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解,可他還是乖乖聽話,鬆開了環住輕狂身子的雙臂。
「邪煜祺,原本我打算在我傷口復原後再告訴你真相,可是現在我看我必須將實情告訴你,其實我……」輕狂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著。
聽著她的話,邪煜祺的臉色微變,他不明白輕狂口中的真相是什麼,可是在聽到『真相』兩字時,他清楚的趕緊到他的心,狠狠地一抽,然後心底最深處彷彿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緩緩地蔓延開。
這種恐懼讓他下意識的認為輕狂口中的『真相』,極有可能是想告訴他,她並不喜歡他,他不想聽到她的拒絕,所以他立刻道:「輕兒,不要說,你,你不要說!」
「我必須說!」輕狂滿面嚴肅與堅定:「我看得出來,你對……」
「唰!」輕狂正說著,突然間,一陣紫紅相間的颶風從她的身後詭異生出,而後颶風閃電般將輕狂捲入其中,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颶風的速度極快,直至它將輕狂捲走,所有人還未能反映過來,兩秒後,當感覺週身有著一股冷暖相見的熱風飄拂,以及輕狂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邪煜祺的一名手下驚聲大叫:「不好了,少主,莫輕狂不見了。」
什麼?
邪煜祺一驚,他原本因輕狂執意要告訴他真相,不敢面對之下,那雙清冷哀傷的眸子一直下垂著,看著地面,再加上滿心的哀傷,恐懼,心亂之下,輕狂突然消失他自然沒能看到,感應到,這會聽到手下的話,他大驚。
「輕兒呢?她怎麼會突然消失?」邪煜祺轉身對一干手下焦急大問,問話時,他滿腦子都會回憶,感應輕狂消失之前是否出現什麼異常,可是此時的他,早已因輕狂消失心亂如麻,心神大亂,哪裡還能回憶出什麼?
「少主,我,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感覺剛剛好像有一陣亦冷亦熱的風吹過,然後,我們就看到莫輕狂突然不見了!」邪煜祺的眾手下也是滿臉的焦急和擔憂,其中一人站出來說。
「亦冷亦熱的風?」邪煜祺臉色瞬間陰寒無比:「難道是他?」
「雪少主,你說的那個人是誰?那人帶走了閣主,是否會對閣主不利?」一邊的水老焦急地問。
「依照那人的性子,或許……」邪煜祺的聲音突然止住,他臉色突然間陰沉地可怕:「這是輕兒靈寶內的神秘空間,他怎麼可能進得來?而且,若他已暗藏在此處多時,知道輕兒曾看過乾坤古書,又知道連心契的契約之法,若他將輕兒帶回族中,又將輕兒看過乾坤古書等人告訴他族裡的那些人,憑借那些人的性子,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逼輕兒說出乾坤古書的下落,以及連心契的契約之法,到時候輕兒一定會受盡折磨……」
「他既然有辦法進來,就一定出得去,所以現在他一定已經帶著輕兒離開了這片空間,他們才離開,一定還沒走遠,若現在去追,一定能追到!」邪煜祺陰著臉對眾手下道:「玄老,眾兄弟,運起天人合一大陣,助我破了個神秘空間,尋回輕兒!」
森林內的某處,某男動作輕柔,優雅地將輕狂平放在了一處溫泉邊的巨石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輕狂驟然蒼老的容顏,如桃花盛開般醉人迷人的紅眸,露出亦震驚,亦複雜之色。
之前,輕狂成功拍下小墨時,他命白袍老者將血玉送她,當敏銳的注意到輕狂看到血玉時,眼瞳深處飛速閃過的驚訝,猜疑和瘋狂的殺意時,他就已經知道,輕狂絕對是他要找的人唐火兒。
他知道,既然輕狂之前那般對待唐麟風兄妹,可見她已經知道她父親的死是唐天山造成的,她會突然變成莫輕狂,絕對是經歷了與他相同的遭遇魂穿。
既是魂穿,那麼曾經的唐火兒,恐怕是由於某些原因知道了她父親之死的真相,便找唐天山報仇,或其他原因,令她反被唐天山殺害。
原本他對於莫輕狂貪生怕死,辜負族人期望被廢去實力,逐出家族一事甚是好奇,所以才會以路上撿到的莫小墨為餌,想引莫輕狂出來,現在知道莫輕狂就是唐火兒,他心中的疑團便解開了。
他知道,真正的莫輕狂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她鼓起勇氣淬煉心臟了,只是結果卻失敗了。
正是她的失敗,她的死亡,令死去的唐火兒重生在了她的身上,而由於莫輕狂心臟爆裂時,存於心臟內的所有鬥氣隨其一起消失,這便導致唐火兒雖然重生了,可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鬥氣,如同廢人。
其族人知道她失去一身鬥氣後,為了避免外人懷疑其家族擁有淬煉心臟失敗而不死,僅失去一身實力的秘法,而用殘忍的手段逼莫家人將秘法交出,為求自保,他們只能犧牲莫輕狂,所以才會對外宣佈莫輕狂是由於貪生怕死,有負族人期望,才會將之廢去實力,逐出家族……
想到輕狂好不容易才重生,重生後卻被莫家人如此狠心的對待,他心中為她心疼之際,心頭的歉意也是如同澎湃的潮水翻滾,當初若不是因為他,輕狂的父親就不會死,輕狂也不會被唐天山殺死,重生後也不會滿心都是仇恨,一心只為復仇……
某男魅惑的紫瞳深深的看著被他迷暈,陷入昏睡的輕狂,低楠道:「唐火兒,選擇救他,是因為你的存在只為報仇,青春,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是嗎?」
他低低的說著,聲音中卻透著一絲隱隱的怒意,這個傻女人,難道她就從來沒有想過報仇之後的事嗎?成了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以後還有哪個年輕俊美的男子肯娶她?難道她準備孤獨終老一生?
「你父親因我而死,我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女兒失去一生幸福……」男子淡然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以及堅定,說完,他的手中忽然詭異的出現了一把匕首,劍鋒朝著心口一劃,立刻出現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滾滾鮮血混雜著一股股冷熱相交的氣流從他的傷口處不斷的湧出,男子的臉色頓時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