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飛,袁術手下的一員裨將,歸催進使樂就調度,如今掌管整個北門的弓箭手調度,其本人也是一名神箭手,曹操的進攻就是在他的有力調度下,一次一次地被瓦解,如今眼看曹操的勢頭就將被壓下,翟飛放下手中的長弓,連日來的作戰使得他的雙臂早已酸痛不已,似乎每拉開一次弓都會牽引他肩部的神經,疼得他直齜牙,望著身邊那些和自己一樣疲憊的弟兄們,翟飛長長一歎:「這戰得打到什麼時候!」就在他感歎之時,城下突然發出劇烈的吶喊,翟飛俯身去看,只見剛剛還畏縮不前的曹軍突然間士氣大振,再一次反撲而來,翟飛大驚,立刻重新調度,換上一批已經休息了一陣的弓箭手,輪番阻擋,同時,雷石滾木紛繁而下,連帶著士兵的屍體將那土地砸出一個個重重的凹槽,就在這時,翟飛的同僚,同樣身為裨將的霍山匆匆來到城頭,挽住翟飛,兩人來到一僻靜處,只聽那霍山慌慌張張地道:「翟飛,皇上跑了!」
翟飛一驚,他與這霍山私交甚厚,知他不會欺騙自己,但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問道:「你說清楚點,我沒聽明白!」
霍山歎了口氣:「有兄弟看見皇上率萬餘人從南門的劉備處突圍而出,據說是逃向汝南去了!」
翟飛不敢相信,如此重要的時刻,他所信奉的君主,帝王居然撇下他們,獨自跑了,忙一搖頭道:「這消息的來源不一定可靠,不行,我去問問催進使!」
霍山一把拉住翟飛:「你不用去了,我已經派人探過,皇宮裡早已空無一物!」
聞得此言,翟飛徹底怔住,如此,他們打這場站還有什麼意義?自己和兄弟們拚死拚活又到底為了什麼?望著城上一具又一具地屍體被抬下去,一時間,竟淚如泉湧!
霍山知道這翟飛素來忠義,可如今卻不是感慨的時候,他一推翟飛道:「跑吧!咱們也跑吧!留在這裡難道給曹操的那些士兵陪葬!」
「跑?」翟飛詫異地看了一眼霍山,他自幼起便學孔孟,忠孝禮義廉恥他都知道,可如今讓他跑,豈非不忠,讓他丟下生死與共的弟兄豈非不義,父親教導自己忠義,自己一跑豈非置父親的教誨於腦後,又為不孝!一時間他的腦海中印出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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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直到又一聲慘號,翟飛才豁然驚醒,若自己死戰,這些弟兄豈非全部得死?況且為了這樣一個荒唐的君主,自己值得嗎?想到此,再不猶豫,與霍山一同召集手下,朝著兵力最少南門處突圍而去。
霍飛的離去導致城牆上再無弓箭手的遠程射擊,這無疑是為曹操敞開了一扇大門,趁著城牆上空虛之時,曹操大軍一舉衝過護城河,接下來的事自是不言而喻,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壽春的北門伴隨著曹操軍的歡呼聲轟然倒塌,如狼似虎的軍隊立刻衝進城內,殺戮,掠奪,釋放生理需求,壽春城內一時哀嚎四起,曹操並不阻止,這場戰打得太幸苦,能活下來的自是歡欣鼓舞,如果不好好犒勞一番,只怕日後再無人肯為自己賣命,況且他也需要掠奪來補充軍隊的糧餉,如此,一場聯軍伐成之戰暫告結束,在壽春城的恐慌,血腥,殺戮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