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車走進白蘇的房裡,看到那張蒼白的臉,難過的不得了。他這次自私了,自私的讓姜楠離開了白蘇,他明明知道白蘇心裡一直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荀淺釋。以前他一直抱著荀淺釋已經不存在的幻想,現在真的看到荀淺釋時,他也做不到以往的灑脫了。
他喃喃道:「蘇兒,對不起!」
姜楠難過地在梵宮樓喝得大醉,下午才搖搖晃晃地離開。然後就在門口遇到了轅天玉、易歎宛和念一。
他抬起頭對著轅天玉苦笑起來,「暗主,你是喜歡渡王爺的吧?」
轅天玉冷著臉瞅著他,沒說話。
他又道:「我也喜歡她,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帶她走,給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否則就會害死她。我不能害死她,我要她活著……」
易歎宛冷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渡王爺面前了。」說完,一記手刀把他敲暈了。
待他醒來時,已經身處暗宮的地牢了。他做起來,就看到對面站著轅天玉、易歎宛和念一,立即憤怒起來,「暗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易歎宛走過來,點了他的穴道,問:「你說你喜歡我們渡王爺,可是真的?」
姜楠把臉偏了過去,「與你何干?」
易歎宛故意好奇地問:「我們渡王爺是男人,姜太子您也是男人,難道不怕別人罵你們傷風敗俗麼?」
姜楠皺起了眉,原來他們一直不知道白蘇就是西越公主這件事。他道:「不管她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只喜歡她這個人,無關男女。」
易歎宛笑了起來,「你真的好癡心,好偉大哦!」
他的這番話卻在轅天玉的心裡掀起萬盞狂瀾,轅天玉忽然間豁然了,眼神陰暗了許多。
姜楠看向轅天玉,冷笑起來,「暗主,我是傷風敗俗,你卻連喜歡都不敢!」
轅天玉沉聲問:「你說你要帶六哥走?」
「是,我想帶她走,可是我不能帶她走,否則我就害了她。」
轅天玉又問:「既然你不能帶他走,那以後都不要再見他了,也沒必要記得他。念一。」
念一點了一下頭,走到姜楠面前,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緻的瓶子,然後從瓶子裡倒出一顆白色藥丸,道:「這是江湖上盛傳的忘情丹相思鎖,你服下後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只會忘掉你所喜歡的人。」
姜楠聽完,激動起來,「不……不……我不要忘……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我不要忘……」
「這可由不得你。」念一捏住他的下巴,用內力把相思鎖推進了他的咽喉裡,迫使他嚥了下去。
待念一鬆開手,姜楠用力地咳嗽起來,想把相思鎖刻出來。可是就算他咳出眼淚來,也不可能把相思鎖咳出來了。最後,他表情麻木地呆在了那裡,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心如死灰。
真的要把蘇兒忘掉麼?他才記起蘇兒啊,他才和蘇兒相認啊!
為什麼會這樣?
心好不甘,不捨!
轅天玉看著他,沉聲道:「這個世上,任何人都不得打六哥的主意,否則本座定要他痛不欲生!」說著,看了一眼易歎宛。
易歎宛心裡一陣,驚愕地看著轅天玉。
姜楠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轅天玉,你真是可憐,你明明在乎的要死,卻不敢在人前表示,渡王爺被赤王和殷王欺辱的時候,你連替她說話都不敢,我都替你感到可悲!今生,你坐在暗主這個位子上,是你最大的可悲!」
易歎宛和念一驚恐地看著轅天玉,只見轅天玉的眼裡有什麼東西在黑暗裡湧動,讓人看著發怵。突然,轅天玉一甩袖,姜楠便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轅天玉注視著地上昏過去的人,低聲道:「傷過六哥的人,本座會一筆一筆地討要回來,誰也逃不了!」
易歎宛忽然害怕起來,手心陣陣冷汗。
白甦醒來後,便聽到北塞太子要回國的消息,她愣了一下,怎麼可能?她立即穿好衣服,便跑了出去。到了城門那裡,果然看到了姜楠,一大群官員都在城門口送他。她來到人前,來到姜楠面前。原本姜楠會對她說點什麼,或者解釋一下,沒想到姜看向她時,眼裡全是陌生和疑惑。
姜楠覺得眼前這個長得清瘦的少年似乎在哪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但這個少年為何滿眼期待地看著他,為何他在這個少年的眼裡看到了深情二字?
他驚訝了一下,笑問身邊的人:「這位是?」
身邊的人也愣了,太子怎麼不認識渡王爺。他道:「太子,您忘了嗎,這位是渡王爺啊。」
姜楠詫異,「我以前認識他嗎?」
隨從不知該怎麼說了。
姜楠笑了笑,對白蘇道:「渡王爺,很高興認識你,您是個很讓人著迷的人呢!」
白蘇啞然失笑,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滾,「歡迎……下次再到玉讓。」
果然不認識了!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忘了,為什麼?
淺釋,你怎麼會忘了!
咽喉裡滿是血腥味,她轉身走出人群,血便從口中溢了出來,染紅了胸襟。她無力地扶住了城門,淚水像絕了堤一樣往下掉。
「主子……主子……」月七見白蘇狀況不好,馬上現身扶住她。
「怎麼會這樣……既然讓他找到我,為什麼還要讓他忘記?」
「主子……」
「喲,六弟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姜太子要走了,你捨不得?」轅天齊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出來說冷話。
白蘇立即瞪著他,冷道:「你知道前天晚上,我在那杯酒裡放了什麼嗎?你和三嫂在一起親熱的時候,有沒有感到力不從心?」
轅天齊呆了,沒由的地恐懼起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白蘇冷笑起來,滿嘴都是鮮紅的血,十分滲人,「任何欺辱過我的人,我絕不讓他們好過,我一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轅天齊聽的背脊陣陣發寒。
之後月七把白蘇扶走了,沒走多遠,白蘇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