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擦乾了自己流出的鼻血,努力讓自己內息平復一些死亡輪迴遊戲。
但是這卻有些難以做到。
攝食秘術攝取的jing元精氣,並不是一下子反哺到蘇鵬的身體之中,而是持續的轉化成身體的能量。
蘇鵬剛才,本身身體受了一些傷害,並且連續三場戰鬥,本來身體都有些損耗,那些精氣化成的能量正好補充身體,所以也沒覺得什麼。
但是現在身體漸漸恢復狀態,再次補充的能量,就有些無法消化了。
「沒辦法……還好只是三個和我差不多的武者的精氣,還沒到達極限狀態,否則真容易基因崩潰。」
蘇鵬心中無奈想道,這幾天,怕是要流幾天鼻血了。
看著地上的拳神施清的屍體,蘇鵬歎息一聲,自己都做到拘魂這一步了,這屍體也就算了。
化屍粉的事情以後可以化一些其它動物的屍體,不急一時。
這拳神施清的屍體,就放在這裡。
搖了搖頭,蘇鵬將寶劍拾起,見周圍沒有什麼特別注意的事情,便施展輕功,向來時候的方向掠去。
……
很快,蘇鵬回到了那個小樹林之中。
銅屍還在這裡,不知道什麼原因,剛才銅屍就和自己失去了感應,蘇鵬想要看看銅屍出了什麼情況。
來到這個有著湖泊的樹林,蘇鵬又看到了剛才死去的兩鬼和兩魔。
不過,他們身上,卻沒有拳神施清那樣強大的魂魄,就算是有魂魄,也都消散了。
蘇鵬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的,便進入樹林之中,尋找銅屍。
來到剛才和梵清音釋唯信交戰的地方。蘇鵬一眼就看到了銅屍。
銅屍正站在那裡,傻傻的呆立,沒有反應。
走到銅屍跟前,蘇鵬觀察了一會,終於發現了銅屍異常的原因。
銅屍頭上的斗笠早就被扔在了涪陵鎮的旅店之中,此時銅屍是光著頭的。
而在銅屍黃銅一樣的皮膚上,在它的兩眼之間的地方,此時,正鑲嵌著一顆念珠。
那念珠,通體也是黃色。上面有一個黑色的佛字,此時隱隱發著光芒,印在銅屍的眉目中間。
蘇鵬皺眉,走上前去,伸手把鑲嵌在銅屍眉目之中的那顆念珠,用力拔了出來。
「啵!」
這可寫著佛字的念珠從銅屍的眉目之中拔了出來之後,蘇鵬頓時感覺,和銅屍的聯繫,馬上又建立起來。
「這念珠……竟然有一種玄妙力量。可以克制魂魄,壓制我和銅屍殘魄的聯繫?」
蘇鵬把那顆念珠拿在手上,藉著月光,觀察著。
不用說。這念珠一定是釋唯信留在銅屍身上的。
「這念珠之上,附有一定的念力,隱隱發出光芒……這光芒,若我不是使用了牛眼淚。未必看得到,應該是經常跟在高僧大德身邊,年長日久。所以沾染了佛xing,銅屍畢竟算是邪物,這念珠對銅屍,有一定的鎮壓的效果。」
蘇鵬心中想道。
「念珠一定是釋唯信留下的,他在最後的時候,雖然被我攝取了精氣,但是還沒有完全失去力量,看這念珠,應該是從一串念珠或者是手珠上分下來的,然後當做暗器打在了銅屍的眉目之中……若只是論暗器的手法,釋唯信是做得到的。」
蘇鵬想道,佛門之中,也是有種種使用器具的功夫的,比如江湖上人人皆知的袈裟功。
既然有袈裟功,那麼有暗器功夫,也不足為奇。
「不過,釋唯信本身,應該沒有這等佛道的修為,他本身或許有一定功力,卻沒有到這種身邊之物都有如此鎮邪功能的地步,應該是釋唯信的長輩,比如他的師傅之類的高僧,才有這等能力……」
蘇鵬如此猜想。
這麼一想,蘇鵬又皺了皺眉頭。
大空寺和尚很多,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下等的比如火工和尚,只教會一些粗淺功夫健體,其他的便沒有多少實力。
中等的,比如一些普通弟子,雖然被大空寺選中做武僧,但是大空寺的人太多,這些弟子也是實力一般,一生未必出頭。
比如自己殺死的了空和尚,就是大空寺的和尚,只不過受不了裡面規矩森嚴出頭無望,才請主持革了大空寺的身份。
另外最高等級的,就是核心弟子。
這些弟子都是一代之中精英,不過之間也略有差別。
此時,看釋唯信施展出的暗器佛珠,竟然帶著如此佛力,讓蘇鵬不由對他的出身高看一眼。
