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丁傲雖然預料到接下來的日子會不好過,但也想不到李林甫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先是故伎重施,像當日向武惠妃示好那樣,將自己願意為楊玉環效力,剷除那些與她爭寵的勢力的意願傳達給了楊玉環。
身居高位的李林甫主動和自己拉攏關係,楊玉環自然是求之不得。而她也知道,倘若自己再以逼走梅妃的手段來對付蘇的話,皇上也會起疑心了,要想讓蘇不再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她必須再另想它法。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正好當日有個比較小型的演出,皇上還是照例讓蘇和丁傲過去跳舞了。觀眾除了皇上、李白和楊玉環,還有李林甫以及另外兩三個大臣。
現在,只要不是那種宮廷大型的表演,基本上他們的拉丁舞都是必備的節目。但一到大型宴會,如宴請群臣或外來使者等等場合,皇上是決計不敢讓他們上場的。
蘇和丁傲雖然時時覺得憤憤不平,但久而久之也習慣了,也認命了。在現代尚且還有不少思想保守或者頑固不化的人不能接受拉丁舞呢,何況唐代?
在這次演出中,蘇意外地見到了一個故識,那正是久已未見的公孫大娘。
這次的演出,唐代典型的健舞和軟舞各佔了一半,其中,公孫大娘的劍器舞在健舞中是開場之作。
看來皇上對公孫大娘劍器舞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看到這位師父的表演了,蘇是懷著無比激動地心情看完公孫大娘的表演的,一如她第一次在郾城地廣場上看到公孫大娘演出時那樣。
她低聲地但是有點得意地對丁傲道「我可是她的弟子來著.ww,.怎麼樣,我師父厲害吧!」
丁傲也低聲回應道「是麼?看不出來你還會舞刀弄劍地。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給我表演一下?」
「沒有機會嘛!要不是今天又看到老朋友,我都快忘了我還會這個呢!」蘇笑道,「你想看啊。行啊,有機會的時候我讓你開開眼。」
「嗯。我已經做好準備讓你隨時可以污染我的眼睛了。」丁傲深吸一口氣,誇張地說。
礙於皇上和李林甫等人在場,蘇沒好意思對丁傲動手,不然,丁傲也許已經被擰得跳起來了。
公孫大娘的劍器舞舞畢後。皇上帶頭大聲鼓起掌來,讚道「比起我原來看到的,似乎是又精進了不少啊!」
蘇對丁傲道「皇上果然有眼力,我也正在心裡念叨這句話呢,公孫姐姐地劍器舞確實又有了很大的進步,現在的舞更沉穩更成熟更大氣了。」
「那肯定是她遇到了什麼事情。舞蹈風格的變化可能是與舞者性格的變化有關係。」丁傲看了看公孫大娘,對蘇道。
蘇愣住了。也許吧,或許正是因為對裴毫無結果的感情,使得公孫大娘越發成熟沉穩起來。
皇上贊罷公孫大娘後。突然問道「不是說蘇兒也曾經跟你學過劍器舞麼?怎麼朕從來沒有見她跳過劍器舞?」
聽皇上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來了,蘇趕緊道「皇上,蘇兒功力不夠。劍器舞還沒學到家,所以不敢在皇上面前表演。怕影響了我師父的美名。」
「哎。不妨!你只需放開去跳即可。」皇上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蘇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正當她要站出來跳舞的時候。李林甫卻在定睛看了她一眼後,作出大驚失色地樣子,一隻手指著蘇,連聲道「你,你,你,你果然是——」
「怎麼了?」皇上也注意到了李林甫的反應和表現。
李林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道「皇上,臣有眼無珠,臣該死!」
這是怎麼回事?在場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
皇上更是莫名其妙「怎麼了?你起來說話,你怎麼有眼無珠了,為什麼該死?」
李林甫依然沒有起身,跪著回話道「回皇上,這蘇兒姑娘原來與臣竟是故舊,但臣直到今日才認出來。實在是有眼無珠啊!」
「哦,原來你與蘇兒過去就認識?」皇上頓了頓,道,「那又如何?現在故友相認,不是更好麼?」
「回皇上,此事說來話長。因為臣方才認出蘇兒姑娘就是我原先認識地那個女子,所以才非常惶恐,我原先認識的那個女子身世來歷十分可疑,而且怕是別有用心。」李林甫故意一句一頓,顯得不太敢說話地樣子。
皇上果然著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罷,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蘇。
蘇頓時覺得身子哆嗦了一下。瞥眼看看丁傲和公孫大娘,見他們也是一臉嚴肅。不同地是,公孫大娘是嚴肅中有驚訝,而丁傲則更多的是關切。
她知道李林甫要說什麼,但她好奇地是,他會怎樣描述這件事情。
只聽李林甫道「皇上,不知皇上是否還記得邢州刺史龐鴻一案?」
「當然記得了,當日不就是你去查辦的麼?」
「是,皇上,當日我去龐鴻府上查案治罪的時候,龐府中有五個妻妾,其中一個就是這位蘇兒姑娘。」
蘇很想反駁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是龐鴻的妾!」但想想還是忍住了,還是聽李林甫接下去會怎麼說吧!
「而且龐鴻似乎特別維護這個蘇兒姑娘。在我說他的妻妾都要分別治罪的時候,龐鴻一個勁兒跟我解釋說這位姑娘只是他帶回來的一個教舞的,並不是他的妾。言下之意要我放過她。」
見李林甫又頓住了,皇上趕緊催促道「接下來呢?」
「臣聽說這位姑娘舞跳得特別好,所以也想帶回宮讓皇上也看看她的舞蹈,臣向龐府上下證實了,她確實是當日剛被龐鴻帶回去的,說是要留在府中教舞的。何況,何況——」何況什麼?快說啊!」
「何況臣當日帶人趕到龐府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位姑娘在喊救命,原來是龐鴻對她意圖不軌。恰好我們及時趕到,這位姑娘才免遭蹂躪。由此看來,她也確實不是龐鴻的妾。因此,臣才免了她的罪,在龐鴻被就地處決之後,就想把她帶回京城。」
丁傲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她曾經向他提過她穿越到唐代後的經歷,但她總是輕描淡寫,說自己被龐鴻帶回府中,想讓她當舞蹈老師,但沒想到他東窗事發,被判死刑,所以她自己也才得以藉機逃走。可他根本沒有想到,原來蘇曾經差點被龐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