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側的一雙小手慢慢抬起,夏夜抗拒甚至是厭惡的用盡全力推著席挽楓的胸膛,她想讓他把頭移開,她不想跟他離得那麼近,不想感受到他齷齪的吐息。
席挽楓也不阻止,任由她的雙手拚命的推搡著他的胸口,反正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跟他抗衡。
他依舊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龐,額頭輕抵著她的,兩個人的鼻尖也是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深不見底的黑潭一瞬不瞬的凝著她那雙始終不願意睜開眼看他一眼的眼睛,他想知道那裡面現在是不是已經氾濫成災,是不是溢滿了對他的恨和失望。
推了半天他依然沒有把臉從她臉上移開的動向,夏夜作用在席挽楓胸膛上的手改為用拳頭死命的砸他,到最後更是演變成用指甲毫不客氣的抓他。
她的兩隻手像老虎的爪子一樣在他的胸口亂抓一起,把他身上的西裝和襯衣抓的稀巴爛她都還是不解氣,腦子裡耳朵裡迴盪的都是他剛剛那些傷人的話。
眼角的淚不爭氣的越掉越凶,夏夜只覺得好委屈,她就是不甘心被他那麼罵,不甘心自己像個充氣娃娃一樣被這個男人發洩。
一邊跟個瘋子似的死命的抓他的胸口,夏夜抖著肩膀歇斯底里的哭起來,她好想破口大罵這個男人是混蛋,問他憑什麼那麼罵她,憑什麼這樣對她,她又不是他的誰,他憑什麼這麼生氣!
剛剛的她一直好平靜,平靜的讓席挽楓生氣,也讓他感到害怕。
哪怕他剛剛故意那麼重重的素要她,她疼的受不了卻依舊故作堅強的忍著,他以為她會一直跟他冷戰到底,沒想到他還是估計錯了,他的小女人本來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脆弱。
感覺到她全身都因為哭泣而劇烈的顫抖著,她眼角滾滾而落的眼淚滴進了他捧在她臉上的掌心裡,那溫熱的熱度灼傷著他肌膚,讓他眼裡泛起了絲絲不忍。
胸口上不用看也能想到那裡有多慘不忍睹,但是席挽楓卻笑了,他甚至希望她還可以再用力一點,最好對他拳腳相加,只要她解恨就行。
至少她對他還有恨,怎麼都比不理他來的強,這說明她還願意為他生氣,說明她還在乎他這個人。
一隻手繞到她的脖子後面,席挽楓倏然一把將夏夜的頭按進了懷裡,他用力的抱緊還在不停敲打他胸膛的女人。
他閉上眼睛,用下巴輕蹭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他粗重的喘息起來,摟在她後背上的一雙手用力再用力的將她抱緊,彷彿要將她揉碎一般。
一想到那個女人從他親近的人的床上走下來,他就覺得好冷,他劍眉深蹙的抖著唇,像是在發抖一般。
他只覺得好冷,像是有股冷風沿著衣角竄進脊樑,只有抱緊這具軟綿綿的嬌軀,他才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還在跳動。
本來是在用力的敲打他的胸膛,卻不想他會突然這麼抱緊她,那樣窒息的像是要將她揉碎一樣的擁抱是他這些天從沒有有過的。
被他抱得太緊,夏夜覺得都沒辦法呼吸了,甚至他太用力都把她扯離地面了,她只能惦著腳尖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抵在他胸前的一雙手也只能吃力的抓著他敞開的西裝方才有力氣支撐自己承受他蠻橫的擁抱。
她咬著唇瓣閉著眼睛不停的掉眼淚,不知道他又想幹嘛,她想說他弄疼她了,肩膀好痛好痛。
他的熾烈還埋在他的身體裡,這裡又是公寓大門口,夏夜慌忙睜開眼睛四下看了看,她好怕有熟人上下樓看見她和這個男人這副鬼樣子。
肩膀上的痛越來越強烈,他還在拚命的揉著,夏夜痛得黛眉緊蹙,又擔心會來人,可是她又不會說話,不能開口讓他停下或者是勒令他放了她,她一著急,只能落下牙齒,流著眼淚死命的咬著他的肩膀。
她只知道她真的難過的快要死掉了,這個男人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肩膀上突然襲上一陣刺痛,席挽楓只是稍稍蹙了蹙眉,根本不在乎那點痛,他更加用力的揉捏著她的肩膀,還想抱緊她再抱緊她。
任她加重力道咬著他的肩膀,他啞著嗓子在她耳邊低語,「小啞巴,你儘管咬,死勁兒咬,沒關係的,我一點都不痛。痛的位置不是那裡,是我的心……」pyhp。
把她又往懷裡緊了幾分,席挽楓把臉深埋進她好聞的脖頸,沙啞的嗓音裡有著讓夏夜訝異的哽咽,「小啞巴,你跟我說你跟那個男人沒什麼,對不對?你也不想他親你,是不是?你說話啊,只要你說了我就相信你。只要你別像她那麼騙我,我就相信你沒背叛我。」
席挽楓也不知道今晚他是怎麼了,他本來去學校找了她一圈沒見著她的影子,他想著她可能在家,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
想著昨晚害他的小兔子哭了一夜,路過哈根達斯專賣店的時候,他還特意去買了一盒冰淇淋準備見到她之後好好的哄哄她,因為他看到了那句標語『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
雖然他對她沒有愛,但是至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這點他不否認。
不管是身體還是什麼,這半年在他沒厭倦她之前,他身邊只會留有她這麼一個女人。
都說女孩子喜歡冰淇淋,喜歡鮮花,路過花店的時候他還去買了一束黃玫瑰,因為花店老闆說黃玫瑰的話語就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意思。
肩女只肩。那盒冰淇淋還放在車裡的小冰箱裡,不信她可以去看。
第一次去哈根達斯店,裡面的冰激凌品種太多,他看的都傻眼了,看見女孩子們都喜歡點香草味的,他也就買了一份香草味的慕斯冰淇淋。
他想她也才十八歲,其實也還算是個孩子,她應該會喜歡。
只是,來到她家樓下之後,他剛剛準備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就拿著花和冰淇淋上樓敲她家的門,可是抬頭就看見了門口那令他昨日重現的一幕。
被背叛過一次,他以為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可他錯了,原來他的小啞巴也是個和冉染一路貨色的人。
才一天不見,她身邊就有了別的男人,跟那個男人一起回家,還讓他吻了她的臉頰!
他並不反對她交男朋友,反正他也不會娶她,但是他不允許她所謂的男朋友或者其他的男人侵犯屬於他的身體,一個簡單的親吻也不行,至少這半年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屬於他席挽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