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次日清晨,劉協神清氣爽來到襄陽刺史府的大廳,想起昨天孫尚香倒在自己懷裡的種種柔情,不由得滿心溫暖,此時,賈詡、趙雲、蒯良、蒯越以及襄陽的一眾大臣俱在,劉協坐在那當中的椅子上,眉簾微微一挑:「帶關羽!」
他話音一落,便有兩名侍衛推著關雲長緩緩而來,昨日,蒯越找來大夫給關羽治傷,好在那些傷都是皮肉之傷,牢裡的獄卒也不敢對關羽下死手,所以乍一看去鮮血淋淋,其實並無大礙,在大夫治療後,便就能夠下地行走,只是渾身酸痛得緊,但比起昨日,現在的關羽才像那五虎上將之首!
關羽見了劉協,雙膝跪倒:「罪臣參見陛下!」
劉協微微歎了口氣:「你先起來吧!」
關羽依言起身,只聽劉協道:「眼下江東戰事告急,你私自放走劉備的事情朕暫不追究,不過這荊州刺史一職卻得免了!你可有什麼異意?」
關羽見劉協居然不追究自己的責任,心中頗為驚愕,吶吶道:「臣沒有意義!」
劉協點點頭:「那就好,眼下江夏戰事將起,你便留在朕身邊聽候調遣,如果能夠戴罪立功,朕倒是可以考慮減少你的刑罰!」
關羽忙一恭到底:「臣謝主隆恩!」關羽明白,劉協是故意放他一馬,心中感激萬分!
處理完關羽的事情,劉協緩緩道:「諸位卿家,如今孫權已經到了江夏,各位說說該怎麼辦吧?」
蒯越率先出眾:「聖上,如今江東大亂,曹操與我軍瓜分六郡,如果此時讓孫權在江夏紮穩腳跟,對我軍終究不利,所以臣建議聖上早早圖之!」
「異度說得不錯!朕也正有此打算!」劉協微微一笑:「只不過與孫權對戰,咱們的水軍佔不到任何便宜,想要輕勝談何容易?所以今天召大家過來,也就是商討一下對策!」劉協說罷,眉簾一挑:「張都督,劉表在時,你與孫權軍多有交道,你說水禽魚龍陣困得住那周瑜嗎?」
「這!」張允臉色淒苦,若是水禽魚龍陣能夠困得住擅長水戰的孫權軍,那麼蔡瑁在時,江東就被劉表拿下了,想到此,神情黯然:「這只怕有些難!」
劉協歎了口氣,其實他也早已猜到,如果這水禽魚龍陣真能困住孫權,那麼歷史的赤壁之戰就要改寫了,而曹操也不需要大修水寨,結果屢中周瑜的計謀,造成慘敗的局勢!
眾官員一時默然以對,他們當中大多都是劉表的舊臣,想當初劉表與孫策仇深似海,可劉表也沒能拿下孫策,由此可見這些人也沒有什麼上上之策,想到此,抬頭望向賈詡!
賈詡沉吟半響,緩緩道:「這一戰不可避免,如果不戰,我軍在江東的部署極有可能被打亂,臣認為臨陣對敵,千變萬化,要想完全以優勢壓倒對方基本上沒有可能,很多時候還需臨機應變!」
劉協點點頭,賈詡說得不錯,若是一味強求勝算,這無疑是紙上談兵,而兵法者,詭道也,誰也不能完全掌控戰場,他想到此,微微一歎,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匆匆閃身進入大殿,急忙道:「啟稟聖上,江夏有情報傳來!」
「哦?」劉協微微一愣:「是什麼情況!」
那侍衛沉聲道:「據探馬回報,這幾日江夏城內正自集結兵馬,動向不明!」
劉協豁然站起,他知道此事的柴桑,太史慈已經率領一萬兵馬會合李風,準備攻打豫章,而江夏在這個時候集結兵力,極有可能是奔著柴桑而去,如果說這個時候讓孫權得了柴桑,那麼他與豫章的黃蓋呼應,太史慈和李風就麻煩了,如此一來,他連坐三城,倒是極有可能盤活僵局,劉協想到此處,急忙站起身道:「張允,朕命你即刻率領襄陽城五萬水師橫渡長江,隨朕出征!」
江夏,此時的江夏太守府內,孫權鐵青著臉坐在上首,短短三個月之間,他連丟數城,讓江東成為烽煙之地,成為煉獄之所,孫權重重一歎,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無能的君主,一個孫家的罪人,而這種感覺卻也是生平以來第一次有,孫權被這種愧疚壓的透不過氣來,他看著眼前周瑜、呂蒙、韓當、程普還有魯肅等一眾大臣,淒然之感悠然而生,孫權紅著眼睛,忍不住泣聲道:「我孫權對不起江東父老,對不起家父、家兄,更對不起諸位!」
連日來,孫權一直強力行軍四處逃亡,路上再苦在累也沒有滴過一滴淚,說一句軟話,可如今卻當著這一眾人等抽泣不止,其難過自責可想而知!
