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清垂頭喪氣的坐在亭子裡,洛庭簡直就是泥鰍一個,他根本就抓不住他。教他練拳,熱的滿天大汗他也不脫外衣;抱著他玩,他左躲右閃讓他碰不到前面,只能摟著他的小腰歎氣;晚上拉著他泡澡,誰知道他根本就不鳥他,關上門自己洗澡去了;想趁著他洗澡的時候硬闖進去,卻發現門被插上了;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卻發現裡面黑洞洞的一片;隔天故意把湯撒在他身上,他卻拿抹布擦了擦,繼續吃飯;領著他到水池邊,缺德的「一不小心」把他推到池子裡,伸手去拉他,他卻一轉頭從另一邊上去,他竟然會游泳!跟在他後面進了屋,伸手去扒他的衣服,這小子竟然一轉身,跑去讓她娘換去了;他想跟進去,田德拉伸手門一關,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終於明白爹為什麼說這是個光榮偉大的任務了,堂堂一個御史大夫,竟連一個孩子都鎮不住。哎,真想來硬的,可嚇到他就不好了,他只是個孩子。
「娘,爹最近好怪啊!」
「嗯,看出來了!」她最近也發現了,張子清狀似不經意的行為,好像要從洛庭身上發現些什麼。
會不會是這塊玉珮呢?在沒弄明白他的意圖前,還是先把玉珮摘下來。可這繩子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啊,這麼結實!
朔月宮。
張子清在洛軒的書房裡歎著氣。
「你幫我想想辦法嗎?」張子清愁眉苦臉的說著自己的慘敗史。
「我相信你!」洛軒端起杯子喝茶。
「她到底是什麼來歷?」洛軒一直在查田德拉的來歷,可是查到江城之後就斷了線,再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好像她是憑空而來似地。
「我也想知道!」他和洛軒一樣困擾,之前覺得她失憶是好事,現在卻覺得是個大麻煩,她就是一個節點,打開她,很多疑問會迎刃而解。
「我要見她一面。」洛軒放下杯子,看著好友,見了面,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好,我來安排。」
「以右丞相的侄子、御史大夫好友的身份!」
張子清定眼看著他,緩緩的吐出一個字,「好。」
除了晚上睡覺在御史府外,田德拉大部分的時間待在幽蘭居,她老是覺得御史府裡怎麼待都不如幽蘭居來的自在。
現在有人養,她不用操心生計問題了。不過她也不想當菟絲,只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到生產後。
「小老頭,快過來藏好。」田德拉牽這著繩子躲在木屋的側面。
「娘,麻雀會不會來啊?」
「噓,別出聲!」
幽蘭居後院,田德拉支了個籮筐,把繩子扯好,在下面撒了些谷子和高粱。此刻,木屋一邊兩顆腦袋外探。
「娘,麻雀怎麼還不來?」洛庭有些心急。
「噓,你聽!」
只見幾隻麻雀在牆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像在討論要不要下來。
「記住,趁它們啄食的時候猛的一拉!」
洛庭點頭,表示記住了。
籮筐下麻雀開始啄食,洛庭小手緊緊的攥著繩子,就要在猛扯身子的時候。
「姐姐、洛庭!」
麻雀撲稜撲稜的全飛了,籮筐罩了個空。
「劉飄飄,你嚇走了我的麻雀!」田德拉雙手叉腰,怒氣沖沖。
「劉姨!」洛庭也學著田德拉的樣子手叉腰。
劉飄飄無奈的翻白眼,前些時候御史大人請了先生過來,卻讓姐姐請了回去,說是孩子才五歲,不著急!
可不著急能行嗎?她天天教些有的沒的,洛庭跟著有樣學樣,都快成野孩子了。哎,真是姐姐不急,急死飄飄。
「大人讓姐姐和洛庭到客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