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裡的兩人心頭一震,田德拉拍拍飄飄的手,示意她不要動,自己走過去拉開門,看外面的情形。夜色中,只見葉城和姜秋水兩人押著一人,馬金玉還踹那人一腳,差點把人踹倒在地。
「怎麼回事兒?」田德拉問道。
仇剛朝院子裡石桌走去,邊走邊道:「問問就知道了。」
葉城把人按跪在地上,「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繃著一張臉,咬著牙不啃聲,姜秋水見狀笑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的比較好!」
可那人冷哼一聲不說話,挺著胸膛直直的跪在地上,貌似不把眼前的幾個人放在眼裡,看到這裡,田德拉稀奇了,這人相貌堂堂的,氣度也不凡,怎麼就要殺人呢,是缺錢還是受人指使啊?可瞧他裝扮和神態,不像是缺錢的人。
「嗯,還挺有骨氣的。」仇毅道,「大哥,讓俺用點特殊手段,保證他哭爹喊娘的趕緊招。」
仇剛揮手示意他不要魯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瞧著石桌,看著相當的淡定,一點也不著急,可是他的氣場卻很強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更讓人心裡發毛。於是乎,所有的人都不肯聲,齊刷刷的看著他,包括地上跪的那名男子。
一盞茶的功夫,仇剛緩緩道:「羅忠宇,應城人,現年二十八歲,羅家為應城首富,主要經營茶葉生意,羅家有三子,大子羅中旭,二子羅中奎,你是第三子,最小的女兒叫羅美婷,是羅家的養女,也是羅三公子心儀的對象,羅父和朔王的奶娘是舊識,五年前選秀,羅父便透過這層關係送女兒進宮,三公子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便以擴展生意為由,在朔月城常住下來,以方便見到心上人」
聽到這些,跪在地上的男子為之一愕,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在朔月城他都是化名,沒幾個人知道這些的,他從那裡得知的?
「經過幾年的時間,三公子在朔月城累積了大量的財富。而三公子的癡心不減反增,所以對洛妃提的要求一律不拒。不過讓人佩服的是,三公子很聰明,為防止將來事發牽連到所愛之人,全部都採用單線聯繫,一旦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就不會找到與此相連的人,直到有人接替原來的位置。」
羅忠宇聞言,仍繃著一張臉,「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其他人無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在他這裡充分的體現,羅忠宇說完之後,才一時到自己說了什麼,未免言語再有紕漏,便抿著嘴唇不說話。
聽完仇剛的話,葉城和姜秋水皺著眉,性子稍微火爆的葉城,拿著刀在羅忠宇頭上晃來晃去,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田德拉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你很喜歡她?」羅忠宇仍舊不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又瞬間的黯淡,田德拉又道:「她不喜歡你?」
「姐姐,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好不好。」飄飄挺著肚子從房間走出來,怒氣沖沖的吼道:「我看,以前的那些殺手都是他們派出來的。」
羅忠宇依舊是一副我不說話,你奈我何的樣子。仇剛淡淡的笑:「的確如此,他手下的三十多個殺手,前幾天夜裡都被我們抓起來了,依照三公子的個性,得不到任何消息,必定會夜探斜莊,一探虛實。」
仇毅接下仇剛的話,「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你乖乖的落網了。」
羅忠宇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不可能,三十多個殺手怎麼可能都失敗?」這幾個人的身後他知道的,不可能抵的過三十多個殺手的。
姜秋水不屑的看著羅忠宇,「你明明是個聰明人,怎麼在這個當頭犯傻呢?」他長歎一聲,「想必你是知道夫人身份的,你說護衛怎麼可能就我們幾個人呢?」
這下輪到田德拉吃驚了,看看幾個人的臉色,都很淡定,心裡一下明白了,感情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傻愣愣的,天天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
羅忠宇冷笑一聲,「是啊,我應該想到的。」
「你真的就那麼愛她,願意為她傷害他人?」田德拉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愛,竟可讓人蒙蔽良心,傷害無辜。
「你們不是他人,你們是該死之人。」羅忠宇道。
「該死?」田德拉反問:「為什麼?我們只想做平凡人,平平安安的過一生而已,在你們眼裡,怎麼成了該死之人了?」一直以來,她都很喜歡羅美婷,雖然之前兩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當她仍舊把她當朋友看待,所以很不甘願接收這樣的事實。
對於田德拉的問題,羅忠宇無視眾人的注視,逕自選擇沉默,這個時候大門「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只見洛軒走進來,後面跟著羅美婷,由於昏黃的燈籠光不是很亮,加上她頭微低,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洛軒是穿著便服出來的,田德拉看見他沒啃聲,抬眼看他一眼算是打招呼,仇剛壓根沒打算跟他行禮,仍舊一派悠閒的坐在那裡,馬金玉和姜秋水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猶豫著要不要行禮。洛軒走到石桌旁,在凳子上坐下。
羅忠宇看到羅美婷,雙眼一亮,可對上她好不感情的雙眸,兩眼隨即黯淡下來。
仇剛笑著道:「人都到齊了,該說的刻都要說清楚哦。」
田德拉看著羅美婷:「這事兒和你有關係嗎?」
羅美婷一臉的冤枉,泫然欲泣的看著大家,「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接著她轉向羅忠宇:「三哥,真的是你找殺手害張夫人嗎?」她一臉不置信的表情,很難讓人相信此事和她有關。
「這些和她無關。」羅忠宇一口咬定,「都是我讓人做的。」
「為什麼?」田德拉問道。
「我想助娘娘登上後位,這樣我就可以仗著這層關係,在朔月城獲取更多的利益。」羅忠宇乾脆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