,可以成為萬佛之佛。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清楚了,至於大日經所在,為兄偶然聽聞,大日經可能在萬佛窟。」
「萬佛窟在哪?」
「這個,我不清楚,據我所知,妖界並無萬佛窟這個地方,義弟要找此地,只能另尋機緣了。」
刁天眉頭一皺:「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協道:「不能這麼說,只因大日經也是個忌諱,所以為兄也沒怎麼去打探,義弟既然對大日經勢在必得,為兄便暗中探探,具體,卻不敢保證。當然,義弟自己也可以去佛家問問,也許會有線索。」
「只好如此。那……」刁天又道:「刁家之事?」
此前刁天清楚,李協每一句話肯定都有所保留,如今結拜,關係不同了,刁天自是想李協多透露一些。
李協只作苦笑:「不是為兄不說,而是為兄不敢說,若為兄與你一樣孤家寡人……為兄不是那個意思。」
「大哥不用說,我明白。」
雖然明白,刁天卻意識到刁家之事絕不是那麼簡單了,否則,不會從李協的言語中聽出,他如果說出刁家之事,可能牽連整個泰豐閣!
如此也只能問紅了。
李協看了天空的月亮一眼,道:「十天之期即將結束,總算逃過一劫了,心情好,連夜色也如此美,空氣也如此香……香?」李協忽而臉色大變,急道:「快,封閉全身所有氣門。」
雖然發覺蹊蹺,但顯然已經慢了,刁天與李協相視一眼,彼此苦笑著,身體漸漸軟下去,李協軟得較快,像爛泥一樣癱倒地上;而刁天的抗毒性堪稱逆天,也感覺全身酥麻,靈力運轉越來越窒塞,就好像手動脈被壓,麻得無法控制了一般,整個人也隨即倒地。
就在此時,離二人幾米遠的湖面的水不斷翻滾,一個人從水中緩緩露出水面。
誰的隱匿手段如此高深,連昊都沒發覺?誰又能使用如此強毒,連刁天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