給釋唯信佛珠的人,一定是他親近之人,釋唯信武功不弱,那人武功一定更高,加上佛法高深,在大空寺之中一定也是一個不弱的人物。
今天自己雖然沒有想殺哪個和尚,但是那和尚未必這麼想,算是深深得罪對方。
在釋唯信眼中,自己一定是一個魔頭,他自己搞不定自己,說不定還會請出他身後的人物。
若真請出一個高僧出來,且不說銅屍是不是被克制,對方有什麼奇功秘術,也是說不定。
畢竟,這裡是死亡輪迴遊戲世界,這裡的世界,神妙的法術和普通的世界只有一線之隔。
歎息了一聲,蘇鵬搖了搖頭,真要這樣,自己也沒辦法,只能自求多福。
更何況,梵清音既然認出了自己的劍路,那麼傷了江別離的事情,還要算在自己身上。
還有那個魔道聖女冷霜月,不知道從沒從石棺之中脫困,若是脫困,自己也得罪她得罪的很慘,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麼算來,正道領袖大空寺慈航靜齋,世俗勢力五城聯盟,魔門的聖女,自己都得罪的不淺。
哦,對了,還有一個恆山派的霍少俠。自己還削了人家弟弟一隻手腕,砍了哥哥一劍。
名門大派的人也得罪的夠狠。
「我這算不算樹敵天下呢?」
蘇鵬自嘲的笑了下,對自己問道。
搖了搖頭,蘇鵬不再想這個問題,畢竟再怎麼說,得罪已經得罪了。
「行步看步,總之不管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鵬心中想道。
手中摸著那小銅棺材,蘇鵬操控銅屍。向樹林之外走去。
在樹林外,蘇鵬搜索了那幾個追殺自己的人的屍體,只是什麼都沒發現。
蘇鵬也不以為意,騎馬帶著銅屍,繼續趕路。
走了兩個多時辰,才又看到人煙。
蘇鵬銅屍放在了一個隱秘之處,自己卻發現已經太長時間沒有下機,便登出了遊戲。
……
現實之中。
開往澳大利亞的貨輪下層,蘇鵬所在的船艙之中。
床上的蘇鵬猛然張開了眼睛。
他揉了揉身體。頭部從主機上離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終於處理好遊戲裡的一些事情了。」
活動了一下身體,蘇鵬坐了起來。
他這次上機,大概有十六小時。現實之中沒有吃喝,沒有上廁所了。
自從從船上重新登陸遊戲之後,第一天是從蘇州趕往贛州,第二天遇到了荒村。重傷了江別離,遇到梵清音和冷霜月,在張田氏那裡得到了秘術。
第三天。在瀧安城被招攬到五城聯盟,之後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在五城聯盟度過。
第六天,是血鬥哪一天,當天晚上在金滿堂贏了數萬兩黃金,第七天,自己出了五城聯盟,被人追殺,對戰四狼三鬼,還有兩魔,梵清音和釋唯信,以及拳神。
算起來,時間感覺好像很漫長,其實在船上的時間,不過只有七天。
而這七天之中,每天睡覺的時候,蘇鵬都是直接下機的,在現實中吃東西,處理生理問題。
只不過吃飯的頻率,從一天三頓,變成了兩次。
除了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是從大概現實時間凌晨三點,一一直上機到晚上十九點左右。
蘇鵬站了起來,到自己這倉的外的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才回來。
回到房間之後,蘇鵬不但沒有感覺到飢餓,反而覺得自己精力充足。
「這……是遊戲之中的身體狀態,又反饋現實了麼?」
蘇鵬感覺著自己的身體,發現雖然沒有吃東西,但是jing元異常充足,好像是遊戲之中的攝食秘術的效果。
「不對啊……我在遊戲之中使用攝食秘術,不過幾個小時之前,怎麼這麼快有了反饋?」
蘇鵬心中想道,但是轉念一想,馬上明白。
「對了,這不是攝食梵清音他們幾個的jing元,是那個侍女……」
蘇鵬在離開五城聯盟之前,曾在金滿堂的落香館對一個侍女施展秘術試驗,現在活得的jing元,就應該是她的了。
蘇鵬想明白過來,忽然臉色一變!
