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腳步聲在殷血歌牢門前停下,十幾個身高超過兩米,身穿全覆蓋式堡壘型重甲的護衛簇擁著萊特寧來到殷血歌牢門前。一個面容猥瑣陰狠,身形矮小乾癟的獄卒拎著一長串光焰閃耀的鑰匙,小心的湊到了門前,向著氣窗後的殷血歌笑了幾聲。
「細皮嫩肉的小傢伙,退後一點!」獄卒向殷血歌揮了揮手:「我可不會小看你們這些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小崽子!你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我知道這一點!」
萊特寧不滿的瞪了這獄卒一眼,斜睨了氣窗後的殷血歌一記,他不快的大聲呵斥著。
「不要浪費時間!只是一個血族稚子,他能有多少力量?不要讓諸位閣下久等,打開牢門!」
被催促的獄卒無奈何的做了個鬼臉,他低下頭,在那一大串鑰匙內挑選了一陣,選出了一枚鑰匙塞進了牢門上的鑰匙孔內,然後唸唸叨叨的用手指在牢門上繪出了一長串的奇異文字。
牢門上有刺目的光芒散逸出來,殷血歌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數以千計拳頭大小的金色文字從牢門上湧出,這些文字宛如金色琉璃熔鑄而成,通體流光溢彩,每一個文字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有一股極其神聖的氣息充盈其中。
這股神聖的氣息讓殷血歌感到不安,他心臟內的血妖精血急速的旋轉著,牽引著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一**的血液不斷的湧向四肢,他的眼前一陣陣泛紅,這股氣息好似血妖的天敵,讓殷血歌有一種勢必要將這些金色文字徹底摧毀的破壞**。
一個有著十二星芒的輪狀魔法陣在牢門上湧出,撲面而來的神聖氣息宛如重錘轟擊,將殷血歌轟得向後飛起,沉重的牢門緩緩的開啟,那個獄卒好似受驚的老鼠一樣急速的向後退去。萊特寧則是滿不在乎的帶著四個護衛,大步走進了囚室。
「小傢伙,這是你的榮幸!大柏林城邦至高無上的大執政官們,想要親眼見見你!」萊特寧的笑容中充滿惡意,他俯瞰著被那股氣息轟飛摔倒在地的殷血歌,很狂傲的昂起了頭:「你要知道,諸位閣下都是無比尊貴的存在,你能夠得到他們的接見,這是你一生的榮幸!」
殷血歌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萊特寧。
「我不覺得,這是我的榮幸!你叫萊特寧?剛才為什麼要用雷電傷害我?」
「呃?」萊特寧和他身邊的護衛們很明顯的愣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萊特寧和他帶來的人同時大笑了起來。萊特寧笑得前俯後仰的蹲在了地上,用力的拍打著殷血歌瘦削、纖細、看上去沒有絲毫危險的身體。
「小傢伙,我用雷電懲罰你,這需要理由麼?當然,這是烏木惹出來的事情,但是我看你不順眼!你是一個卑賤的吸血鬼,所以我順手懲罰你一下,這需要理由麼?」
殷血歌雙手蓄力,他冷艷看著萊特寧,咬牙冷哼道:「你用雷電傷害我,不需要理由?」
萊特寧伸出手,用力的擰住了殷血歌的耳朵!一如布萊特在傑克船長酒館對殷血歌所做過的那樣,他拎著殷血歌的耳朵,扯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向地面撞了過去。
「當然不需要理由!卑賤的生靈!對你這樣骯髒下賤的東西來說,萊特寧少爺在你身上浪費自己的力量,那是多大的恩賜!你要感恩,該死的傢伙!你要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靴子底,因為我沒有殺死你,這是你的幸運,這是我的仁慈!」
殷血歌的額頭一次次的重擊地面,他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他的腦海裡只有殷族稚子殿眾多執事無數次重複過的教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心臟內一滴青色的精血突然光芒黯淡,殷血歌的十指噴出寸許長的鋒利血光,他不顧自己的耳朵被萊特寧死死地抓在手中,身體宛如大蟒翻身一樣一個旋轉,雙手扣住了萊特寧的腦袋,十指深深的陷進了他的脖子裡。
瀝血爪就連青銅鎮紙都能輕鬆的撕開,何況是萊特寧的血肉之軀?
萊特寧掌控了雷霆的宏大力量,但是他的**和普通人相比甚至還略顯虛弱一些。他不該如此靠近殷血歌,尤其是他不該在耗盡了所有的雷電力量之後,還這麼大膽的靠近殷血歌!
