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冬雨,洗去了一切痕跡,忙碌一夜的李家眾人,除了讓南山鎮的居民們怨聲載道以外,更是讓董家、肖家人偷著樂。三大家的爭鬥不休,大家都見不得別人倒霉,雖然大家見面的時候都好似親兄弟。
天明時,李末這位李家大長老和族長李豪等李家一干長老在議事廳商討此事,現場一片安靜。李彪這位執誇少爺跪在議事堂正中,低著頭嚇得臉色蒼白。至於那位為主子出謀劃策的跟班李雲,早在昨晚半夜之時,心急如焚的大長老李末一腳踹飛,來個全身經脈、骨頭寸斷而死;那位抓捕汪雪兒的李彪心腹李山因為一晚都在急切的帶隊搜捕,才沒有遭毒手。
「咳咳!」
族長李豪見大長老沉默多久,就知道大長老李末難以處理李彪惹的禍事,那只有自己去處理了,大長老明著是為了避嫌,實則是讓李豪這一家之主做選擇。那意思就是」那是我孫子,你看著辦,反正弄得不讓老子滿意,老子就要撂挑子」。
李豪無奈的輕咳兩聲,顯示出一家之主的氣派,然後停頓一下大喝一聲:「好了!」
「六長老李峰,李彪下藥抓來的那對男女現在怎麼樣了」
李豪處理果敢,一來先抓問題關鍵,狂刀門的人是關鍵,只要這對年輕男女一根汗毛不少,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狂刀門距離此地幾千里,跑掉的那個小丫頭有無什麼江湖經驗,雖然人沒找到,但消息要傳回狂刀門還要些時間,現在先穩住這對男女。要是能抓到那個小女孩,能夠緩解就緩解,實在不行就,就一起滅口,「狂刀門」可不是小小李家就可以得罪的。南山鎮這麼偏僻,完全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手腳乾淨一點,在出點血將另外兩家拉到一條船上什麼都好。如果抓不到,將這對男女伺候好,消除他們的心結,再委之以利,應該也可以挽救。
六長老李峰是族長李豪的堂弟,算是李豪一系的親信,為人奸猾,很會處事,聽見族長叫喚,立馬回到:「族長,那對男女中了彪少爺的蒙汗藥,現在還在昏睡中,我安排到貴賓客房裡先休息著,賤內在那供使喚。」
六長老很會辦事,連老婆都用上了,不過不是冤家不進門,六夫人辦事能力強,很會說話,要說處理這檔子事可是最佳人選。
「既然弟妹在那我就放心了!」李豪聽到六夫人在那處理這事心中舒了一口氣。
李豪緩解了一下壓力,現在就到當事人的處理了。
「李彪你可之罪?」
「族長,彪兒錯了,彪兒不該聽信李雲那小人之言,還有那董家董雷,要不是他唆使,彪兒也不會犯這麼大的錯誤。」
聽到李彪的言辭,李家的眾長老都皺著眉頭,臉色難看,就連李彪的爺爺李家大長老臉色也不大好看。
「好了,李彪!今天你為家族帶來大禍,本應廢掉武功,逐出家族的,那「狂刀門」的少爺、小姐還沒醒來,等他們醒來,你還是看人家怎麼處置你吧!來人啊,把李彪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然後聽從發落。」李豪說完側頭望了望大長老李末,見大長老沒有其它表示,然後掃過眾人,說道:「好了,都散了吧!下去安排僕從給我仔細的搜查那個小女孩,已經發現,立即上報。」
不過李家的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因為有人已經連夜出南山鎮去向那高高在上的「狂刀門」通風報信去了。
鐵刺草後的山洞中,蘇浩早早的醒來,而汪雪兒還睡得十分香甜。
蘇浩醒來後並沒有急著修煉,懷中裝靈液的小竹筒昨晚修煉就和乾淨了,不使用靈液修煉速度慢的多,而且還需要大量進食。
清晨,雨後的冬天有一抹暖光穿過洞口的縫隙照在洞中,蘇浩正有空,於是在微弱的光線中仔細的打量山洞中的一切。
