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迫不及待地來到汀梅閣,還沒看到紫河車,就被和宮一把攔在門口。面無好顏色,冷道:「你來做什麼?你還想要怎麼樣?」
白蘇急切地看著屋裡,把楓露丸拿了出來,「這時楓露丸,可以和和珍珠蓮子相媲美。」
「楓露丸?」和宮眼前一亮,馬上接下了楓露丸,遲疑了一下,也不攔著白蘇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服了一顆楓露丸後,紫河車的氣色漸漸好轉,可人還在昏迷。和宮稍稍定了心,瞅了一眼擔憂的白蘇,淡淡道:「你跟我出來,我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蘇看了一眼紫河車,便跟著和宮出去了。
轅天玉與易歎宛成親的那晚,轅天玉雖然答應白蘇放過紫河車,可是紫河車離開渡王府沒多久,暗宮的死士就追來了。那時紫河車身受重傷,根本不是那些死士的對手,很快就被十幾把長劍扣在地上。
月九從人後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地上渾身是血,十分狼狽的人,「培蘇侯,沒想到你也有這天。」
紫河車冷視著他,不說話,血不停地從口裡流出來。
「主上早就知道渡王爺會為你求情,所有命我等在這裡等候侯爺大駕。」月九冷笑道。
「哼,你這隻狗倒也忠心。」紫河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伴著唇邊的鮮血,異常的妖嬈。
月九看的有些失神,不過很快臉色就那看起來,「哼,我看你還得意多久。」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即扒開了紫河車的嘴。
月九冷笑了一聲,掏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玉色藥丸,然後迫使紫河車嚥了下去。那一瞬,紫河車聞到一股荷花的清香,身體便僵住了,他知道那藥丸是什麼了。
「哈哈,你是醫老的徒弟,應該知道我剛在給你吃的是什麼吧?」月九得意起來。
紫河車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什麼也沒說,死死地盯著月九,有恨有不甘有痛。
看到紫河車眼裡的情緒,月九猙獰地笑了起來,「主上雖然答應渡王爺饒你不死,可是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你敢對渡王爺動邪心,主上定要你生不如死,從今往後,再也不能與自己最愛的人相見,連想都不能想,輕者錐心之痛,重者吐血身亡。哈哈……」
紫河車望著月九的張狂,心越來越冷,冷到後來就開始痛。痛的他都想笑了,從那離守入口時他便知道這個會這樣了,只是從別人口裡說出來,感覺更加絕望和心冷。
以後再也不能見小蘇了嗎?連想都不能想了?
可是小蘇,我怎麼能不想你?
白蘇聽完後,手指止不住的顫抖,淚水在眼裡打轉,「轅天玉……他明明答應我……」
和宮怨恨地看著她,「若不是你和轅天玉糾纏不清,培蘇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現在好了,他再也不能見到你了,你滿意了吧!」淚水顫抖著落下來。
「我……」白蘇掩口嗚咽起來,「我不想這樣的……」
「可是現在這種狀況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和宮吼起來。
白蘇嗚嗚地哭起來。
「小蘇……」紫河車虛弱地喊道。
白蘇聞聲馬上來到床邊,哭著看著紫河車。紫河車虛弱地笑了,滿眼的不捨,「小蘇,不哭,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再給我哭靈。」
白蘇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拿手胡亂的抹著眼淚。
紫河車滿意地笑了,把姜凌給他的兵符放進她手裡,「這是北塞兵符,可以隨意調動北塞西部的十萬精兵,收好。」
白蘇流著淚笑了,「姜太子已經借了十萬精兵,現在我們有二十萬援軍了,西嶽有救了。」
紫河車寵溺地笑了,眼裡止不住的哀傷,「嗯。」
白蘇把兵符握緊,她已經知道這枚兵符的是怎麼來的了,胸口好像被什麼堵著,悶悶的疼。她垂下眼簾,「師叔……我……對不起……」
「嗯?」紫河車不解。
她笑了笑,「沒什麼。」她是不會說昨天晚上她都看到了,紫河車大概是不願意讓她看到那一幕的吧。
紫河車半信半疑,「昨天晚上……」
白蘇立即握住他的手,「姜太子說如果我們幫他除去昌平王和清逸王,他便再借十萬精兵。」
紫河車眼裡閃過什麼,淡淡地笑了,「嗯。」
午膳後,姜息說帶白蘇去他最喜歡的地方,白蘇已經猜到是什麼地方了。到了地方,白蘇被那滿園的茶花鳳仙驚艷到,這就是外婆最愛待得地方鳳仙閣。
「這時鳳仙閣。」白蘇喃喃道。
姜息點了點頭,「嗯,這是本王的姑姑最喜歡的地方,也是本王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白蘇笑了,目光四處尋找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那幅圖中的鞦韆。走到那鞦韆上,撫摸了一下鞦韆的繩子,好像在懷念什麼。
「你喜歡這個?」姜息問。
白蘇笑了一下,坐到鞦韆上,「小時候,家裡還沒有出事的時候,我就常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玩耍。」
「是嗎,本王的姑姑在世時也很喜歡。」姜息繞到白蘇身後,輕輕推了白蘇一把,白蘇便隨著輕輕地蕩了起來。她愜意地微微瞇起了眼。
「銷然閣的媽媽說你是撫琴女,本王還沒聽過你撫琴,能不能為本王彈奏一曲?」
白蘇想了一下,微笑著問:「王爺要聽什麼?」
姜息遲疑了片刻,低聲問:「不知你可會千指柔?」
白蘇愣了一下,姜息以前一定聽過外婆彈千指柔。
見白蘇半天沒回答,姜息有些失望,「如果你不會,那就隨便彈一曲你拿手的吧。」
白蘇道:「千指柔是彈給心愛的人聽的。」
姜息眼前一亮,笑了:「確實,這是姜氏皇族的曲子,外人不曾聽過,不知你是怎麼知道的。」
「曾經有幸聽過,不過那人已經不在人世了。」白蘇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白蜜。
「是嗎?」姜息笑著瞇起了眼,「本王今日讓你再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