剛剛為了懲治烏木,萊特寧將體內最後的一點兒雷霆力量都壓搾了出來。此刻他的頭顱被殷血歌暴起抓住,殷血歌的十指陷入了他的脖子裡,萊特寧只覺心臟一抽,無邊的恐懼降臨,他嚇得張大嘴,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呼喊的慘嚎聲。
血光四濺,殷血歌的十指撕開了萊特寧的脖子,順勢向下狠狠一扯,將萊特寧的胸膛整個撕開。血妖一族的天賦本能發動,殷血歌張開嘴湊到了萊特寧的心口附近,深深的一口氣吸入,萊特寧心臟內一道殷紅的精血噴射而出,全部沒入了殷血歌的嘴裡。
剛剛殷血歌猛地一翻身,他的耳朵被萊特寧撕開了一個極大的缺口。但是萊特寧的心臟精血被他一口吞了進去,頓時週身一陣熱流滾動,耳朵上那一寸多長的裂口只是一眨眼就恢復如初。
保護萊特寧進入囚室的幾個重甲護衛厲聲怒叱,他們反手到了背後,握住了背上背負著的長達一米八的重型斬馬劍的劍柄。但是這囚室的高度不過三米,這些護衛的身高就在兩米開外,他們用力拔劍,但是他們的拳頭直接碰到了天花板,長劍根本無法拔出!
囚室外的枯瘦獄卒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你們這群蠢貨,四肢發達沒有腦漿的蠢貨!退出囚室,不要在裡面和那小子動手!你們的裝備是用來在囚室外彈壓這些該死的囚犯,不是讓你們在狹小的囚室內和這些囚犯拚命!」
這個獄卒也是驚嚇過度,萊特寧渾身噴灑出大量的鮮血倒在了地上,腦袋被殷血歌扭得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的他,兩顆白慘慘的眼珠正死死地盯著這個獄卒。
所以他狼狽的向後連連倒退,他完全忽略了,在他背後十米外還有一扇牢門,一顆嬰孩拳頭大小的綠色眼珠,正飛快的轉悠著,惡狠狠的盯著他乾癟枯瘦的身體。
獄卒連連後退,不斷的後退,直到他的後背撞在了烏木的牢門上。
「陰溝裡的乾癟老鼠,我等著這一天,已經等了好多年了!」烏木殘酷的笑了一聲,一條粗壯的手臂完全不合常理的從那狹小的氣窗裡鑽了出來,快若閃電般一把將獄卒抓在了手中。
可憐的獄卒只是發出一聲急促的尖叫聲,就被烏木一把拉進了氣窗。可憐那氣窗如此狹小,那獄卒的身體被強行拉進氣窗的時候,他渾身骨頭宛如爆竹一樣瘋狂炸響。伴隨著淒厲的慘嚎聲,烏木的囚室內傳來了狼吞虎嚥的悶響。
那些被殷血歌的突襲弄得亂了陣腳的重甲護衛同時回過頭來,他們被烏木的偷襲驚呆了。那獄卒雖然乾癟矮小,但是也有這麼大的一個塊兒,他是怎麼被烏木從那半尺見方的氣窗里拉進囚室的?
就在這些護衛一分神的剎那,殷血歌的身形驟然一晃,他心臟內三滴青色的精血同時黯淡下來,他的身體化為一道黯淡的血影向前一撲,他的身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瞬間他在牢門外的那些護衛當中出現,他雙手上血光閃爍,瀝血爪帶起一道道弧形血光,鋪天蓋地的向那些護衛劈了下去。
這些護衛身軀魁梧,身穿堡壘型重甲的他們看上去粗苯愚拙,但是他們一個個實力驚人,反應的速度快到了極點。殷血歌的瀝血爪剛剛揮下,這些護衛就宛如炸開的煙花一樣四散,只有殷血歌正前方的一名護衛從背後摘出了一面重盾,狠狠的團身撞了過來。
瀝血爪拍在了那塊厚達半尺、用不知名妖獸鱗甲覆蓋的金屬重盾上。刺耳的摩擦聲中,殷血歌的十指深深的陷入了盾面,十點血光穿透了重盾,從盾牌的另外一側透了出來。
但是殷血歌的手指也被這重盾鉗住,手持重盾的護衛一聲不吭的順勢扭動盾牌,殷血歌的手指一時抽不出來,他的力量也比不上這護衛,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攪動他的手臂,逼得他的身體隨著盾牌一起扭動。
剛剛退開的那些護衛同時向殷血歌衝來,他們同時拔出背後背負的重盾,宛如金屬牆壁一樣從三個方向撞向了殷血歌。不等殷血歌擺脫面前那盾牌的鉗制,三塊重盾就同時撞上了他的身體,沉重的力道撞得他渾身骨骼發出怪異的脆響,起碼有一半的骨骼被撞得開裂。
『鏗鏘』聲中,幾個護衛從囚室中退了出來,隧道的天花板比囚室高出許多,他們順利的拔出了雙手斬馬劍,將長劍架在了殷血歌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