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吉平乍聞此言忽地一愣,心中似有一絲明悟,但聖意難度,倒也不敢妄自揣測,只微微一笑道:「聖上此言也並非全對,心病固然難治,卻豈不聞心病還需心藥醫?」
劉協點點頭,這吉平倒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在自己面前尚能談論自如,倒是個可做大事之人,忙道:「說得有理,卻不知太醫可願為朕找這一味心藥?」
吉平點點頭:「聖上有旨,敢不從命。\\」轉而又道:「只是這尋藥也得知病根所在!」他瞟了一眼劉協:「不知聖上病因何在?」
劉協微微一笑:「這心病朕自然清楚,而這心藥嘛,朕是只知其功效,卻不知道如何配法,固才請太醫前來詢問!」
吉平微微驚訝,忙道:「這根據功效而配藥原本倒也不難,只是不知這味藥效用如何?」
劉協想了想道:「此藥無色無味,食之可全身無力,讓人酣睡不止,數個時辰之後方可覺醒,不傷身,不害體!」說完問道:「不知太醫可配得出此藥?」
吉平想了想:「若依聖上所說,倒不需要參研現配,臣有一味藥,喚作安息散,無色無味,人若食之只會昏迷兩個時辰,且對人體沒有害處!」
劉協一喜,想不到這漢代就已經有這玩意了,忙問道:「你有多少這種藥?」
吉平不明所以,想了想道:「估計只有一兩三錢的量,這種藥實無多大用處,若為歹人所得,只怕不會用做正途,所以臣只配了一點!」
劉協哦了一聲,沉思道:「若要迷倒兩萬人,要多少量?」
「」吉平一時無語,兩萬人?他忽然心中一涼,曹操留兵鎮守許昌的人數不就正好兩萬嗎?他忽然間明白了,天子示弱,近日來曹操愈加專橫,就連出征這樣的大事也不請示當聖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莫說當今天子,就是每一個忠於漢室的子民都已感覺到不忿,轉而見劉協神色如常,淡定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剛毅,吉平似乎已能感受到劉協的內心,這位年輕的君主正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打破現今的格局,脫離曹操的控制。想到此處心中頓時波瀾起伏,似乎年輕時救扶蒼生的鬥志又重新集結歸位,心中激情昂揚,忙沉聲道:「若將此藥下在水中,只需一鬥!」(《漢書·律歷志上》:「十升為鬥,十斗為斛。」)
劉協點了點頭,雙眼緊緊地盯著吉平,一字一字地道:「太醫可願為朕配此心藥?」
吉平慌忙跪倒:「充只是一醫者,但也心繫大漢,若皇上用得著臣,就算身為過河之卒,衝鋒陷陣,臣也在所不辭!」
「好,好啊!」劉協頓從案後站起,親自上前扶起吉平道:「素聞吉太醫剛正不阿,朕果然沒有看錯人,若滿朝文武有太醫的一半,朕又何至於淪落至此?」
吉平站起身,本以為自己便將就此老死宮中,不想今日卻得獻帝召喚,托付千秋大業,恍如枯木逢春一般,臉上頓時升起一絲血色:「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會盡快配好安息散,以助陛下成就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