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任傑說著,手中家規重重摔到石桌之上,聲音猛地一提:「我父親兄弟三人,只有我父親一人活下來,你一共有五個兒子,年紀都被比我父親他們大上許多,最早的三個兒子留下後代之後,三人全部在戰場中戰死。可是你最後兩個小兒子,你卻沒再讓他們上戰場,可你看他們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包括隨後三十多年來,如今你重孫子那麼多,卻無一人上過戰場,你孫子那麼多,也無一人上戰場,我現在倒要問問你,任雄圖,你可知罪?」
任雄圖跟任傑爺爺一個輩分的,但他結婚早,生孩子更早,所以他現在重孫子都跟任傑差不多,甚至有一些比任傑還大。而任天行親兄弟當年都死了,像任天橫、任天奇、任天縱他們,都是同輩堂兄弟。
「這……」任雄圖沒想到,任傑突然提起這個,他的心頓時一涼,因為這個當年他的確想過,他不想讓自己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斷聽到自己後代死去的消息。
而且後來任家穩定,家族強大,人數眾多,這條規定也就沒人太認真,他身為大長老,不讓他那一脈的人去,誰也不會說什麼的。
「胡言亂語,我看你就是知道當不成家主,惱羞成怒,做出這樣的事情。」大長老氣惱的說著,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更好的話說。
「我惱羞成怒,你讓大家看看,是我像還是你像。大家放心,我不會窩裡鬥,做禍及家人的事情,我抓的這些人,都是原本應該參加磨練但卻沒參加的人,本家主也不會殺他們,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只不過會將他們扔到軍隊而已。我任家之所以能傳承幾千年,成為明玉皇朝五大家族之一,能有如今規模,就是一代代人努力的結果。」
「你們之中,誰沒有長輩在戰鬥中死去的,你們自己估計多數都參加過這種磨練吧,你們應該很清楚,那會對你們有多大影響。讓你們真正從一個紈褲,脫變成一個男子漢,任家人就該如此,不能只顧享樂,磨滅鬥志,這就是任家祖先定下這條規矩的原因……」任傑說著,不去理會任雄圖,目光看向那幾百任家上層管事之人。
「但現在,有些人卻逃避這個,以為這樣會有更多子孫留下,卻不知道,他們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沒經歷過戰鬥、沒經歷過磨練的弱者。弱者就會越來越弱,就像是他們。」任傑說著,直接一指任君陽、任翰林他們。
「一群磨滅了鬥志的傢伙,不思進取,就知道窩裡鬥,就知道給自己撈好處,這樣的人對家族有什麼貢獻,我寧可讓任家由幾十萬家族人變成以前的幾萬,甚至幾千,也不希望都是這種禍害,窩囊廢。」
「你…任傑,你就是在妖言惑眾,你已經不是家主了,你……」任君陽看到任傑竟然指著他們這麼說,氣得渾身顫抖,也努力反擊著。
「對,你已經不是家主了,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任家不能任由你胡來,大長老,將他抓起來。」
此時,任君陽下邊,任翰林跟那群被任傑將家人抓起來的人頓時不幹了,這幾十人立刻跟著鬧起來。
但此時,任傑這番話,卻已經讓原本都仇視任傑的那些人冷靜下來,一下子醒悟過來。以前他們也沒太在意,但除了任雄圖他們這群人之外,其他人就算偶爾會讓幾名子弟去學院,去別的地方,或者留下一些不適合不能參加戰鬥的人,多數還是會遵照規矩去的。
這個口子不大,主要還是任雄圖他們那群人。
正因為如此,此刻任傑將這個說出來,捅破了,這麼一說,所有人的感覺就一個,他媽的,我們的子孫家人都去戰鬥,也有人死亡,有人受傷,你們竟然玩這一手。
而且任家主說了,只是送他們去軍隊,也不是殺他們,這很正常啊,應該啊。
「說的好」剛剛原本還有些擔心任傑亂來,但卻依舊挺任傑,有些心裡壓力的任天縱直接在一旁叫好。
「任家主說的沒錯啊,家規寫的很清楚。」
「對啊,原來是這件事情,以前倒是沒注意。」
「沒錯,如果一代代積弱下去,肯定出問題了。」
「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家主這麼做沒錯的。」
「原來大長老他們竟然…真沒想到,以前這些事情他們把持,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幾十年一個都不送,這也太過份了吧。」
「對啊,偶爾有一些不送去正常,就讓其做文職,但就算文職也要去歷練啊。」
原本在任君陽、任翰林、任文旭三人帶領下,叫囂的很歡的一些人的聲音,隨後被其他人的聲音淹沒,畢竟這種事情誰聽了都會不願意的,他媽的,憑什麼家族規定你們就可以不去做,還好意思在這裡叫囂。
