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殿內。
聽完武略的匯報,洛軒吃驚的站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們回來了?、本王是不是聽錯了?」她不是一心外跑嘛,怎麼可能又改變心思回來呢,顯然,他不相信這個消息。
武略認真道:「回王上,此事千真萬確。」
洛軒一臉的欣喜,可心裡卻疑惑,「武略,你說她怎麼改變主意,又回來了?」
武略抬起頭,看著王上一臉的興奮,猶豫了好久,終於壯膽把話說出口,「夫人是帶著兩個男子一起回來的。」
男子?洛軒的眉毛擰了起來,「什麼人?」
「一人叫仇剛,別號萬事通,久居隱城,以販賣消息為生。另一個男子叫仇毅,是仇剛的跟班。」
洛軒不說話,眉頭微皺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書,可心思全壓根不在上面。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武略還沒說,所以沒有自覺的退出逸軒殿,「王上,此外還有一個意外的發現。」見王上把注意力轉過來,他接著道:「暗衛發現,有人買兇殺夫人她們。」
「買兇殺人?」洛軒手一顫,把書丟在地上,「說清楚,到底怎麼會兒事?」
「有人在隱城懸賞,夫人她們一條人命十萬兩白銀,現在隱城的那些惡徒是蠢蠢欲動,有些手腳快的已經潛進朔月國,開始四處打探她們。」看著洛軒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武略終於吊著一顆心把話說完。
洛軒冰著一張臉沉思,隱城是三不管地帶,裡面住的人也是魚龍混雜,一般的老百姓沒那個膽量肆意出入,可這個幕後的主使人卻敢招惹裡面的人,可見他不是普通人;再者,此人開口就是四十萬兩,可見財力非常雄厚,而且更奇怪的是,對像怎麼會是她們四個?
田德拉和兩個孩子名義上仍舊是張夫人,她平時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並不至於得罪什麼人,為自己召來殺身之禍。再者,就是洛庭,他的身份已經昭告天下,如果要殺他,擺明了挑戰他的威嚴,與他為敵。所以洛軒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要取他們性命?
「武略,再去調是十個一等的暗衛,務必保護他們的安全,切忌,不要驚擾到她們,有什麼事情,盡快告知於本王。」有人買兇殺人,這件事洛軒始料未及,心頭不由的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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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哪兒了?」只見一女子坐在拉牛車上,頂著一張麻子臉,杏眼滴溜溜的轉著,左瞧右瞧的一點也不閒著。
「今晚還露宿嗎?」坐在前面揮著牛鞭,乍看有點像小乞丐的洛庭也開口問仇剛,這幾天走的都是偏道,好久沒有遇到城鎮,更別提村莊了,頭兩天露宿著還挺新鮮的,可是五天下來,卻有點吃不消。
仇剛笑笑,「再往前走兩個時辰,有個村莊,我們在那裡借宿。」八年前來到這裡,他四處尋找他跌落的地點,希望能回到現代,就把南蠻、朔月和北昌三個國家摸個底朝天,所以不管是大村小店什麼的,他全都一清二楚的。
「終於有個落腳的地方了。」她看著在牛車上熟睡的三個孩子,心裡酸酸的。三個本來白白嫩嫩的孩子,現在瘦了一圈,看著還面黃肌瘦的,比街上討飯的小孩好不了多少。特別是馬金玉的孩子,縮水的特別厲害,田德拉看著提心吊膽的,老是擔心活不長。
現在離朔月城原來越近,她除了有點小小的期待外,更多的恐慌:「從這兒到朔月城還有多遠?」
姜秋水道:「依照我們目前的腳程,還有五天。」
說到這個腳程,姜秋水是一肚子的意見,幾個人現在是徒步前行,可徒步就徒步吧,幾個大男人一人抱一個孩子,可著勁的趕路,速度也不會慢。可是這仇剛,半路遇到一趕著老牛的窮老漢,竟然出一百兩賣了這牛車,他做好事他不反對拉,可他竟然要趕著牛車上路。這牛一條腿不好使,眼睛也瞎了一隻,加上它的歲數著實不小,所以走起來慢吞吞的。這不,往後扭頭,還能看見一個時辰之前的那棵樹。最最奇怪的是,夫人竟然不反對,還說這牛車晃晃悠悠的像搖籃,躺在上面讓人昏昏欲睡,怪舒服的。
姜秋水哪知道田德拉的心思的啊,她的想法介於回和不回之間,既想在外面逍遙,又想查出主使者,當然,她不否認,也期待再次見洛軒。所以她就糾結了,一會兒噓聲,一會兒歎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還會傻笑。幾個男子裡面仇剛最細心,看出了她矛盾複雜的情緒,所以乾脆就弄了輛牛步車,讓她慢慢的理清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