「不好!僅僅一個普通人,反饋現實的攝食的jing元就這麼充足,這說明,我現實之中的身體,還不如遊戲之中那麼強悍,容納不了這麼多jing元……若是等到明天,我攝食的梵清音等人的jing元反饋,不知道還會出什麼狀況……或許,超過我現在能承載的jing元的極限值?」
蘇鵬想到這裡,表情不由變化。
不過,仔細想了一下,蘇鵬卻發現,自己對這事情還真沒辦法。
反饋自己身體的jing元,都是之前十二到二十四小時左右在遊戲之中身體狀態的變化,現在無論自己做什麼,都不能抵擋住這個改變。
「沒有辦法……只能期望,現實之中的身體,實際上的強度已經和遊戲之中一樣了,只是沒有完全覺醒……對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大量運動,就算是給身體造成一定損傷也要消耗掉體力,這樣反饋的jing元能給身體小一點的壓力。」
蘇鵬心中想道。
他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吃補藥補過頭了,甚至有血脈爆掉的危險。
唯一的方法,就是先讓自己『虛』下來。
想道這裡,蘇鵬當即開始運動起來。
……
兩個小時之後,蘇鵬的船艙被敲開。
來叫蘇鵬的,是船上的大副。
看到蘇鵬滿頭大汗的神色,大副露出一副理解的神色,用英語道:「這船上的生活,卻是會把人憋瘋。」
「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蘇鵬頭上帶著汗滴對大副問道,大副說道:「特意來通知你們一下,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船就要到澳大利亞了。」
「哦?是嗎?」
蘇鵬聽了,略感驚喜。
「沒錯,還有大概三十個小時,船就會在悉尼靠岸,到時候大概是深夜,你們趁著黑夜下船,再之後的事情,我們就不負責了。」
大副對蘇鵬說道,說著看了看蘇鵬房間裡還沒有吃的食物,道:「船上的食物不太可口,但是最好吃一點,否則會變得很麻煩。」
蘇鵬無奈,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攝取jing元太多了,蘇鵬只是點點頭,道:「知道了,我會通知我的同伴。」
大副點頭離去。
蘇鵬深呼吸一口氣,他做了兩個小時的深蹲和俯臥撐,還利用船艙裡的木床做引體向上,完全沒有使用內力,體力消耗還算挺大的。
但是身體之中的充滿jing元狀態,卻還是沒有消退。
「只能這樣了……」
蘇鵬歎息一聲,自己總不能搞個放血療法什麼的,只能看現實之中的身體強度了。
用房間裡的毛巾擦了擦汗,蘇鵬走出去,去李牧的房間找人。
敲開了李牧的房間,蘇鵬看到他的房間裡,竟然塞進去了五個人。
這個船上的房間,都是窄小的厲害,跟大櫃子似得,李牧的房間裡,卻硬是塞進去五個人。
這五個人,或者坐在地上,或坐在床上,正在玩撲克。
「兄弟你來的正好,昨天就要找你一起玩撲克,可是怎麼敲你房間的門也不開,估計你是睡死了,我們就先玩了,你一起來玩不?」
李牧衝著蘇鵬說道,他身前放著一沓美金,可能是剛贏過來的。
「呵呵,我就不玩了……不過,李哥,剛才大副讓我通知你,還有三十個小時,船就靠岸了,到澳大利亞了。」
蘇鵬對李牧說道。
「什麼,要到岸了?」
聽到這話,坐在地上的李牧的一個小弟當時站了起來,卻一不小心,撞到床上支出的架子上。
「穩當點。」
李牧回頭,對他的那個小弟說了一句,不過,他自己也是面露喜色。
「這船上的生活簡直悶出鳥來,再過一段時間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精神病,媽的,終於到地方了。」
終於,李牧也忍不住表達自己的激動,口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