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和傅奕兩人,很快來到港口。
濱海城是臨海城市,有是大河入海的關鍵周轉之地,港口理所當然的繁榮,港口碼頭,人丁湧動,到處是三五成群的水手海員,還是排成一行從船上卸貨的賣力氣的苦哈哈們,也有指揮卸貨的商人,巡岸的官府人員,更有像是蘇鵬和傅奕的船客。
蘇鵬和傅奕兩人,比較輕鬆就找到了駛向內地的船隻,那是一條福船,船高如樓,桅桿高聳,怕是有二十幾米,船身長四十多米,寬十二三米,前尖後方,看船體應該是由樟木等比較堅硬的木頭製成,既能裝貨也也載人,這一船,怕是能裝下百多人,再加上幾百石的貨物。
在船頭,有一個方圓的標記,正是蘇鵬之前見過的船主經營生意的標記,類似個人商標,在海客居也見到這個標誌,蘇鵬和傅奕兩人,就是看到這個標記,認出是自己要登的船。
此時,福船上放置這舢板,供人從岸上登船,有一名船員在下面舢板邊檢查商船人的登船憑證,蘇鵬兩人看到,那據說是來自大空寺的白眉禪師和一眾富商擁躉也登上了福船,後方,那恆山派的霍思傑霍少俠,似乎如願以償也和那白眉禪師搭上了關係,而那些俠女俠少,除了兩個可能是本地前來送別的站在船下,其餘的人等也都上了福船。
「我二人也上船。」傅奕對蘇鵬說道,蘇鵬點頭,二人也展示了憑證,登上了這艘福船。
上船之後,蘇鵬感覺視野寬闊不少,這船船身本身就不低,這種福船,都如同高樓,裡面分割的船艙甚多,若是旅行倒也不錯,就是價錢貴了點。
「蘇小友,我是在甲字號第三艙,先去船艙將隨身物品放下,且休息一會,船也馬上要開了,你要是有興致,午飯後你我再出來聊一聊如何?」傅奕上船後,對蘇鵬問道。
「也好。」蘇鵬點頭,他在甲字號第七艙,距離傅奕不算遠。
傅奕便先告辭,去船艙了,蘇鵬在他身後,看著傅奕進入船樓的背影,他剛才卻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微妙之處。
「這艘船的船艙號都是分等級的,甲字號都是在船樓之內,能看到陽光,房間也大一點,不過價錢也不便宜……乙字號則是在船體內,船艙也小,但價錢便宜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丙字號大通鋪……我便是因為有人嫌甲字號艙太貴,上船就要一兩黃金,所以換了乙字艙,才留出一間甲字艙住。這傅奕,看似落魄,竟然能支付甲字艙的船費……他來的很早,不像是訂不到其他等級船艙,那就只能是因為不喜歡乙丙船艙了,看來,他也是個慣於富貴做派的人,怕是不如他表面表現的那麼落魄,囊中羞澀了。」
不過,只是如此,也無傷大雅,誰人都可能有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或許人家只是出來體驗生活呢。
蘇鵬也沒太過上心,便去了自己的船艙。
蘇鵬的甲字七號,在船樓一層正中,船艙不算太小,有一張床,還有一張用釘子固定在艙板上的桌子,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房間裡空氣也算良好,蘇鵬看了點點頭,倒是不枉費自己花的二兩黃金。
蘇鵬倒沒有什麼需要放在房間內的東西,正想坐下休息一下時,船忽然一晃,確實收錨了。
蘇鵬從窗子看著外面慢慢向後退後的碼頭景色,心情頗輕鬆舒暢,反正閒來無事,便坐在船艙船上,靜靜修煉起內功來了。
漸漸的,蘇鵬進入入定狀態,他修煉的是熔岩鏡湖心法,這套心法修煉方法很多,可以憑借打坐運行周天慢慢的提升,也可以用實戰經驗提升,此時蘇鵬沒找到地方刷實戰經驗,便老老實實的打坐調息。
