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這不是任家的戰鼓嗎,他怎麼又敲響了?」
「這種時候他敲響戰鼓,他想於什麼?」
「哼,難道他敢造反不成?」
此時,金鑾大殿之內正在商議,不斷上奏的那些人都望向外邊,而高坐在龍椅之上,一直還沒最後拿定注意是不是該出手,感覺還火候還差一些的皇帝也微微皺眉站起身來,目光瞬間有一種洞穿空間,直視任傑的感覺。
「上次那任傑敲響戰鼓,只是為了跟方家家主爭鬥,這次又不知道想於什麼?」
「就是因為有他這樣的家主,任家才會變成這樣。」
「沒錯,他老子任天行在的時候,何曾敗過。」
「要不是他,西北、西南怎麼會失守,如今幾百萬人被天海大軍困住,上億人遭到天海大軍襲擊。」
「這種時候,他還在亂來,真不知道他想於什麼?」
原本最近因為西北、西南失守人心惶惶,加上有人不斷推波助瀾,如今風向似乎已經開始向著一邊傾倒,加上有眾多家族散播出去一些控制輿論的人引領者話語權,所以當這鼓聲響起來的時候,整個玉京城之中都在冷眼旁觀,冷言相向,更有一些在咒罵,似乎一切罪過都是任傑,沒有他就不會如此。
因為這些天來,以前任傑的種種劣跡被人刻意渲染了許多遍,再度拿出來說,而他對於任家的影響也被誇大。
而就在此時,任傑的聲音突然響起,原本平緩的鼓聲突然變得慷慨激昂起來。任傑當初曾經唱過這首歌,但那個時候他剛剛來這裡不久,那個時候他的力量比較弱,那個時候還只是跟那些父親的舊部下唱的。
但此時,任傑已經擁有了半步法神境的境界,他敲響的鼓聲之中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敲響這鼓聲,讓人的熱血在沸騰。
轟隆隆之間,人們彷彿都置身於萬馬奔騰,廝殺的戰場之中。
僅僅憑借鼓聲,就能將玉京城幾百萬人帶入一種戰場境界之中,這絕對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這些天,文詩語跟任傑沒少談論這方面,畢竟九音宗她學的就是這些,而此刻,聽到這聲音文詩語頓時癡迷了,她也沉浸在那鼓聲之中。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別人如何想,別人如何做任何不去理會,敲響戰鼓之後,一首讓人熱血沸騰,帶著幾百萬人進入戰場的鼓聲響起,同時任傑已經神魂之力通知許多人,包括正在玉泉山的所有人,正在快速趕往玉京城。
任傑沒去改動太多歌詞,有些東西並不需要改動,更多的是需要一種境界
「兩千年間,我任家直系子弟中有三萬七千人戰死沙場,我任家一門在戰場死傷人數多達百萬,歷代家主不下十人死於戰場之中。而跟隨我任家為國而戰死於戰場的將士,更是多達一千七百六十八萬,轟……」任傑說著,手一抬,瞬間一道法力打穿了任家一個供奉靈位的房屋,轟然間一千多塊靈玉飛起,瞬間被法力激發而出。
無數的名字在空中飄動,瞬間密佈於整個玉京城上空。
「也許有人不會記得他們,但是任家會記得所有人,這裡有過去兩千年間,跟任家戰死於沙場的每一位將士的名字,他們永遠被供奉於任家的祠堂之中,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明玉皇朝才有了這兩千年的輝煌。」
任傑一首讓人熱血沸騰的歌,還有那鼓聲,讓所有人沸騰起來,如今突然這無數名字,無數數據一出現,頓時玉京城幾乎哭成一片。
誰家敢說,不曾有過死傷之人,也許那上邊就有自己的祖先的名字,誰都未曾想過,任家竟然記住了這個,這是以前誰也不知道的。
頓時,玉京城無數人跪下,無數人痛哭流涕,更有不少修煉,擁有力氣之人殺氣沖天,有一種隨時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如今天海帝國再度來犯,西北、西南單獨承受天海帝國舉國之力攻擊,天海帝國皇帝親征。也許這對於遙遠的玉京城來說,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你們可以看這裡轟」任傑再度一抬手,又是一塊靈玉,壓過所有靈玉上的名字,變得巨大無比的字跡在玉京城上空閃爍,閃動著。
「西北、西南遭受敵人攻擊第一天,西北陣亡將士六千人,西南陣亡將士三千九百人,擋住敵人十二個時辰的連續攻擊。西北遭受敵人攻擊第二天,西北陣亡人數一萬兩千二百人,西南陣亡將士人數八千七百人,擋住敵人十二個時辰的連續攻擊,西北遭受敵人攻擊第三天,陣亡人數五千六百人,西南陣亡人數六千七百人,第一道防禦被攻破。」
數據,這個世界人還未曾知道數據的威力,任傑第一次讓所有百姓直觀的接受數據。不斷將西北、西南傷亡人數,特意讓人記錄帶回來的戰場慘烈場面釋放出來。還有那無數死亡人的名字,原本這種事情,朝廷都會等事後慢慢處理,甚至不會集體公開。
但任傑卻是要將這個徹底擴大,隨後不斷匯報著數據。
「天啊,父親,那是我的父親,父親……」
「哥哥……那是我哥哥,不要啊」
「別殺我夫君,不要,夫君……」
這裡邊多數都是那些玉京城士兵人的一些戰鬥廝殺、死亡景象,這個世界有的是法術能記錄,但卻沒人會這麼做,今天任傑卻破天荒的將這慘烈的一幕讓所有人看到。
