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達奚司青在泰西殿宴請轅天玉等人,並把和戰和和宮召了回來。白蘇和紫河車坐在一起,轅天玉坐在他們對面。宴會從頭到尾白蘇都沒有看對面,一直沉眸喝茶,或者和紫河車說話。轅天玉卻一直盯著她看,眼神深沉的可怕。易歎宛一個勁地喝酒,眼睛有意無意地瞪著白蘇,偶爾嘴角浮起冷笑。
「流於公主,今天宛兒多有得罪,特此向公主賠罪,還望公主原諒宛兒的無禮。」易歎宛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念一很詫異,紅杉堂主好死不死地提這個做什麼?
白蘇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好啊,既然紅杉堂主如此有誠意向本宮賠禮道歉,本宮也不好與堂主再計較什麼了。不過,堂主兩次拿鞭子抽本宮,那該又怎麼算呢?」
這下可不犯到她手上了嗎?
「你……」易歎宛立即瞪起眼來。
「她用鞭子抽你?」達奚司青皺起了眉。
「是啊,女兒差點就見不到父皇了!」白蘇委屈道。
「紅杉堂主,你得給朕一個說法!」達奚司青憤怒地看著易歎宛。
「當時我並不知道公主接近主上的目的,所以想試探一下公主,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易歎宛解釋道。
白蘇抬眸,冷笑起來,「堂主說得輕巧,本宮堂堂一個公主被你平白無故的抽打,傳出去本宮顏面何存?」微微沉眸。
「那你想怎麼樣?」
白蘇狡黠地笑了起來,「好說,把你的鞭子給本宮,讓本宮抽你一下解氣。」
「你不要得寸進尺!」易歎宛大怒。
「紅杉堂主!」和戰警告道。
白蘇不以為意,喝了口茶,「那行,本宮就把蠱蟲暫時養在你體內咯!」
「你說什麼?」易歎宛驚呆了。
「不好意思,本宮讓七殿下給你的解藥裡放了蠱蟲。你要是願意讓本宮抽一下呢,本宮可以考慮把蠱蟲引出來,如果不願意呢,那你只好毒發身亡咯!」白蘇調皮地笑了。
紫河車輕輕抿了口酒,嘴角上含著淡淡地笑意,「紅杉堂主,你似乎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易歎宛氣得渾身發抖,可是轅天玉和念一什麼話都沒說,原本錯就在她。她咬咬牙,把鞭子丟到了地上。
白蘇滿意地笑了,起身撿起鞭子,「紅杉堂主,本宮就不客氣了!」說完,揮鞭朝易歎宛抽去,而且抽在易歎宛的臉上,易歎宛連哼都沒哼一下。一鞭下來易歎宛的臉上出現一條猙獰的血痕。白蘇很滿意地看著易歎宛被毀容的臉,隨手把鞭子扔到了地上。
轅天玉深深地看著她,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念一已經不知用什麼眼光看待她了。
現在易歎宛痛得想哭,她也能猜到自己的臉變成了什麼樣子,眼裡滿是淚水和不甘,「流於公主,解藥呢?」
白蘇挑了挑眉,吹了一個口哨,一隻紅色的黏糊糊的蠱蟲就從易歎宛的臉上那條蜈蚣似的血痕中鑽了出來,快速地爬向白蘇。白蘇蹲下去,把它引進了一個黑色的瓶子裡,嘴角微微上揚,回到了座位上。
這下,易歎宛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麼噁心的東西從自己的臉上鑽出來,她簡直不敢想像。
「本宮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最好別惹我!」白蘇警告道。
易歎宛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把白蘇看的太淺太淺了,之前惹到她真是個大錯誤。可是,要是讓她抓到機會,她一定不會讓白蘇好過。
「師叔,怎麼樣?」白蘇對紫河車得意地笑了。
紫河車呵呵地笑出了聲,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胡鬧!」
「我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和宮看這這邊,淡淡地笑了,漸漸垂下了眼瞼。
七月中旬,正是炎熱的時候,武林大會在朝顏的御劍山莊舉行,到場的武林各界人士把山莊塞得滿滿。此次武林大會是由御劍山莊的莊主尹平川主持的,半年前,他廣發英雄帖,召集大家來到此處,通過比武的方式選出一位武林盟主。在這些人中,他也請了後起之秀崇明樓,只是不知道崇明樓會不會派人來。
「影樓到。」門外傳來門衛的聲音。
裡面的人立即把視線轉到了這邊,江湖中人都知道影樓是個情報組織,由西越皇族和釋宮控制的,在武林中佔據著很大的位置。只見一個長相陰柔的紫袍男子帶著一白一粉兩名女子和一干手下踏了進來,男子偶爾的一笑動人心魄。有人認出了男子就是紫河車,卻沒人認識他身後的兩名長相清麗的女子。
紫河車進來後,就帶著和宮和白蘇去了貴賓席上。
「紫樓主,在下還以為你們影樓不回來了呢!」尹平川滿臉笑意地走了過來。
「這麼重大的日子,少了我們影樓,那怎成?今天我們影樓只是來看戲的,並不是來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紫河車慵懶地笑著,好像一直大貓。
尹平川呵呵地笑了,「紫樓主把名利置之度外,在下佩服。」
紫河車無所謂地笑了笑,為難道:「只是我不知道釋宮是不是也對這武林盟主不感興趣啊。」
「這個……」尹平川臉上的笑有些僵。
正當這時,門外又傳來侍衛的高聲:「釋宮到!」
所有人都愣了,釋宮居然也來參加武林大會。
一身絳紅色的和戰帶著一群黑袍手下無視周圍的人,一直上了二樓的貴賓席。
「哥,你怎麼才來?」白蘇笑問。
「路上得到一個消息,崇明樓對你下了通殺令,要求崇明樓任何人只要遇到你,都要將你格殺勿論!」和戰看著白蘇,皺起了眉。
「崇明樓?」紫河車和和宮都愣住了。
「我什麼時候得罪崇明樓了?」白蘇費解。
「不知道,總之你要小心。」和戰道,「我會派人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我知道了。」白蘇悶悶不樂起來。
沒一會,崇明樓的人到了,這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很多門派都與崇明樓有多血債,一見崇明樓的人來了,大家都變得義憤填膺起來。白蘇從崇明樓進來的那一瞬就認出了崇明樓主就是之前向她索要金蠱解法的青袍男子,今天他還是穿著青袍,戴著面具。
「他就是崇明樓樓主?」白蘇皺起了眉,原來是這樣。
「怎麼,你認識他?」紫河車問。
「他之前抓過我,想我說出金蠱的解法,只是我沒說,後來被七殿下救了。」
「這樣……」紫河車眼神陰沉了許多。
青袍男子上來就看到了白蘇,不禁對白蘇笑了,「左使,別來無恙!」
「崇明樓主也別來無恙!」白蘇冷笑。
對方哈哈大笑,「左使,您真是有趣,上次讓你逃了,真是可惜。」
「是嗎?那我感到很愧疚,沒讓你套出解金蠱的辦法。」
「無礙,無礙,有的是機會!」崇明樓主笑著坐了下來。
不會兒,轅天玉的人來了,白蘇皺著眉看著他在自己左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然後把眼睛轉向了別處。轅天玉身後的易歎宛看到白蘇就一肚子鬼火,那天幸虧轅天玉給了她珍珠蓮子,否則她那張臉就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