蘇鵬閉目,在心中觀想火山運行,觀想火山之上的平湖湖面,並同時運行內息。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熔岩鏡湖心法運行了三個大周天,蘇鵬才張開眼睛,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精神清明了許多,看了一下武功提示,自己的內功心法,又提升了百分之二三。
「雖然打坐就可以提升內功心法,但是速還是太慢了,這麼下去提升個一重也要最少一個月時間……不過,也可能是暗金心法提升本身就比較慢,像是化雨功,不過三天就提升了一個層次……」清醒過來的,蘇鵬心中想到。
「但這麼下去,進還是太慢……不行,到了江寧之後,得找個地方,殺一些實戰經驗來,加速提升內功等級,雖然實戰經驗無法突破武功瓶頸,但是卻能節省相當多的修煉時間。」蘇鵬心中,已經做好了計較。
正想著,蘇鵬聽到門外有人腳步聲,有人走到艙門前敲門,卻是送午餐的來了……甲字號艙的船客,是船上雜役送餐的,乙字號就要去底層船艙吃大鍋飯了,至於丙字號的大通鋪……自備糧食,概不伺候。
蘇鵬收了食盒,看到裡面一葷一素兩個小菜,一碗魚湯一碗米飯,算是可以,但沒甚食慾,便放置一邊,自己登出遊戲,去飯廳吃了一餐,再次登入遊戲。
一個下午,蘇鵬又在修煉中過,不過努力不是沒收穫,熔岩鏡湖心法,終於被他提升到一層的百分之六七。
此時,蘇鵬也坐的煩了,他看向船艙窗外,只見夕陽見略黃漸紅,福船行駛在一條大江之上,江水被落日晚霞染的半紅,遠處有江鳥飛行,倒是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感覺。
看到此美景,蘇鵬心情大好,也不在船艙中枯坐,打開房門,走出船樓,來到甲板之上。
只見此時船側加班上,正站著格格不入的兩伙人,倒都是在欣賞美景。
在船尾處的,和霍思傑混在一起的一眾俠女俠少,正在看著夕陽,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卻不見霍思傑本人。而另外兩人,卻是傅奕和那紅髮的開封歐陽慶,看模樣,這兩人聊的倒是有些投機。
「歐陽兄,你也上這船了麼?早些時候倒是沒見到你。」見到歐陽慶在那裡,蘇鵬打了聲招呼,走了過去。
「哈哈,是江寧的蘇小兄弟,我們都坐這一條船,倒是緣分,來來來,過來聊幾句。」
歐陽慶似乎看蘇鵬很順眼,熱情招手,蘇鵬微笑走過去。
「傅兄,我在藏中修習武功,倒是沒注意時間,這船已經走出多遠了?」蘇鵬拱拱手,對傅奕問道。
「船是順風行駛,已經走了一百四十里了(注一),再過一會,就進入鄱陽湖水域,今晚或許要在鄱陽湖停泊一夜,換些貨物然後再繼續行駛。」傅奕說道,他好像和船主聊過。
「速倒也不是很快嘛……」蘇鵬說道,以輕功趕路,自己或許都比這要快一些,只是路上地形複雜,倒不如水路便利了。
剛想繼續說什麼,蘇鵬忽然聽到船尾處有人聲音不小的喊道:「看那邊,這不是江寧鐵公雞麼?怎麼也出來了?」
蘇鵬聽了,回頭看了一眼,卻是那幫俠女俠少,其中一個俠女,正目帶鄙視的看著蘇鵬。
「哦?你何時得了這個雅號?」歐陽慶看了一眼蘇鵬,對他問道。
蘇鵬笑笑搖搖頭,簡單兩句講了講早晨發生的事情,道:「便是如此,我沒有出錢給那高僧放生老龜,便讓他們捉了痛腳。」
「不給應該!」歐陽慶聽了,蔑視的看了那邊的一種俠女俠少,道:「人都吃不飽,還去救什麼勞什子王?要是我,便捉了那王,放血燉了吃了。」
「倒也不錯。」蘇鵬聞言不由失笑。
「哼,鄙薄之輩,粗鄙不文!」
三人正說著,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哼,語氣之中慢是傲慢鄙視之意。
蘇鵬三人回頭,卻看到,船樓之中,霍思傑並著那白眉禪師,還有一眾富商,走了出來。
