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天齊和轅天壁被一同帶到轅南季面前,御林軍首領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轅天齊和轅天壁一句話也沒說,十分不安。果不然,轅南季聽完後,勃然大怒,先把他二人訓斥了一番,而後道:「赤王和殷郡王禁足三個月,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開王府半步,否則削去皇籍,貶為庶人。」
「謝父皇。」兩人無法再說什麼,只能謝恩。
黃昏時分,白蘇在窗前站了一會,就出去了,晚飯後才回來。回來時,轅天玉已經在桌邊等候她多時了。
「去哪了?」轅天玉輕輕握住她的手。
「去城門外散了會心,順便把唐姬公主的骨灰收集起來,雖然收集的不多。」白蘇從懷裡拿出一個香袋,「唐姬公主公主的美貌舉世無雙,如今卻落得屍骨無存,都是我的錯。」
轅天玉皺眉,輕輕把她拉進了懷裡,「你說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不是包括你自己?」
白蘇驚訝,雙眸對上他格外幽暗的雙眸,膽戰心驚,立即從他懷裡跳出來,道:「是,可是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我還沒有想好。」
「那你什麼時候想好?」轅天玉來到她跟前,輕輕捏起她的下巴,眼裡似有不滿,「你和紫河車在一起時,也需要想好嗎?」
白蘇眼裡閃過一絲驚慌,「我沒有,這和他沒有關係。」
轅天玉眼神暗了暗,鬆開了她,「吃飯。」
吃晚飯,轅天玉就和白蘇同床而睡。外面把她和轅天玉傳成什麼樣,她早已不在意了,朝廷中人的眼光她也無所謂,反正她要走了,在轅天玉身邊多呆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險。
恍恍惚惚就睡著了,夢裡她穿著紅嫁衣坐在新房裡,不知道新郎是誰,然後門外傳來腳步聲,開門聲,關門聲。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跟前,然後頭上的蓋頭被人掀開,眼前一片光亮,讓她無法適應。過了好一會她才適應,去看那個掀她蓋頭的人。只一眼,就呆住了。
「天玉……」
「蘇兒,你還要騙我多久?」
「我沒有……」
「你騙我,你用六哥的身份來騙我。」
「我沒有……我沒有……」
轅天玉本來睡的很淺,白蘇做惡夢他馬上就醒了,輕輕喚著白蘇:「六哥……六哥……」想把她從噩夢中叫醒,可是無論他怎麼叫,白蘇也不醒。他有點慌,馬上把白蘇抱進了懷裡。
夢裡,在轅天玉逼問的目光下,白蘇感到無比絕望,偏偏滿目都是喜慶的紅光,她莫名地低下頭哭了起來。這時,一雙手輕輕攬過她的雙肩,把她攬進了懷裡,「不管你是轅留卿也好,達奚白蘇也好,休想再從本座身邊逃走!」
「天玉……」白蘇睜開眼,對上轅天玉擔憂的雙眸,才知道剛才那是一場夢。
「你做噩夢了。」轅天玉淡淡道。
「嗯。」白蘇有些不敢看轅天玉的雙眸。
「夢到了什麼?」轅天玉狐疑地看著她,不等她回答,就翻身壓到她身上,開始吻她。白蘇開始沒拒絕,可是吻到後來她感到不對勁,轅天玉竟要去解她的裘衣。她大驚,一把按住轅天玉的手,「天玉……」
「六哥,我想要。」轅天玉的雙眸深的嚇人。
剛聽他說完,白蘇身體裡的離守就發作了,她忍痛鎮靜道:「再給我一些時間。」
「不行。」說完,糾纏上來。
轅天玉這次是來真的了,白蘇害怕的要死,劇烈地掙扎起來。可是就和上次一樣,在體力上,她根本就不是轅天玉的對手。眼看著身份要被揭露了,胸口裡滿是血腥味,白蘇把心一橫,手上立即多了三根銀針,毫不猶豫地扎進了轅天玉的後脖裡。
轅天玉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動了。白蘇快速推開轅天玉,捂著胸口衝到門口,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渾身無力地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啊……主子,你又吐血了……」十容驚呼起來。
「我沒事,過會就好。」白蘇無力道。
「是不是因為七殿下?你每次吐血都和七殿下有關……主子,你不能再和七殿下在一起來了,遲早有一天,你會丟了命的。」
「沒事,這條命本來就是他的。」白蘇無所謂道。
十容沒法子勸說她,只好扶她起來廂房。
他們走後,轅天玉就坐了起來,臉色十分蒼白,眼裡除了震驚還有痛苦。原來六哥每次吐血都和他有關?可是為什麼六哥會吐血?這都是為什麼?為什麼六哥的一切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比不上一個下人!
清晨,轅天玉來到白蘇的床邊,看到白蘇蒼白的小臉,一陣心疼。從懷裡摸出一顆珍珠蓮子輕輕放進白蘇的口中,然後就把白蘇緊緊抱緊懷裡,「六哥。」
白蘇微微睜開眼,發覺自己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便又閉上了眼。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王爺,姜太子前來告辭。」
轅天玉輕輕放下白蘇,為她蓋好被子,就出去了。
「渡王爺呢?」姜楠見來的是轅天玉,而不是白蘇,感到意外。
轅天玉面無表情道:「六哥病了,無法為你送行,就由本座送你。」
「昨日他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姜楠不信。
轅天玉微微皺眉,「你這是懷疑本座在騙你?」
「不敢。」姜楠一臉的傲慢。
轅天玉眼裡隱隱閃過一絲殺氣,但被他壓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香袋,「這是六哥讓本座轉交給你的。」
姜楠接過香袋,滿眼疑惑:「這是什麼?」
「唐姬公主的骨灰。」
姜楠雙眸頹然睜大,愣愣地看著轅天玉。
轅天玉道:「唐姬公主骨灰已毀,這是六哥好不容易收集上來的,讓你將來也有個念想。」
姜楠看著香袋,手不由顫抖起來,眼眶有些濕潤。過了許久,他無比感激地看向轅天玉,「代我向渡王爺道謝,我姜楠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渡王爺的恩情!」
轅天玉不可置否地皺了一下眉,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