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信不信我……」
「藍幫主無需激動,我這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現在在這裡叫囂怒吼,那只能證明你在做賊心虛。」
眼見藍破山又開始一陣咆哮,葉玄絲毫不客氣的一聲怒喝直接打斷了藍破山,然後一雙冷眼如同來自萬年冰窖的寒冰一樣,直瞪著藍破山,卻叫藍破山頓時沒了底氣,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是源自靈魂的觸動,縱使藍破山是五階武士的高手,但也依舊免不了被葉玄這「死亡一瞪」給震懾住。
轉瞬之間,整個練功房一片死寂,甚至連梁世通杜霸天等人也被葉玄的這一呵斥給震住了似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不再出聲。
葉玄是什麼實力?表面看上去,不就是一個一階武者嗎?他用得著如此囂張的對一個實力已經達到五階武士境界的一幫之主藍破山說話嗎?然而這還不止,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這一聲怒喝竟然還讓藍破山給震住了,這不得不讓人覺得渾然驚愕。
到底是誰給予了葉玄如此的力量和勇氣?到底葉玄這是在玩火**還是有恃無恐?
「咳咳!」見氣氛突然變得出奇的僵硬和死寂,馬裕也終於忍不住清咳了兩聲,打破這般沉寂之後,便再次開口對著葉玄道:「葉玄小兄弟,既然你如此的振振有詞,煞有其事,那就麻煩你把一切都說清楚。本使相信在場所有人也都不希望有任何含混不清的事情存在。」
說到底還是馬裕有份量,這般說話,顯然就是要葉玄先收斂一下,最終還是要歸於正題的。有什麼,就攤開來說,這裡眾目睽睽,相信誰也不敢使詐。
葉玄會意的點點頭,旋即又看向藍破山道:「那好。我來問問你,藍幫主,前天晚上子時可曾記得自己在何處?」
「前晚子時?沒什麼啊!我在我的臥房裡面睡覺,深更半夜的,不睡覺難道還跑出去下遊蕩嗎?怎麼?這有問題?」
「藍幫主,你這是要睜眼說瞎話嗎?」
葉玄濃眉一皺,眼中頓然又閃過一絲冷意。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懶得理你!」
藍破山把頭一偏。索性不再看葉玄。
然而藍破山的這一舉動卻讓人覺得他是心虛的表現,好像真的被葉玄給說中了什麼似的。
葉玄怒哼一聲,神色堅定的指著藍破山道:「藍破山,你別否認了,前天晚上在荷塘殺我的就是你!而你也親口承認了是你殺死杜綸的!」
「轟!」
葉玄此語一出,頓時引得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一臉驚愕的望著台上的藍破山。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眼中充滿難以置信之色。
藍破山竟然是兇手,杜綸竟然是藍破山殺的!
且不說這到底是否屬實,光是這個信息傳出來就足以讓人感到震驚了。
藍破山是誰,可是藍天幫的一幫之主,而杜綸葉玄又是誰?不過是杜家的一個弟子而已,不管怎樣,他們與藍破山也是扯不上關係的,藍破山又怎麼會對他們二人起殺機呢?
更何況,這裡還是藍天幫的地盤。藍破山就算真的要殺人,也沒有必要選擇在這種地方這個時期這番情況下動手吧!別忘了,這裡還有馬裕在場呢!
可是葉玄說的又是振振有詞,煞有其事的樣子,態度之堅決毅然好像鐵證如山一般,容不得藍破山有半點的抵賴,這不禁讓所有人包括馬裕在內的人都頭腦一陣混亂,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玄。我可告訴你,你立即將你無中生有的話收回,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
藍破山已然勃然大怒,猛地轉頭死死地瞪著葉玄。兩眼露出的凶光順勢散發開來,一股莫名的血腥氣息就此瀰漫開來,不禁令葉玄感到一陣心神震盪。
面對葉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挑釁,藍破山也實在忍無可忍,即便現在有杜如天梁世通以及馬裕這些實力比他要高很多的人在場,但是他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相信在這麼下去,他真的會動手了。
佛也有怒,更何況藍破山還是一個靠著不斷殺戮戰鬥成長起來的一幫之主,到了無法忍耐的時候,必定會爆發出身上的一切戾氣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葉玄也絲毫不為所動,在稍稍愣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恢復過來。
隨即葉玄輕輕的呼了口氣,然後繼續道:「藍幫主你也別動怒,再發怒也改變不了你是兇手的事實!」
「混賬!我乃堂堂藍天幫幫主,青田鎮第三大勢力的掌舵人,我會無聊到半夜去殺你和杜綸?你們是什麼身份?我至於嗎?」
雖然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不過畢竟馬裕和杜如天梁世通等一眾高手在場,藍破山還是沒有輕舉妄動,而且他也想聽聽葉玄究竟憑什麼這麼說。
而且藍破山也清楚,就算要動手,這也不是最佳的機會。
「呵呵,到了這個時候,藍幫主竟然還表現的如此振振有詞,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終究你都是殺人兇手,這是不爭的事實!」
「夠了葉玄!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殺人兇手,我是暗殺你的人,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少在這裡唧唧歪歪混淆視聽!」
說到底,葉玄所說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的片面之詞,無憑無據的話,任誰都不會信服的,更何況還是被葉玄認定為兇手的藍破山。
而對於藍破山而言,以他的身份地位,實力境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說成是殺死杜綸這等小人物的兇手,終究有給他面子抹黑的意思,這無論如何都會讓他感到十分的憤怒。
試想一下,堂堂一個五階武士,竟然會放下身份半夜裡去偷襲一個三階武者的弟子,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面在天元大陸立足嗎?
