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白蘇和易歎宛被放了出來,兩人在黑屋裡沒吃也沒喝,剛被人扶著走出黑屋就昏了過去。兩人睡了半天,餵了一些稀飯才逐漸轉醒。這件事就這樣平息的原因是出事那天白蜜向轅南季求了情,再加上後來轅天玉從暗部出來也向轅南季和易薇銘求了情,轅南季這才不追究。
「六哥,你好啦?」白蘇正坐在石凳上看書,身後傳來轅天玉的高興的聲音。
白蘇笑了:「我那天是餓昏了。」
轅天玉呵呵地笑了,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六哥在看什麼?」
「詩詞。」白蘇把詩卷給了轅天玉。
轅天玉翻了兩頁,便奇怪道:「六哥怎麼看這些?父皇不是讓我們多看一些為君之道的書嗎?」
「可是父皇不許我看那些書,我只能看這些書。」白蘇笑道,她想到了易薇銘,忍不住問:「皇后娘娘怎麼樣了?」
「母后最近一直都不開心……」
「天玉,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我把小妹妹害死了。」白蘇難過道。
「不會的,六哥做什麼,天玉都會和你好的。」
「那皇后娘娘是不是討厭我了?」
「不會的,這件事不關你的事,母后不會怪你的。」提到這件事,轅天玉忽然發起狠來,「都怪易歎宛,都是她害死了母后的孩子。」
這件事後,易歎宛的日子很不好過,原本易薇銘讓易歎宛先到宮裡熟悉環境,將來嫁到宮裡來時才不會手忙腳亂,失了分寸。可是這件事後,易薇銘在心裡有些恨這個侄女,不想為她和皇子牽紅線了。易歎宛回府後,被易尚書狠狠地教訓了一遍,還被關了禁閉,相當的委屈。
大約一個月後,易歎宛又來到了宮裡。轅天玉因為之前的事不怎麼待見她,一直對她冷冷的。易歎宛覺得越發的委屈,看到轅天玉時,就撅著嘴不理他。轅天玉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走過她身邊時還故意撞她一下。她氣極,打交道:「七皇子,我討厭你。」
「哼。」
白蘇拉了拉轅天玉,「天玉,你幹嘛呀?」
「渡王爺,你不要和他玩了,你和我玩。」說著,過來拉著白蘇氣呼呼地要走。
「你放開六哥,六哥才不和你玩呢!」轅天玉炸毛般地上去要拉開兩個人,豈料易歎宛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手,然後拉著白蘇飛快的跑了。
轅天玉捂著手站在原地怒不可及,「易歎宛,我和你沒完。」然後小眼眶就紅了,九哥居然真的和那個丫頭走了。
「念一。」他大叫了一聲。
「主子。」隱藏在暗處的念一走了出來,「有什麼吩咐?」
「我要你把易歎宛……把她……把她……哼哼哼……」轅天玉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轅天玉回到翎羽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易薇銘看他這樣,關心道:「天玉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轅天玉更氣惱,「母后,你把易歎宛攆走,我不喜歡她,你把她攆走!」
「宛兒怎麼惹到你了?」易薇銘感興趣地問。
「她竟然要六哥不要理我,她還把六哥拉走了,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轅天玉氣呼呼道。
「這樣啊……」易薇銘想了一下,笑問:「你六哥喜歡吃什麼,你去把它送過去,把你六哥哄回來。」
「好。」轅天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馬上笑了起來,「六哥喜歡吃栗子糕。」
「栗子糕是嗎?母后馬上讓小廚房做好,你帶過去送給你六哥,你六哥一定會很高興的。」易薇銘笑道。
