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遠地地也似乎能夠望見其他三門上的烽火,仿若已經能夠聽到兵器相交的猙獰之聲,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李風輕輕一歎,看著無數士兵正清理著剛剛這一戰留下的屍體,一張張被血污塗抹的面孔從面前抬過,李風忽然想起了什麼,叫道:「那個人給我厚葬!」
許昌,太守府,一匹駿馬從內飛奔而出,馬上之人一身盔甲,威武不凡,只是臉上卻已滲得慘白。他是曹仁派出去的第四個探馬,前面三個都已經一去不返。早在曹仁給他下令之前,他就感到那深深的不安,似乎這一去便再沒有回來的機會了,但作為一個軍人,他又不得不執行上級的命令。騎在馬背上的他除了機械的著馬鞭,腦袋卻是一片模糊,忽然間他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同伴,那三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眼前,笑容詭異地朝自己招手,他嚇得一驚,慌忙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一聲,抬起高高的前腿,人立而起。
就在這士兵勒馬止步的十步外,是兩條岔道,一條往左一條往右,中間間隔約三丈左右,兩邊皆是民房,只要轉到那岔路口,就可看到一左一右的民房下一邊伏著三四十人,左邊當先一人正是劉協的師兄龐平,他手中勒著一條繩子,長長的拖在地上,與對面之人遙相呼應,只等那人縱馬衝過來時,繩子一緊,將那馬匹絆倒,然後撲殺那人,從那騎兵從太守府出來,他們便一直緊緊盯著,可眼看就要成功,卻見那騎兵勒馬不前。
龐平心中鬱悶,他帶著八十名弟子是協助劉協殺陣的,倒並沒有配上弓箭,此時,距離十步,若自己一下子撲出,成功倒好,如果失敗那必定會讓那騎兵跑了,就在他猶豫之時,卻見斜對面的房頂上,突然站起一人,搭弓拉箭,一箭射中那騎兵,可憐那騎兵神魂未定,便被一箭射中咽喉,到最後連自己死在何人之手尚不知曉,便去趕著見他那幾個兄弟去了。龐平嘿嘿一笑,一揮手,身後立刻衝出兩人,將那騎兵的屍體和那匹黃膘馬一併拖回。
說到這裡,有必要提前介紹一下劉協攻打太守府的佈置,太守府位於東大街的中心地帶,道路四通八達,但通向軍營的道路只能往北再折過去往東,而龐平就伏在北邊的折道口,原來劉協的計劃就是衝進府去,但考慮到自己的部眾對太守府的地形瞭解不足,加上曹仁又是名將,雖然自己人數眾多,但萬一曹仁利用太守府打上地形戰,那麼自己就將吃了大虧,所以最終他還是打算用引蛇出洞的辦法將曹仁調離太守府,而這條南北大街便是劉協選定的戰鬥場地,平地對戰,人數上絕對佔優的劉協倒有七成的勝算,再加上劉協本就不是喜歡硬碰硬的人,所以戰略上的部署便已經先行佈置下去。他故意放進四城被奪得消息,就是為了引曹仁出動,而獨獨封鎖了軍營的消息就是逼著曹仁率兵去軍營搬兵,只要曹仁出動,那麼他就必須選擇去北上再轉東去軍營,而龐平的八十弟子便伏在轉折口等待伏擊,同時在兩側的屋頂上更伏下了三百弓箭手,而劉協自己則率領大隊兵馬藏在大街南側的一條巷子裡,只要曹仁往軍營奔去,那麼劉協便從後掩殺,逼著曹仁調頭應戰,而此時埋伏在折道口的龐平和三百弓箭手同時出擊,將曹仁死死圍在當中,那麼這一戰,不說十成,劉協最起碼握有九成把握。而對那騎兵的一箭□□,正是埋伏在屋頂的弓箭手部眾,那人叫周式,是劉協新提拔的一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