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嘿,超品法典青木典,至聖法門,倒還真有幾分手段。」
陰雪歌也被自己這一腳造成的殺傷力嚇了一跳,他現在開闢了將近七百個竅穴,**力量就有將近七百鼎的巨力。換言之,他就有了七山之力。
而一百鼎的**力量,是呼氣成風的煉氣士最低的標準。
就算欒平安,他的**力量也不過一百五十鼎左右,能夠承受的最強衝擊力也就是兩三百鼎。陰雪歌這一腳踏過去,欒平安固然是當場死得透了,那些法尉、法役又哪裡吃得住這股力量?
律宗所謂的超品法典,在這裡就表現出了他應有的強悍和恐怖。
剛剛開闢竅穴,一個竅穴中的元氣就有一鼎之力;而開闢一處竅穴,**就能增長一鼎之力。青木典要開闢一萬多個竅穴,等陰雪歌氣通百脈,開闢了所有竅穴後,他將有一萬多鼎的力量。
這,幾乎是修煉地階、人階功法的普通煉氣士,達到呵氣成雷境界,才能擁有的實力。
「殺!」
欒平安被一腳踹死,三十六柄飛刀帶著森森寒氣向四周亂射,飛刀上自成體系的法陣支撐著三十六道寒光漫天亂射,循著弧形軌跡漫天飛舞。
上百名鎮民手持各色{兵器向陰雪歌衝了過來,但是他們距離殷血歌還有十幾丈遠,就被密集的刀網絞碎。
這些鎮民大多數就是剛剛淬體大成的實力,滿打滿算**有一鼎之力。稍強一點的能有兩鼎三鼎的力量。
但是陰雪歌的這些飛刀,單純一柄飛刀自重就在二十四鼎,一柄飛刀單靠自重就能碾死一個鎮民。更不要說他用青木元氣御刀,數百鼎的力量灌注在飛刀上,碰到這些實力低微的鎮民,真個是摧枯拉朽、無人能抵擋他輕輕一擊。
漫天都是殘肢斷臂亂飛,鮮血被飛刀帶起的恐怖勢頭拋出數十丈外,陰雪歌所過之處,鮮血橫溢,半條大街都籠罩在了一片可怕的血腥味中。
飛刀蠻橫的穿透了路邊的店舖。凡是開著門。手中拿著各色兵器的男女老少,陰雪歌全都是一刀飛射過去,將他們全部斬殺當場。
路邊雨水一樣的箭矢呼嘯而來,各種毒汁、毒液、毒砂、毒粉、毒煙、毒火。各種毒蟲、毒蛇。無數稀奇古怪的攻擊鋪天蓋地的噴灑了下來。
陰雪歌身邊的九塊元氣盾牌不斷的生成。然後不斷的被各種攻擊瓦解。他御刀向前狂奔了百步,就有三支箭矢穿透了元氣盾的防禦,狠狠紮在了他的身上。
和墨娘子硬拚的時候。陰雪歌身上的內甲已經損壞大半,三支箭矢中,有一支正好順著破損處深深沒入了他的身體,扎進他身體兩寸多深。箭頭上淬了劇毒,饒是陰雪歌一把抓住箭矢將他拔了出來,劇毒已經開始在他體內蔓延。
不是草木劇毒,而是某種毒蟲身上萃取出的毒液。
陰雪歌無法將這種昆蟲毒性吸收,他只能用青木元氣包住急速氾濫的毒性,將其一絲一絲的從體內強行驅除。幸好青木元氣蘊藏了龐大生機,不斷的彌補著他損失的生命力,換成其他人,這一箭就足以讓他失去所有反抗力。
陰飛飛等人緊隨著陰雪歌的腳步,跟在他身後急速向前奔走。
他們雖然有寒光護身,路邊的鎮民無法看清他們到底身處何方,無法準確的攻擊他們。
但是圍攻他們的人太多,攻擊他們的人太多,攻擊太過於密集,他們依舊吃了好些苦頭。
最慘的一次,路邊一座酒樓的窗子突然敞開,幾個小二、廚師大聲咒罵著,將幾大鍋燒得滾燙的豬油從樓上潑了下來。這些豬油,本來是用來炸各種糖果子,用來祭祀祖先的。
但是現在,炸糖果子變成了炸真人。
陰飛絮、陰飛雲正好靠著這一邊,五大鍋滾燙的豬油起碼一千多斤潑了下來,他們躲都沒地方躲,兩個人的大半個身體被冒著青煙的沸油潑了一身,就聽得『嗤嗤』油炸聲中,半條大街都瀰漫開炸肉的香氣。
「天哪,大炸活人!」
陰飛飛死死的摟著被苗天傑用板磚拍得滿頭是包的墨娘子,一邊向前狂奔,一邊震驚的看向了陰飛絮和陰飛雲。
兩個人渾身冒著油泡,身上皮膚一塊塊的脫落,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個血肉模糊的人形物體。被滾油活炸的滋味,那真的叫做一個慘絕人寰,陰飛絮、陰飛雲一邊狂奔,一邊撕心裂肺的吼叫著,同時自家的法器不斷的胡亂劈了出去。
煉氣士的破壞力驚人之極,陰飛絮、陰飛雲他們這些日子在律宗得到了大量高級丹藥輔助修煉,實力比起在陰家的時候有了極大的進步。
他們修煉的是律宗最為標準、最為基礎的地階功法歸元訣,這是一門要打通全身上下八百九十二處竅穴,每一處竅穴都能讓他們提升三十鈞元氣力量的功法。