所以,沒有證據。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且還會借此發難,以此來挽回顏面。
葉玄似乎早就料到藍破山會這麼說,因而這一刻他卻表現的輕鬆起來,嘴角抿出一絲怪異的笑意之後,葉玄將右手往懷裡摸了摸,然後緩緩地伸向了藍破山。慢慢的把握拳的右手給打開。
「咚!」
當葉玄把握拳的右手完全攤開之際,所有人再一次完全怔住,如同瞬間被雷電劈中一樣,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葉玄的手心,臉上那濃濃的好奇與驚訝自然是不言而喻,顯露無餘。
「藍幫主且看看這是何物!」
葉玄玩味的瞟了瞟自己右手手心,然後饒有興趣的說道。
但見此刻葉玄的手中赫然有一枚青金令牌。三寸大小,上面雕刻著藍天白雲般的花紋,而當葉玄將其翻過身來之後,卻赫然見其背面竟然刻有「幫主」二字!
一目瞭然,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相信很多人都已經明白這乃是何物!
沒錯,這就是藍天幫的特有令牌,而上面如果刻有「幫主」二字,那不言而喻,此物必定乃是藍破山所有。乃是藍破山的身份象徵。
「什麼?我的幫主令牌怎麼會在你那!你何時偷走我令牌的?」
這一刻,藍破山有些慌亂了,雙眼迷濛的看著葉玄手中的那一枚微微閃著青光的青金令牌,臉上全然一副驚愕詫異,對此,或許只可以用難以置信來形容!
或許藍破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葉玄的手中,他才會有如此反應;又或許他已經意識到當時自己擊殺葉玄的時候不小心將身上的令牌丟了也不知道;甚至或許是葉玄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竟然可以在自己的身上隨意取走任何東西……
不過不管怎樣。這些都足以讓藍破山慌亂不堪,在他的心中,已然莫名的生出一絲畏懼之意。
而就在這時,場下的杜霸天的兩眼已經赫然泛出殺意。濃濃的氣息越發凌人,那凶狠的目光如同一頭餓虎正要撲向獵物一般!
「藍幫主,這點就不需要我解釋了吧!若非你有意想要殺我,我又怎會從你身上取走你的令牌呢?你可別說是不小心丟的,相信這句話說出來,特使大人也不會相信!」
「你……」
藍破山直接被葉玄弄得啞口無言,然而藍破山確實不知道自己的令牌是什麼時候丟的,這樣一來,他真的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了。
可是葉玄這麼一說,場下場上一雙雙熾熱凶悍的目光便齊刷刷的如同弓箭一般往藍破山身上射來,不禁令他為之心生膽寒。
而這時,馬裕也終於開口了:「藍幫主,你現在還有何話想說?」
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必然要有懾人的氣勢和令人畏懼的威壓,而馬裕就是如此。
卻見他一開口,台上的藍破山頓時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不由地顫抖了一下,旋即支支吾吾的道:「我……」
可是到了這個份上,他卻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吞吞吐吐的磨嘰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反而是一副祈禱的眼神看向了台下的杜家眾人。
那目光像是無助之中的求救,又像是絕望之中的祈禱,根本就是堂堂一幫之主應該有的表現,令人不禁疑惑:這藍天幫幫主到底怎麼了?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孫兒!我要為我孫兒報仇!受死吧!」
「嗖!」
一聲咆哮,輕影一閃,杜霸天全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未等旁人有任何的反應,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狂似的瞬間來到藍破山的身邊,二話不說,赫然喚出一柄長刀,兩眼閃過一陣血光,奮力就是一番胡亂劈砍!
「不要——」
「唰唰唰——」
葉玄也好,馬裕也罷,剛要叫停杜霸天,準備制止他擊殺藍破山。
可是突然一陣撕裂之聲響起,待眾人再看向台上的藍破山之際,卻發現藍破山直接被五馬分屍,擂台一地全是藍破山的殘肢斷臂!
「呼——」
場下忍不住一陣唏噓,誰都沒有想到,杜霸天竟然如此的瘋狂,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藍破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