「好,多謝母后。」
易薇銘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轅天玉提著食盒,信心滿滿地到匯芳宮找白蘇。不料十容告訴他白蘇還沒回來,轅天玉有些失望,可他不放棄,於是就坐在那裡等。大約一個時辰後,白蘇回來了。轅天玉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六哥,你回來了。」
「天玉,你怎麼在這裡?」白蘇詫異。
十容道:「七殿下在這裡等了您一個時辰了。」
白蘇再度詫異,「天玉,你等了我一個時辰?」
轅天玉點了點頭,「六哥,你是不是和易歎宛那個瘋丫頭去玩了,這麼久才回來?」
提起易歎宛,白蘇感到有些頭疼,她完全招架不住那丫頭。白蘇解釋道:「沒有,我去尋芳園蕩鞦韆了。」
「那就好,只要不是和她在一起就好。」轅天玉高興起來,然後像獻寶一樣把食盒遞到白蘇面前,「六哥,你不是愛吃栗子糕嗎?母后讓翎羽宮的小廚房做了些,讓我送過來給你。」
「真的啊?皇后娘娘讓你送來的?」白蘇意外不已。
「嗯,快嘗嘗吧。」
白蘇點頭,馬上打開食盒,拈起一塊吃了起來,「真好吃。」
「母后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呵呵……皇后娘娘不生氣了嗎?」白蘇忍不住問。
「母后早就不生氣了。」
「太好了。」白蘇一高興,忍不住又吃了幾塊。
轅天玉看白蘇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
晚上,白蘇睡的好好的,忽然被心口的絞痛痛醒了,她感到有些喘不過起來,「奶娘……奶娘……」
十容聽到聲音趕了過來,被白蘇的樣子嚇到了,「王爺,您怎麼了,王爺?」
白蘇捂著胸口痛苦道:「我……胸口好疼……」
「王爺,怎麼會胸口疼呢?來人吶……來人,快去傳太醫……」十容大叫道。
不一會,換琴扶著白蜜匆匆趕來了,「卿兒,你哪裡不舒服?」白蜜緊張道。
「我……胸口痛……」
「怎麼會胸口痛呢?」白蜜慌忙給她診脈,然後驚呆了,不相信地再診了一次,更加震驚,她激動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離守?」
「離守?」換琴不相信地摀住了嘴。
「離守……」白蘇自己也呆了。
「誰下的毒?誰下的毒?」
對啊,誰下的毒?誰和她有仇?白蘇想了想白天吃的東西,然後愣住了。
「卿兒,你白天吃了什麼?告訴母后。」白蜜的眼睛已經紅了。
白蘇現在胸口很疼,她道:「母后,我現在胸口很疼,你讓奶娘把到我的小盒子拿一顆蓮子給我。」
白蜜馬上對十容道:「十容,快去把小盒子裡的蓮子拿一顆來。」
「是。」十容忙不迭地去取了一顆來。
白蘇接過十容手裡的蓮子,就塞進了口裡。
「卿兒,現在還疼不疼?」白蜜的聲音有些顫抖。
「母后,好的了,不疼了。」白蘇弱弱地笑了,「我沒事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卿兒……」
這時太醫們來了,換琴賠禮道:「渡王爺已經沒事了,你們回去吧。讓各位大人白跑一趟,真是對不起。」然後換琴把他們送出了匯芳宮。
「母后,你去睡吧。」
「母后一定想辦法為你解毒。」白蜜抱了抱她,然後被換琴扶了出去。
之後白蘇再也睡不著,對著床頂發了一夜的呆。
白蜜回去後,為白蘇擔心的一夜未睡,「到底是誰下的毒,是誰這麼狠心……幸虧離守有二十年的潛伏期,否則……」
換琴想了想,說道:「今天七殿下來找過王爺,還帶了一個食盒過來。剛才問王爺時,王爺沒回答,奴婢想,王爺是知道的。」
「卿兒不願意說……」白蜜的眼神憂傷起來。
「娘娘,那我們……」
「算了,先解毒……」白蜜難過起來,「天下唯一的千年雪蓮已經讓卿兒吃了,現在哪裡還有第二個千年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