在律宗苦修數月,他們在陰風訣的基礎上,已經開闢了一百多個竅穴,他們的元氣之力,就有了數十鼎之多。這種力量駕馭法器肆意揮灑,路邊的房屋只是平民居所,刀光閃過,一座一座亭閣宅院全部粉碎。
寒光一閃就是百步遠近,循著一條直線,百步內屋宇倒塌,亭閣粉碎,假山、樹木盡成齏粉,房屋中躲藏的鎮民,也都在刀光催動下炸成大片血霧。
陰飛劫咬著牙擋在了陰飛絮、陰飛雲身邊,自家法器更是亡命的向四周揮灑出去。
短短一百丈長短的大街,超過五百人向陰雪歌他們發動了進攻,但是五百人死傷殆盡。就連一個輕傷、一個重傷都沒有。法器攻擊,重於大山壓頂,小小的法器哪怕只是擦過身體,帶起的罡風就能將一個人震成粉碎。
面頰坍塌,腦袋被拍得全是肉疙瘩的墨娘子搖搖腦袋,從陰飛飛寬厚臃腫的懷抱中抬起頭來,向四周的戰況望了一眼。看到數百鎮民被陰雪歌等人斬殺,卻沒能攔下陰雪歌一行人時,她氣得尖叫起來。
「一群無能廢物,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召集陽水鎮所有徒眾弟子。圍住他們。殺了他們!」
「你們這些廢物,若是不能將他們殺死,等這件事情過了,一個個滅你們滿門。」
墨娘子柳眉倒豎。面容扭曲如鬼。向著四周前仆後繼不斷殺來的鎮民嘶聲咆哮。
她聲色俱厲。形容如鬼,摟著她向前狂奔的陰飛飛駭然低頭望了她一眼,不由得大叫起來。
「好狠毒的娘們。他們可是為了救你才這麼拚命!」
墨娘子狠狠瞪了陰飛飛一擊,張開嘴就向他肥厚的胸脯咬了下去。
『卡擦』一聲,墨娘子的牙齒尖利異常,牙齒輕鬆的咬穿了陰飛飛的皮肉。
大量鮮血噴了出來,墨娘子居然張開嘴吸了一口陰飛飛的血,她『吱吱』有聲的吮吸著陰飛飛傷口內流出的血水,嚇得陰飛飛跳著腳的尖叫著。
「老大,老大,吸血女鬼啊,她咬我,她吸我,她吸我的血啊!」
陰雪歌九道刀光激射,將面前十幾個扛著重盾,擋在路口想要阻攔他們的鎮民打得粉碎,然後轉身衝回了寒光中,一把抓住了墨娘子的頭髮。
「女人,松嘴,否則,死!」
陰雪歌的語氣狠戾陰森,森森煞氣嚇得他身邊的苗天傑等人都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墨娘子急忙張開嘴,鬆開了陰飛飛差點被咬掉的那塊肥肉。她轉過頭來,看著陰雪歌急聲高呼。
「公子,我……」
一掌拍在墨娘子的後腦勺上,墨娘子的身體一震,再次昏厥過去。
『砰砰』兩聲巨響,路邊屋頂上居然出現了兩架床弩,十二根鐵荊刺製成的弩矢怒射,突入寒光射到了陰雪歌的身後。
飛刀急旋,刀氣騰空,二十四道飛刀激射出去,十二支弩矢粉碎,緊接著飛刀掠過屋頂,將兩架床弩以及操控床弩的鎮民攪成了粉碎。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是劇烈一顫,弩矢上蘊藏的力道太強,他也被震得五臟六腑一個翻騰,嘴裡不斷的噴出血來。
「搞什麼?這個陽水鎮,瘋魔了麼?」
陰雪歌都有點抓狂了。
銘刻了符文的床弩,這可是受到嚴苛管制的大型戰爭器具。不要說渭北郡了,齊州的武庫都沒有這樣的大型戰爭器具。除非昆吾國朝和他國開戰,這樣對煉氣士能夠造成極大威脅的戰爭器具,才能從昆吾國朝的武庫中調動出來。
而且以昆吾國朝的品階,整個昆吾國朝,能夠擁有的符文床弩,數量絕對不過超過三百架。
在這陽水鎮,陰雪歌他們居然碰到了這種大殺器!
如果不是他的飛刀是蘭嵐贈送的上好法器,尋常法器被這弩矢射中定然粉碎,陰雪歌身上就要多幾個窟窿。
就在陰雪歌一行人向前狂奔逃竄的時候,前方路口,一名身穿獸皮衣,背負強弓的少年擋在了路口。
「我佛慈悲,諸位,你們殺了這麼多人,實在有違我佛慈悲之意。」
「放下屠刀,讓我無名砍下你們頭顱,你們若是能消去心頭殺念,就有成佛的機會。」
「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是得證佛陀的通天捷徑哪!」
陰雪歌停下了腳步,面色怪異的看著少年無名。
這個傢伙,他開什麼玩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這麼解釋的麼?
這小子,他繼承的佛法傳承,他混著大米飯當零食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