要知道,我們他媽的子孫可都送上去了,也都是死傷很重。雖然現在的年代,不像當年那般,但要直接參加對妖獸、對敵人的各種戰鬥,傷亡也不小的
正因為任家這種規定,才讓任家一直保持強大,事實上五大家族之中,都有類似的規定。只不過時間久遠,有些人就會當做這個不存在。
剛剛原本氣勢最凶,最怒的任雄圖一下子沒話了,尤其是聽著其他人原來越不滿,越來越不爽的發言,他更感覺下不來台。
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堪。
此刻任雄圖已經將任傑恨死了,但卻沒別的辦法,這種事情怎麼辦。
「大長老,這現在該怎麼辦?要不,立刻將任傑拿下吧。」此時,任君陽也慌神了,急忙暗中通過神識聯繫任雄圖。
「蠢貨,這種時候再動,那我們成了什麼,現在只能暫時不提這件事情,等他不是家主了,新家主上來之後再說。」任雄圖怒罵著任君陽。
「任傑……」隨即,任雄圖看向任傑:「本大長老多年一直在修煉,沒想到後輩子孫做出這等事情,這件事情我自會親自處理,今天是要說你的事情,從今之後,你將不再是家主,對你所作所為,你有何解釋?」
從剛剛綁架、禍及家人發怒衝過來,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且被其他人談起來,他們一下成了眾矢之的,大長老迅速調整。
不去談這件事情,直接談任傑家主的問題,只要任傑不是家主了,換了個新家主上來,後邊怎樣處理這件事情還不好說。
「老狐狸。」雲鳳兒忍不住嘟囔一句。
「再狡猾他也不行……」六爺說著,目光看了看任傑。
「解釋?」任傑很奇怪的笑了:「解釋什麼,我憑什麼要跟你解釋,你是誰啊,我跟你解釋個毛啊」
唰
這下子,周圍的人更加傻眼了,任家的人也算是真正見識到自己家這家主如今那股牛勁了。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但真正直接看到過的很少。
畢竟他們平時在全國各地,任傑繼承家主時候趕回來,但那個時候的任傑跟現在完全不同。
現在這……這也太牛逼,太囂張了吧。
「哈哈哈好,不解釋是吧,那道時間你就將不再是任家家主。」任雄圖厚重的眉毛一挑,狠聲說著。
「時間嗎?」任傑看了看天,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鐘錶一類的東西,但對於修煉者來說,根本需要要看天,對於天地時間感受明顯,能很細緻的知道什麼時候。
任傑笑道:「根據家規,本家主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一炷香之內,我不去解釋依舊是家主,只有在一炷香之後,你們長老會才能選出新家主,對吧?」
規矩,又是規矩,聽任傑說完任雄圖也只能鼻孔重重喘氣,同時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這一炷香之內本家主還是任家一家之主,對吧?」任傑再次看向任雄圖。
「對。」這次任雄圖怒聲回答道:「你還能再當一炷香的家主。」
「一炷香足夠了,現在本家主決定,任君陽、任翰林、任文旭欺上罔下,私吞家族利益,那家族利益做交換,做出許多損傷家族之事,現在立刻將其綁縛,論罪,首先革除其長老會長老之職,立刻生效。」任傑突然笑容一收,看向任君陽說著。
「你…你敢?」
「任傑,你現在沒這個權力。」
「我們是長老會長老,不是你隨便可以革除的。」
三人一聽立刻炸廟了,沒想到任傑隨後竟然再度衝著他們來了,三人立刻紛紛說著各種話反擊著,但是任傑近衛隊的成員,在童強的帶領下,已經過來要捉拿他們了。
「放肆……」大長老身形緩緩落下,落到了任君陽三人面前道:「長老會的人,豈容你隨意動。」
「哈哈……」任傑看著他們突然笑了:「笑話,照你這麼說,只能你動別人,別人不能動你了。開他媽什麼玩笑,不要忘記了,本家主之所以敢這麼做是有根有據的,家主有權任免長老,何況本家主這有確鑿證據,用不用我給你找找家規啊?」
任傑說著,輕輕點了點石桌上的族譜、家規說著。
任雄圖的臉色再度一沉,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又是規矩,又是規矩
但偏偏真的說起來,的確如任傑所說,長老是家主任命,長老有錯家主自然有權力罷免、追責問罪的。
「好,但人你不能動,他們現在就算不是長老了,也要查清楚問題再說,任傑,你再掙扎又有何用。」任雄圖再退一步,看他怎麼掙扎,就算沒有任君陽他們三人,此刻他依舊能罷免任傑這個家主,廢掉他,看他還折騰什麼。
「是嗎?三比一是吧。」任傑說著,一抬頭看向空中穿著戰甲的任天橫跟任天奇道:「兩位,你們膽子倒是真夠大的,這樣就想廢除我這個家主,憑借一些傀儡跟符文,遺跡一點接神魂之力,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你們以為誰都跟他們一樣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