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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狐剛踏進寧安宮,便見百里震天正坐在一具屍體面前,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整個宮殿只有一個小宮女,其他的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嚇走了。
難道又是妃子?
血狐輕蹙秀眉,緩緩地走了過去,看向一旁身子顫抖,滿臉惶恐的小宮女。
「你跟我來!」
聞言,小宮女渙散的眼神才有了一點神采,愣愣地看著血狐。
「不用怕,姐姐是想問你一些話。」
綠竹輕輕說道,朝著小宮女友好一笑。
小宮女這才點點頭,跟著血狐走到了安寧宮外一塊比較安靜的亭子裡。
「坐。」
血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淡淡瞥了一眼小宮女。
「這,奴婢還是站著吧。」
小宮女有些為難,一臉的怯色,雙手拘謹的不知擺哪,這血狐的名字她自是聽過的,那些傳言,真是恐怖,她一個小丫頭自然是害怕的。
「坐吧,姐姐沒那麼恐怖,更不會吃了你。」
綠竹將小宮女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容和善。
看著綠竹一臉的友善,那可愛的,根本是無害,小宮女害怕的心漸漸地放寬了一些。
血狐淺淺一笑,星辰失色,鳳眸輕佻,無限的媚惑。
小宮女一時竟是看花了眼,天吶,她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那一顰一笑,簡直是風華絕代。
「呵……」
看著小宮女看著她入了迷似的,血狐輕笑出聲,頓時惹得小宮女囧紅了臉。
「奴婢該死……」
小宮女惶恐地站了起來,生怕惹到了面前的這個主。
「坐吧!」
血狐輕輕揮手,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宮女緩緩坐下,答道:「奴婢春暖。」
「春暖,好名字!」
血狐點點頭,接著問道:「寧安宮死的是誰?」
說到這,春暖竟是嗚嗚地哭了起來,那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的往下掉。
血狐遞去了一塊絲絹,並未說話。
春暖接過絲絹,感激地看了血狐一眼,將面上的淚水擦乾,這才答道:「是寧妃娘娘。」
「血狐姑娘要為娘娘報仇啊!」
春暖激動地起身,撲通一下便跪了下去。
「你先起來」
血狐淡淡的眼神從春暖身上掃過,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綠竹一把拉起春暖,拍了拍春暖的手:「姐姐會找出兇手的,你就安心吧。」
春暖點點頭,淚眼朦朧地朝著血狐瞟去。
「寧妃娘娘生前得寵嗎?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今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跟我說來。」
血狐目光盯著春暖。那眼神明明是極淡的,卻彷彿能看進人的內心深處似的,春暖竟是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
春暖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
「寧妃娘娘性子溫婉,蕙質蘭心,深得皇上寵愛,宮中嫉妒的嬪妃倒是很多,但從來不曾正面發生衝突。因為娘娘一向喜歡忍讓,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過。這若是談深仇大恨,倒還真是沒有。」
停頓了一下,春暖似是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
「對了,前幾日,雲溪宮的溪妃娘娘曾找過寧妃娘娘的事,起因是那日御花園內,娘娘與溪妃娘娘相遇,擦身而過時,溪妃娘娘卻突然摔倒在地,還說,還說是寧妃娘娘推了她。可是,奴婢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寧妃娘娘根本就沒有推她,是她故意摔倒在地的。寧妃娘娘一再忍讓,卻還是挨了一巴掌。溪妃娘娘還詛咒娘娘不得好死,說什麼被吸乾血液。」
說完,春暖偷偷地瞄了血狐一眼,見血狐並無反應,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她才繼續開口。
「今天上半夜的時候,溪妃娘娘身邊的小安子突然說是溪妃娘娘傳奴婢前去有事,奴婢見娘娘已經熟睡,便就跟著去了,等到回來之時,娘娘就已經,已經……」
正說著,春暖又哭了起來,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血——狐!」
正此時,太子百里皓宸的聲音猛地響起,春暖立刻止住了哭聲,驚慌失措地朝著太子行了一禮:「奴婢參見太子!」
「免禮!」
百里皓宸心情大好,笑容陰冷,他別有深意地朝著自從他來都未曾抬頭瞥過他一眼的血狐看去。
「我已經找到兇手了!」
銳利的聲音透著一股嗜血的寒意刺破再場所有人的耳膜,那裡面的炫耀幸災樂禍就那般清晰的表現了出來。
「什麼?!」
綠竹一臉的不可置信,擔憂地朝著血狐看去。
聞言,血狐刷地抬眸,冰冷的眸子冷冷地掃了百里皓宸一眼,面上清清冷冷,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她唇角冷勾,淡淡開口:「是嗎?那太子倒是說說,誰是兇手?!」
「這個當然是要等人都到齊之後再說了!」
百里皓宸嘴角陰陰地勾起,玄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冷殘:「血狐,你就準備好去溫柔閣任由男人消遣吧,還有,擇日自己脫光衣服城門示眾!哈哈哈——」
「砰——」
百里皓宸一個閃身,破空傳來的一掌便擊打在了他身後的桌子上,石玉桌子轟然倒塌,撩起一片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