只見那白眉禪師手中,還托這一隻大龜。
「哈,我道是什麼,蘇賢弟剛才所說的,就是這只王?」歐陽慶聽了那霍思傑語氣之中的鄙視,冷笑一聲,回口說道。
蘇鵬頓時笑了,這歐陽慶的嘴巴倒是陰毒,這霍少俠剛出來,就被罵成了王,隱約連帶給這白眉禪師都搭裡去了。
不過蘇鵬也看那霍思傑不太順眼了,順口說道:「正是這只王。」
「你那人,口中胡說的是什麼?」富商之中,也有人聽著蘇鵬和歐陽慶這捧哏逗哏說的不是滋味,開口說道。
「我有胡說麼?我雖然讀書不多,也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烏龜找烏龜,王找王,你們和一隻王一起走出來,你覺得我會怎麼想?」歐陽慶哪裡管他這個,繼續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口下積德,三生因果經上說的清清楚楚,妄言侮辱,要下拔舌地獄的。」白眉禪師皺眉,口稱佛號說道。
「禪師這句話,我倒是不敢認同。」蘇鵬聽了,搖頭說道,道:「那三世因果經,我倒是也看過,只是鄙人學問不算深厚,有一處不解,請禪師幫我解一解……我觀那三世因果經,上面大意是上輩子作惡的人,這輩子就會出現天生侏儒,矮小,惡瘡,不能言,盲目等天生惡疾,可蘇鵬雖然不敢標榜慈悲心腸,但也知道,這些天然有殘疾之人,本已經夠慘了,可是佛經之上卻說他們這種慘是上輩子作孽,倒是把老天的罪過歸咎在這些可憐之人身上,是不是更有些殘忍?是否是欺他們天生殘弱,夠已經夠慘,無法為自己辯駁自認,更扣上一定自作孽的帽子呢?」
「阿彌陀佛!」
那白眉禪師聽了,先是愣了一愣,好像沒想到蘇鵬能提出這個問題,然後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道:「佛陀乃是聖人,聖人的話,你聽便是,行便是,怎可有異議呢?」
「此話不然,蘇小友說的這話,倒是頗為新穎深意,佛經中卻是又說了,上輩子積德的人有好面貌,不積德的人相貌猥瑣,本來讀佛經時候不覺得什麼,但是今天聽蘇小友一說,卻是讓傅某游了新新想法,若是先不考慮是否存在因果報應,只說現世的話,卻覺得佛經上的話有些取巧了,天生的相貌堂堂身體偉岸便是上輩子積德,天生的相貌身體不好便是上輩子作孽,這佛經倒是頗有人世間世態炎涼捧紅踩黑的嫌疑。」
傅奕在一邊,似乎思索到什麼,開口說道。
傅奕還好,他的觀點不過是持中之見,那歐陽慶,則是毫無畏懼忌憚,人略偏激兼之對佛道頗有偏見,聽了這話,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一直就覺得你們這幫和尚虛偽,倒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我這兩位兄弟瞧清楚,原來你們佛道眾人,修行的都是欺軟怕硬,捧紅踩黑的勢力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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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屬有事從遠方來拜訪,不得不應酬一下,一天上網時間零散,沒整塊時間碼字,晚上送走親屬才開始碼字,耽擱了,今天還有一更。
注1:福船在順風順水情況下大概能行六十到七十里每天,遊戲中……就當做水流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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