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對北塞的皇宮不是很熟,可是和宮很熟,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凌霄宮。可是凌霄宮已經被那些逃跑的宮人毀的差不多了,能拿走的都拿走了。葉棄找遍了整個凌霄宮都沒有看到轅天麗,他開始害怕起來,嘴唇輕微顫抖著。
月七安慰道:「一定能找到的,也許大公主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葉棄點了點頭,又在凌霄宮的附近找了一圈,可是都沒有看到轅天麗。他忽然感到很挫敗,很無措,彷彿再也見不到轅天麗了一樣。
和宮不認識什麼轅天麗,和她也就沒什麼感情,所以這個時候她是最冷靜的。她抓住凌霄宮的一個宮女問:「有沒有見到麗貴妃?」
宮女慌張地搖頭:「沒……沒見到。」
和宮沒好氣地推開了宮女,宮女馬上逃命般地跑了,生怕和宮殺了她。之後和宮逮到一個宮人就問有沒有見到麗貴妃,可是都說不知道。和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她已經離開了皇宮。」
「這麼亂,她怎麼離開皇宮?」葉棄紅著眼睛,無力道。
和宮和月七沒辦法了,只能無奈地看著葉棄。突然,葉棄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扯著嗓子到處喊轅天麗的名字,「天麗……天麗……你在哪裡?天麗……」
和宮和月七看了一眼,無奈地跟著喊轅天麗:「麗貴妃,你在哪裡?麗貴妃……」
沒多久,凌霄宮的床板慢慢升了起來,一個穿著緋色華服的女子從床下的暗閣裡爬了上來。大家定睛一看,不是轅天麗是誰?
葉棄眼前突然亮了起來,好像在那一瞬間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天麗!」他無比激動地衝上去,一把把轅天麗按進懷裡,抱得緊緊的,生怕再次失去她,「天麗……」
轅天麗先是一愣,之後心裡就被幸福塞滿了,伸手抱住了葉棄的腰身,「葉棄……」
月七看了看外面的形勢,忙道:「這裡不安全,到處都是士兵,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嗯。」和宮點頭。
「我們離開這裡。」葉棄握住轅天麗的手,語氣十分堅定和真誠,好像在許下某種承諾一樣。
「好。」轅天麗眼裡既有淚水,又有滿滿的笑意。
此時皇宮前殿那裡遍地死屍和殘劍,紫河車和姜楠帶著弓箭手一直在前殿抵抗姜息和姜澄的攻擊。雙方的羽箭像兩股強勁的暴風對峙著,難分上下。漫天的箭雨下,沒有一個生存者。
「看樣子你們是要拼的你死我活了。」突然一個紅色身影像道光一般落在姜息身後的城門上方,大家定睛一看,這個人竟然是易歎宛,她的鞭子下還勒著白蘇。
「小蘇!」紫河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蘇!」姜息也大叫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白蘇!」姜楠也愣住了,他不想白蘇有事,直覺告訴他,如果流於公主出了什麼事,他會很難過很難過。
「哼……想要本小姐放了她也可以,你們立即向玉讓俯首稱臣。否則,本小姐馬上把她扔下去。」易歎宛冷酷道。
「你……卑鄙無恥!」姜息怒道。
「哈哈……我卑鄙無恥?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而已。」易歎宛的目光凌厲起來,「現在邀她死還是要她活,決定權在你們手上!」
「哼,易歎宛,你真是太看重我了。」白蘇冷笑。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易歎宛不以為然。
紫河車毫不猶豫道:「只要你放了小蘇,西越願意向玉讓俯首稱臣。」
此話一出,姜楠、姜息和姜澄都愣住了。姜楠沒想到紫河車為了區區一個白蘇就放棄了整個西越主權,而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白蘇大叫起來:「紫河車,你瘋了嗎?」
紫河車目光十分堅定,「小蘇,在我紫河車的心裡,只有你白蘇才是最重要的。」
白蘇驚呆了,眼眶濕潤起來。剛好趕來的和宮也驚呆了,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易歎宛低笑:「怎麼樣?沒想到吧,培蘇侯竟然這麼在乎你,連西越的主權都可以放棄,真是讓本小姐大吃一驚啊。」
「你……你不要太過分!」白蘇咬牙切齒道。
「呵呵……」易歎宛得意地笑了,「你能奈我何?以前你身上帶著蠱毒,我無法靠近你,可是現在我有了天蠶衣,根本不怕你身上的蠱毒了。」
「你不要太得意!」白蘇狠道。
「是嗎?」易歎宛不以為然。
姜澄冷眼看著紫河車,冷笑:「雖然西越願意俯首稱臣,可是我們北塞就算流光最後一滴血也不會向玉讓俯首稱臣,更何況區區一個女人!」
姜息的臉色蒼白地像一張紙,雙唇抿得緊緊的,渾身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他知道,姜澄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嘲諷紫河車,還是說給他聽的,無論如何北塞都不會向玉讓投降的。
「如此看來,本小姐只有把她扔下去了。」易歎宛妖冶地笑了。
「不要!」紫河車無比恐慌起來。
「不要怪本小姐心狠,妖怪你就怪北塞不配合。」易歎宛道,準備把白蘇扔進箭雨中。她知道轅天玉和轅明蕭就在這附近,她不信他們就這樣看著白蘇死了。
果然,一大一小兩道黑影落到主殿上方。空氣中傳來轅明蕭的聲音:「紅衫堂主,難道你想違抗尊上的命令麼?」
這兩個人正是和帝轅天玉和暗主轅明蕭,這兩個人的出現令在場所有人除了易歎宛都感到震驚,和帝和暗主在這個時候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每個人的心裡都沒了底,冰涼涼的。
「我不想違抗尊上的命令,可是我要讓尊上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痛苦。尊上……轅天玉,我就不信你的心真的那麼冷,我不信你一點也不在乎白蘇,我不信當你看著她死在你面前時,你不心痛!所以,我要讓你親眼看著白蘇死在你面前!」易歎宛的眼神無比的狠絕,隱約間她眼裡閃著淚光。
「紅衫堂主,不要!」念一十分緊張地看著她。他知道易歎宛這樣下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他不想看到易歎宛死在暗主或者尊上手上,他不想她犯如此不可挽回的錯誤。
「為什麼不要?他害死渡王爺的時候,那麼決絕,那麼狠心……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易歎宛激動起來。
白蘇感覺自己脖子那裡濕了,易歎宛哭了。易歎宛對渡王爺的執著令她感到無比震驚,易歎宛竟然對渡王爺如此癡迷。心裡竟有些愧疚和心疼易歎宛了,同時也笑自己這是自作自受。
姜澄瞇起眼看著白蘇,意味深長地笑了,「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念一不知道怎麼勸易歎宛了,她認定的事永遠也不會改變。他急道:「事情不是那個樣子,尊上只是想把渡王爺一直留在身邊……尊上沒想到那酒瓶裡真的放了鶴頂紅……」念一的眼眶都紅了,那天看到尊上抱著渡王爺的屍體發瘋的時候,他都替尊上感到心疼。
「我不管……反正是他下令賜死渡王爺的,我一定要他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說著,易歎宛毫不猶豫地將白蘇拋進了箭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