眾人無不動容,周瑜心中暗歎,經此一役,孫權注定要成熟一點,理智一點,他身上那股子剛烈、衝勁已經被沖刷得零零落落,想到此,忙勸慰道:「主公,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如今還有江夏一城,還有四萬兵馬,如果周泰順利趕來,就有五萬之眾,加上豫章的黃蓋以及與曹操和劉協抗衡的軍隊們,咱們還沒有走到絕路!起死回生也並無可能!」
孫權聽罷,胸中郁氣稍舒,他擦了擦淚水,沉聲道:「公瑾說的不錯!咱們還有翻盤的機會!」他說罷,看了眾人一眼:「諸位今天齊聚太守府,可是有什麼安排!」
呂蒙見孫權發問,忙上前一步道:「主公,如今太史慈已經率兵去了豫章,柴桑空虛,臣認為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咱們可率兵奪下柴桑,然後聯接黃蓋,盡除太史慈和那李風!如此一來,咱們有三城可據,勝算便也更大!」
孫權微微點了點頭,呂蒙的打算其實還是可以採納的,不過孫權忽然又問道:「可還有人有異議?」
「臣認為此事不妥!」說話的卻是韓當,他上前一步,對孫權道:「主公,我認為此時若貿然輕進,萬一劉協從襄陽發兵攻打我江夏,那我軍豈非得不償失?」
孫權也正是擔心此事,忽聽呂蒙反駁道:「這有何難?」他說罷,對孫權道:「咱們可以兵分兩路,留下兩萬兵馬駐守江夏,另兩萬兵馬偷襲柴桑!如此一來,大事可濟!」
孫權微微一笑,卻並不做出決斷,只是轉頭望向周瑜和魯肅:「公瑾和子敬可有什麼意見!」
周瑜淡淡道:「以兩萬兵馬去偷襲柴桑,這一點我不懷疑,只是以兩萬兵馬駐守江夏來抵抗數萬荊州水師!」周瑜說到此處,忽然沉聲道:「只怕就有些難了!」
呂蒙大為不解:「有些難!公瑾說笑了吧!留下兩萬我都嫌多,以我之見,大可分出更多的兵力去奪取丟失的城池,你想想,當初劉表與我軍對戰之時,又幾時佔過便宜,那些荊州水軍又怎麼能與我江東壯士相比呢?」
「那是以前!」周瑜想了一想:「呂將軍久鎮邊陲,可能對有些事情還不瞭解!」他說罷,看了孫權一眼:「若是以前我也同意呂將軍的做法,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那劉協也絕非劉表可比!」
江夏一直都是江東與荊州的臨接點,所以稱為邊陲也並不奇怪,當初孫策與劉協聯手瓜分荊州,這江夏就一直交由呂蒙和程普打理,雖然他二人也對建鄴城之亂有所耳聞,但終非身臨其境,不能窺探其中奧秘,只聽周瑜道:「呂將軍想想吧!能夠摒棄三方勢力的爭鬥,一手拿下建業城,此人又豈是那劉表可比的?」
呂蒙還是頭一次聽到周瑜這麼樣誇一個人,聽到這裡,不禁也一時沉默,倒對劉協這位年輕的君主多了幾分幻想!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士兵來報:「啟稟將軍,有敵軍正往江夏而來!」
「敵軍?」孫權眉頭一皺:「看來是襄陽出手了!」他說罷,忙驚道:「諸位,立刻去赤壁步佈兵,阻擋劉協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