晚上沒覺得,那日自己時間緊張,天色暗也沒有多查看,而現在才發現這個山洞的奇特。
整個山洞雖有過人為的痕跡,但卻很自然,只是洞口那一級級台階看上去很顯眼。台階兩邊就是那奇特的小花,白色的小花很是平凡,就像外面隨處可見的雜草一樣。
洞壁很是光滑,像是被什麼磨過一樣,但這種光滑有一種自然之美。蘇浩十分寬廣,在山洞中間有一個高高的石台,石台的中間模糊的好像插著什麼東西。
蘇浩來到汪雪兒身邊,撿起昨晚小丫頭還怕黑,不敢睡,一直發出柔和光線的夜明珠。緩緩的向洞中走去,不一會蘇浩終於來爬上這個兩米多高的石台。石台有十米見方,他上面正中插著一把古舊的三尺多的橫刀,整個刀身都為黑色,不過這種黑毫無光澤,好是要把一切吸引過去。
不過蘇浩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刀上面,雖然他喜歡刀,立志做一名刀客,因為他看到一件更奇特的事情。以橫刀為中心的石台有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印痕,像是螞蟻一樣大小的印痕已經十分模糊,像是用清水寫在上面,水剛剛干去留下淺淺的印跡。如果是地上睡得香甜的汪雪兒看到一定會驚訝的瘋掉,因為這區區十米見方的高台是一方神陣,名叫九天十地困神陣,不過汪雪兒一定不認識,因為這個陣法比現在這大唐國所擁有的神陣複雜萬倍。
一般的神陣需要有強有力的佈陣器材,所謂陣基,而且一般越複雜的陣法佔地越寬廣,但這座陣法所用陣基只是普通山石,而這十米見方之地也對於神陣來說是多麼狹小。
看完這座大陣,蘇浩突然在這平凡中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好想有什麼要破困而出。
蘇浩感覺那危險來源於地上插著的橫刀,仔細查看了一下橫刀,漆黑的刀身上與地面接觸的地方有一滴妖艷的鮮血,而刀身也在那滴血的位置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好似馬上要斷掉的樣子。蘇浩從未見過有什麼東西會有這滴血這麼妖艷,它好似突然活過來一樣。突然兩股威嚴傳來,一瞬間蘇浩就暈了過去。而遠處正睡得香的汪雪兒並沒有感覺到那股威壓。只見那光滑的洞壁已經地面突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光線,那股光線像是迴光返照似的,卻那麼耀眼。
而暈倒的蘇浩所在的石台上地面淺淺的印痕突然光芒大作,那把烏黑的橫刀和那滴鮮血震暈蘇浩後,那滴妖異的鮮血突然發出一聲狂笑:「哈哈!刀霸,老子終於可以脫身了,只要有這一絲神識,老子一樣可以奪舍重生,這小子居然是天刀之體,哈哈便宜老子了」。
在那滴妖異的鮮血十分狂傲的大笑時,橫刀好似吃了什麼大補之藥一樣突然強悍許多,洞裡的所有光亮好似被橫刀吸收,連那光滑的洞壁最後支持山洞隔絕威壓的力量也被吸收,整個山洞一片漆黑。
一股絕天的威壓如潮一樣朝四周傳開,瞬間百里、千里,千里之內多少先天以上的武道被這股逸散的威壓突然壓迫而深受重傷,不過那些後天武者,沒有打通全身竅穴引天地之氣慣透竅穴的武者確什麼都沒感覺到。
在這時暈過去的蘇浩突然被一個淡淡的七彩光照包裹,那妖異鮮血重的狂傲聲音突然驚恐到:「不可能!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裡,天要亡我刀魔啊!」
漆黑的山洞中,漆黑的橫刀中一道刀影很是平凡的一斬,那滴妖異的鮮血一聲慘叫,然後變成一滴金紅的鮮血,裡面的意識在那平淡的一刀裡消散。
橫刀斬殺妖異血液黑,刀身那出裂痕突然擴大,黑色很到當得一聲倒在地上,好似在訴說一個英雄的遲暮。
