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一張黃金椅在一個男人的手掌之下,化為了粉末。
這男人足有兩米高,身著金色龍袍,臉上是震怒的神色,怒意從他身上透出,令身外似有狂風亂舞。
這個男人,是大周王朝的皇帝大天威。
「好,好,好!」大天威接連三個好字,令他身前跪著的一人身體連顫了三下:「好啊,皇宮內院,朕的起居之所,竟然給賊子進來偷盜!就連那件東西,都給偷了,好啊,好啊。」
「奴才有罪。」跪著的那人,臉都貼到了地上。
「哼!你有罪?你罪該萬死!」大天威怒不可遏,抬手似要殺了地上之人,終於還是放下了手:「念你隨朕兩百三十年,助朕坐正皇位,此事,就免了你的死罪,但你該清楚,那件東西牽扯多深,朕找不到那件東西,皇位都難保,你起來,說說此間情況。」
地上之人站了起來,此人眼細臉長,皮膚光滑,生得竟有幾分女兒相,恭敬應道:「陛下,賊子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皇宮別的地方沒盜,僅僅只盜了御書房,顯然是有目的有組織的,而且,很可能是有內應的。」
大天威點了點頭:「朕還無法參悟透那件東西,也無法將之收入儲物戒指,刻意放在御書房掩人耳目。世間不知道那件東西的存在,甚至連那件東西的名字都不知道,卻有人進了御書房,把這麼不起眼的東西偷了,哼哼,你還察覺到什麼?大有為,不要忌諱,直說。」
大有為連忙道:「賊子實力強悍,人數不少,卻只偷盜御書房的金銀財物,想掩人耳目,卻欲蓋彌彰,他們必然知道那件東西的存在。世間無人知曉此物,除了陛下宗室核心人員,以及一些心腹,再無人知道。加之……江夏鎮百里外樹林中,發現銀甲衛及一名賊子屍首,而銀甲衛乃是大天王的秘密武力,此事,奴才猜測,跟大天王有關!」
「大天王麼?」大天威歎了口氣,目光漸冷:「好啊,能不是他麼?朕的皇位,本來就是他的啊,他能安心麼?那麼,你覺得,那件東西現在在大天王手中?」
「不,那件東西絕不可能在大天王手中,而是在另外的人手上。」
「何以見得?」
大有為道:「大天王野心昭著,但行事縝密,滴水不漏,陛下都難以捉到他的把柄,他覺不會把銀甲衛跟賊子的屍首留下,很顯然,他派銀甲衛殺人滅口,但遇到高手,賊子跟銀甲衛雙雙被殺,這是大天王所料不及的。」
大天王怒意緩和下來,又問:「可有線索?」
「賊子是銀甲衛所殺,銀甲衛死在七屍拳之下。」
「嘶……」
大天威倒退一步,臉色煞白:「七屍拳!那東西在義的手上?!啊!莫非天亡我也!」
「陛下,陛下莫要驚慌,那東西絕不可能在義的手上。」大有為連忙道。
大天威深吸一口氣:「怎麼說?」
「天下無人知曉那東西,義也不可能知道,義若殺了賊子跟銀甲衛,肯定是因為他們冒犯了義的威嚴,但區區金銀珠寶,義豈會拿走?」
「是啊是啊,義豈會拿走區區凡物。」大天威鬆了一口氣,連忙又問:「那還有什麼線索?」
「陛下,雖然銀甲衛是死在七屍拳之下,但七屍拳之下,生人化殭屍,非聖器無法抵擋。那銀甲衛既無變成殭屍,身上地級玄銀甲也沒有完全崩壞,這說明出手的人應該不是義,而懂義的七屍拳,應該是義的女兒萌萌出的手,萌萌才十歲,且本身是殭屍,應也不會看上凡物,而奴才的探子尋見那兩具屍體,屍體還是溫的,周圍無可疑之人,所以可以斷定,有人跟萌萌一起,那東西必然在與萌萌一起之人的手上。」
「那奇跡之女?」大天威沉思片刻,才道:「有為分析得透徹,應就是如此。立即派人尋找萌萌下路,記住,斷不可對她使用武力,只需投其所好,再詢問線索,此事命心腹之人進行,免得有所差池,就是朕,也無法承受義的怒火。」
「奴才明白,陛下,大天王那邊……」
「大天王那邊不做理會,只要那東西不在大天王手上即可,此事還不能聲張,不可讓宗門知道那東西已經丟失。還有,嚴密監視各大商團,那得到財寶的人,或許會出手。去吧,秘密行事。」
「遵命,奴才告退。」
太陽,懸在煉器峰頂。
刁天連夜潛回煉器峰,直到中午,才走到煉器峰的山道上。
望著不遠的煉器峰頂,刁天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一夜,刁天其實是提心吊膽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牽扯到皇室,肯定不簡單,連銀甲衛都出動了,隨時可能大面積搜查可疑人物,若運氣不好撞上,刁天可不認為自己有命逃,何況懷裡還有贓物,那只有等著被嚴刑虐死的命運了。
「刁天!你終於回來了!」
一聲暴喝,把刁天嚇了一跳。
定神一看,卻是塗雞公子,還有他一口已經重新長了出來的牙。
除他之外,還有另外一人,以及兩隻靈鶴。
就堵在山道上。
刁天心下一咯登,意識到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塗雞公子被扁,告到山門上了,如今是來找麻煩的。
「你想怎地?」刁天冷冷回應。
塗雞公子冷笑著:「這位是執法堂執法弟子夏峰師兄,便是要來緝拿你的,看你如何逃!」
執法堂執法弟子,需二十五代以上弟子,天資超群之人才能進入,算是弟子總頗有權力的勢力。
刁天看了一眼這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淡淡道:「不知師弟犯了何事,需要勞煩夏師兄親自出手?」
夏峰淡淡道:「跟我去執法堂,自有揭曉。」
刁天瞇起眼,冷冷道:「如果我不去呢?」
看這架勢,刁天擔心塗雞公子不止是告狀這麼簡單,而是賄賂了那方勢力,在路上要刁天的命,如此,刁天可不會坐以待斃,如今面對兩人,刁天自認為還有逃跑的能力。
「執法堂緝拿你,你敢不去?哈哈哈……」塗雞公子大笑著:「夏師兄,他違抗法令,殺了他。」
「嗯?」夏峰冷眼看向塗雞公子:「你是在指使我做事嗎?別以為你攀上華師兄就可以目中無人,對我不敬,我也可以廢了你。」
「是是,塗雞不敢。」塗雞公子連忙低頭道歉,但眼神,卻閃過一抹狠毒的色采。
夏峰又看向刁天,道:「你有無犯事,執法堂自有公論,你若拒捕,則必死無疑,跟我走吧,便是犯事,頂多是責杖而已,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