而且伴隨著數據,隨著玉京城內的各種驚呼,這其中,人們也能看到身穿任家徽章的任家之人死傷、戰鬥最為慘烈、最為驍勇。
「西北、西南不是不守,是以一隅之地,對抗天海帝國,無險可守。我任家兩位大將軍無奈,只能盡量想辦法拖住,他們給家族留下這些東西,是讓家族的人知道,他們沒有撤退,他們將自己困在那裡。他們要與西北、西南共存亡。西疆兩百萬大軍在旁觀,西北、西南每天死亡無數將士,他們要用自己的血,拖住敵人的腳步。」
「我,是任傑。」此時,任傑站在空中,聲音依舊覆蓋整個玉京城,看著下邊說完無數數據後,點指自己胸口:「我是任家家主,今天我之所以站出來,是要告訴你們,任家已經做好了準備,出兵、西北、西南。只要任家還有一個子弟活著,絕不讓天海帝國的敵人得逞,曾經有人叫我紈褲,也有人說本家主囂張,那本家主今天想說的是,本家主就囂張了,就紈褲了,因為本家主有這個資本。」
「因為我任家無數代祖先浴血奮戰,用生命換來這一切,讓本家主有資本。總比那些什麼都沒做,卻囂張的人好吧,而且本家主從來沒欺負過平民,本家主要欺負就欺負那些高官、那些大家族,甚至皇親國戚。本家主這次要出征了,因為本家主是任家家主,是任家兒男,本家主要去做一件事情,要去讓這天下太平,讓敵國懼怕,讓我任家子孫後代還能在享樂太平的時候,繼續當一個太平盛世下的紈褲子弟。」
「彭……」任傑說完,手中拿出一個酒壺,直接一按酒壺就在玉京城上空,酒直接形成一股水流一般進入任傑口中。
「哈哈……好酒,將軍百戰死,我任家兒郎何曾懼過,是任家兒郎的隨我一起去西北、西南,就算是死,也要拼他天海帝國一個百年不敢碰我明玉,就算死,也要再給我明玉皇朝爭取百年平安。」任家跟皇家之矛盾,爭鬥無人不知,街頭巷尾、茶餘飯後都在說,而任傑這番話更是悲涼到了極點,同時也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任家兒郎,與本家主一起喝壯行酒,出征」任傑再度掏出一壺酒來,直接倒入口中。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句話,讓那些熱血沸騰,甚至是許多原本只是觀望的人眼睛都濕潤了。
哪怕是一些原本是任家的敵人,那些上過戰場的人,這一刻眼中都濕潤了
整個金鑾大殿之上沒有了聲音,許多將士更是緊握武器,一個個喘息、氣息都在變化。也許他們之前都在想著在,爭取利益,或者如何幫助皇帝對付任家,因為任家一家獨大,他們是去發展機會。
但這一刻,他們看到那些戰場上死去的人,看著那些名字,聽到任傑這句話,想到了曾經戰場上的事情。
他們在帝都太久了,忘記了那戰場上的生死,忘記了他們隨便一個決定,為了爭取一點利益,戰場之上就會傷亡無數,最後他們看到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數字。
他們沒了感覺,但現在,看著空中無數的名字,雖然任家、皇家其實都有這些東西,但一般人卻不知道。如今任傑不但將那些名字用法力激發,在玉京城上空閃動,還將最近西北、西南戰場上廝殺的情景記錄下來。
這讓他們也為之動容,而此刻站起來的皇帝,也是面沉似水。他此刻沒辦法出言阻止,否則的話,他自己都會成為罪人,他沒辦法說什麼,這一刻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媽的,這是圈套,這一切都是那任傑故意營造出來的。
就為了現在這一刻,可是他不得不佩服,他突然笑了,真的很佩服這任傑,第一次感覺這任傑比他老爹還難纏,好,這一招真的將所有人的情緒都煽動起來了。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就在此時,一些任家將士唱起了任傑這首歌,這首歌在任家將士裡早已經廣為流傳了,他們自然都會唱。而隨後,在玉京城外,一隻三萬人的人馬的聲音,更是響徹幾百里。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任家早已經準備好人一隊隊開始走出任家,明顯能看出,他們許多是任家十七八歲的孩子,許多是家將,但全部都已經走出。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文詩語口中念著這句話,想起那天晚上,再抬頭看著此刻站在空中的任傑,他知道任傑是早有準備如此,但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動了,她的心剛剛為他而動。
「轟……」就在此時,突然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劍王龍傲出現在任傑身旁:「天龍劍莊從今之後歸入任家,天龍劍莊所有人會隨任家一起共赴西南、西北,誓與任家共存亡。」
「轟……」另外一邊,一股丹氣散發,老丹王玉長空出現,太極境威勢顯露無疑:「明玉山莊從此之後歸入任家,明玉山莊所有人會隨任家一起共赴西南、西北,誓與任家共存亡。」
「轟」文家一道文氣沖天,文墨出現在任傑身旁:「文治國、武安邦,對敵不分文武,文家誓與任家共存亡,共護我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