一式刀影像風中殘影飄向蘇浩,蘇浩身上七彩的光芒並沒有阻止,刀影一下沒入蘇浩頭頂。
金紅的鮮血並沒有滴落在地,那淡淡的七彩色一下將金紅血液捲起,瞬間沒入蘇浩的心口。
如果蘇浩醒來就會發現,爺爺給自己的那塊不知什麼材質的石牌正散發出七彩的顏色,在那滴鮮血沒入蘇浩心口時,石牌也一起沒入心口,在蘇浩的胸前留下一個淺淺的石牌印子,印子上有一滴金紅的鮮血,只是鮮血再慢慢的被化去,變為最精純的能量。
橫刀斬妖血一瞬間完成,那股突入起來的威壓也一瞬間消失,這股威壓好似實力越強大感覺越強烈,也傳播的越遠。萬里之外的一個小山頭上,一個身穿邋遢,滿是補丁的老乞丐突然眼冒精光十分疑惑的望著鍾南山所在方向。
蘇浩昏迷的身體中丹田的氣旋自動旋轉,越來越快,完全不似蘇浩平時修煉的龜速。那滴金色血液在蘇浩的心口正毫無反抗的被一股七彩色的氣流包裹像一個金紅的繭,被慢慢的一絲絲的抽剝。
那一絲絲金紅血液細小的微不可查,它隨著蘇浩修煉的功法自動的對蘇浩的全身血肉進行精煉,這不是說蘇浩立馬突破煉體六重煉血了,而是在煉體二重時,那滴金紅色的血液被抽離一點點的融入蘇浩全身,而同源的血液只是融入更多,也易被查看。
三息後蘇浩全身肌肉被完全初煉,一刻鐘後原本需要經過第二步外煉和第三步強化的煉體二重一下子就突破了煉體三重,而且這勢頭還沒有停止,再過了半個小時蘇浩的全身經脈也被完全強化,在強化好經脈後那滴金紅血液少了肉眼不可見的一小圈,蘇浩的身體中的一些雜質在快速的突破中一下全部排除體外。
不過這一切並沒有立即結束,旋轉的氣旋還有那七彩的石牌好像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被抽離的血絲也粗了一些,在強化好靜脈後像是在積聚力量一樣。
不多久,蘇浩的身體一聲無人可聽見的輕響,旋轉的內氣像一匹烈馬衝進了蘇浩的骨頭,鍛骨境,蘇浩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接連突破煉筋、鍛骨兩重天。不過此時,七彩的光暈好像突然消散了,那滴金紅色的血液懸浮在蘇浩的心口,在心臟的每一次跳動期間都會有幾絲金紅慢慢融入蘇浩的血液。
石台下的汪雪兒被一股臭味給臭醒了,皺著鼻子,小丫頭迷迷糊糊的查看臭味的來源。汪雪兒爬起身來,才發現原來石洞中有一個兩米多的高台,昨晚上也沒有注意,而高台上有一個人影,臭味就來自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影。
蘇浩雖躺在地上昏迷掉,但開始吸收血液時他就已經恢復清醒,一股熱流在身體中流轉,不像以前那樣,熱流並沒有消失。蘇浩把握機會,一拳一圈的搬運著熱流,讓它流過全身各處。
蘇浩不知疲倦的搬運,煉體二重突破,煉體三重圖破,在煉體四重的時候,蘇浩突破不得不停止,因為他對突入起來的內息增長無法完全掌控,煉體三重時還可以完全控制,但一到煉體四重鍛骨,這份控制就在慢慢減弱,蘇浩知道現在不適合再突破,不然根基就會不穩了。
蘇浩瞇著雙眼感受全身,並沒有在意身上排除雜質的一身髒東西,而是盤膝坐下,熟悉身體的力量,還是不是伸伸手。
剛準備上石台的汪雪兒發現石台臭臭的身影棲身來了,不過那身影的衣服有些熟悉。然後那身影又盤坐著。汪雪兒仔細看下才認出那個臭傢伙是蘇浩。主要是蘇浩暈過去之後一路突破,而煉體四重又是煉體期的第一大關口,突破後身體會排除打量雜質,這層黑黑的有狀物爬滿蘇浩全身,所以汪雪兒沒認出。
其實這也是汪雪兒才迷迷糊糊起來,不然那還需要查看,這洞裡本來就只有他們兩人,而且石台上發微弱光芒的只有自己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