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偌笑笑,她這一個多月居然沒有發現跟在她自己身後的丫鬟原來是這等高手。
不知道那個青年男子口中,所謂紫琳的主子究竟是誰?
陳詩偌想到隔壁去會一會那個青年男子。
她抱起狐狸,剛打開間的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香味,抬頭看到迎面站著一個滿臉怒氣的女人。
這個女人著了一身大紅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她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雙眸妖嬈地上挑,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脂粉。
女人的身後跟著個稚氣未脫的丫鬟。
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那種煙花之地的女人,良家女子怎會這樣打扮?
陳詩偌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瞪著她,但是她根本無瑕理會,往邊上走了一步,打算與這個女人錯開。
那個一身脂粉氣的女人卻指著陳詩偌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女人還不快點滾,這間閣也是你能來的麼?」
女人身後的丫鬟也學著主人得瑟的神情,高傲地道:「這裡也是你能來的,還不快滾?」
陳詩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本來是打算離開的,但是現在被人家指著鼻子罵了,她豈能善罷甘休。
陳詩偌沒有說一句話,貌似漫不經心的地瞥了面前的女人和那個狗仗人勢的丫鬟一眼,她冷洌的眼神讓這個脂粉女人和丫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不過脂粉女人看著陳詩偌這弱不禁風的纖細身板,而且想到自己有人撐腰,於是又壯著膽子道:「叫你滾,你聽到沒有呀……」
最後一個「呀」字,這個女人拉得好長。
她塗滿脂粉的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五官也近乎扭曲。
因為陳詩偌正握著脂粉女人指向她的那根手指,稍一用力,隨著清脆的卡嚓聲之後是脂粉女人如殺豬般痛苦的嚎叫聲。
隔壁閣的青年男子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隔著紗幔向外面看了一眼,立即帶上斗笠從窗子跳了下去。
陳詩偌心裡暗道,丫的,這些人輕功好,顯擺是不是?都正門不走,走窗子。
若不是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出現,指著她大罵,她肯定就不會讓那個青年男子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
陳詩偌越想越生氣,不自覺地又稍稍加重了一點手上的力道。
「啊……」脂粉女人又是一聲更慘烈的叫聲。
酒樓的老闆聽到聲音匆匆上樓來,他看到脂粉女人淚流滿面的痛苦神情嚇了一跳,慌忙上前來欲拉開她們二人,斥責道:「住手,這位是百花樓的香艷姑娘。這間閣通常是靖王爺和香艷姑娘吃飯的地方。剛才我好心讓你進了這間閣,現在香艷姑娘來了你趕緊讓出來就是了。可不能得罪香艷姑娘呀,她要是在我們富貴樓裡出了事的話,靖王爺肯定會把我們這富貴樓給拆了。」
香艷身邊的丫鬟聞言更漲了氣勢,凶巴巴地道:「那裡來的野丫頭,還不放開我家姑娘,小心四殿下靖王爺要了你的命。」
陳詩偌終於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猖狂了,原來有周御璟那個妖孽男給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