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以為席挽楓的母親在知道自己是個啞巴之後會嫌棄她,沒想到這個美麗的婦人不但沒有嫌棄她,反而還拉著她的手跟她道歉,這讓她意外的同時又感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抬頭神色複雜的看向瑾蓉,夏夜眉眼彎彎的衝她笑,只知道指尖上突然襲上的溫度和她親切的笑容都讓她覺得好溫暖,就好像眼下握著她手心的是母親一樣。
另外一隻手猶豫的抬起,緩緩的落在瑾蓉握著她手心的手背上,夏夜反握住她的手,眉眼紛飛的衝她搖頭,就好像在對她說,
「伯母您別這樣,您並沒有做錯什麼,不用跟我道歉的。其實可能因為我看起來比較正常啊,一般人在知道我是啞巴之後都會有點吃驚,這個我能理解。」
見夏夜一直不停的搖著頭,眼裡有感動的東西在打轉,瑾蓉知道她眼神裡想說的是什麼,身體順勢往她那邊靠了靠,伸手就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攬進了懷裡。
摟住夏夜的肩膀,瑾蓉寵溺的撫摸著她背上一頭瀑布般的長髮,感同身受的歎了一口氣,「我可憐的孩子,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乖巧,怎麼就不會說話呢?是天生不會說話,還是後天造成的?能治嗎?」
她的語氣很柔和,甚至帶著那麼一絲哽咽,夏夜起初還有些不習慣,想要從她懷裡掙脫出來,畢竟她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突然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親密她會覺得尷尬……
但是聽她用著那麼疼惜的語氣發著感歎,夏夜能聽出她是真的打從心底替她可惜,她頓時感動的直落淚,像是孩子似的趴在她懷裡撒嬌。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對席挽楓的感激不知不覺的又多了一分。
如果不是他把她帶來這裡,她不會知道被人疼在手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也不會知道被像母親一樣的女人擁在懷裡有多幸福。
雖然那粒白色的藥丸害得她剛剛的心情一直很差,但是現在被他的母親這樣垂憐的抱在懷裡,她突然覺得那好像也沒什麼了。
她抬起頭,淚光楚楚的眼神裡溢滿了感動,剛想伸手沖阿英打手語,然後讓她幫忙翻譯給瑾蓉聽,結果李嫂怕她辛苦,就替她答了話,
「夫人,我聽少爺說董小姐好像是後天失聲的,好像是她小時候家裡發生了變故她受了刺激才不會說話了。這段時間,少爺一直在聯繫國外的耳鼻喉專家,過些天他們得空了就會過來為小姐好好診治了。」
「喔,原來是這樣。我說她怎麼好像能聽得到我們說話,原來只是失聲而已。」聽了李嫂的講述,瑾蓉稍稍吐了一口氣。
視線落回到懷裡女孩子身上的時候,瑾蓉的眼裡又多了一份憐惜,伸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她心疼的將夏夜一把抱得更緊了,「乖孩子,沒事的,既然挽楓說了要幫你治,他就一定會盡全力治好你的。」
小感發什。「嗯。」夏夜安靜的靠在瑾蓉懷裡,抱住她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樣溫暖的擁抱讓夏夜無法抗拒,她承認這麼下去她會真的捨不得離開這裡,捨不得離開楓,還有這些關心和疼愛她的人,他們每一個都對她很好,這是除了哥哥龍逸以外誰也沒給過她的溫暖。
瞥見桌上那些菜,李嫂這才想起來夏夜還沒吃東西,她趕緊走上對瑾蓉說道,「對了夫人,您用過晚餐了嗎?董小姐昨天發了一晚上的燒,剛剛才醒過來,她還沒吃東西呢。要不我們再去準備一些素菜,您和小姐一起吃如何?」
瑾蓉慢慢的將夏夜從懷裡鬆開,依舊拉著她的手不放,「我吃過了,你們幫小夜準備就好了。既然是生病了,多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說完,瑾蓉又不放心的摸了摸夏夜的額頭,確定她的燒退了,才握緊她的手笑了,「小夜,以後就稱呼我蓉姨好了。我是誰你應該知道了吧,以後挽楓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告狀,這孩子別人說的話他或許不會聽,我說的他絕對不會還口。」
夏夜溫順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燦若桃花。
她在心裡對她說:蓉姨,謝謝你!
雖然瑾蓉說自己吃過了,但是夏夜還是想跟她一起吃晚餐,隨即跟阿英打了幾個手勢讓她去廚房準備一些夫人喜歡吃的菜過來,起身就挽著瑾蓉朝餐桌走去。
瑾蓉拗不過她,只得被她拉到餐桌前坐下,準備再陪她吃一點。
看著對面的女孩子不是幫她夾菜就是幫她盛湯,笑起來的樣子乖巧又可愛,瑾蓉心裡也有了數,終於有了一種心病就快了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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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挽楓接到藍斯的電話之後就直往他所在的酒店趕,不過因為莊園離市區太遠,加上又遇上了堵車高峰期,好不容易才一路顛簸的來到了酒店門口。
把車鑰匙遞給幫他打開車門的門童,席挽楓理了理身上的領帶就進了酒店大門。
老實說他今晚一點都不想出來,家裡的小兔子還在發著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他其實很不放心,一步都不想離開她。
可藍斯那個傢伙左一通電話又一通電話的call他,吵得他不得安寧,無奈之下只能他趕過來看那傢伙到底出了什麼事,非要大晚上的把他叫出來。
來到藍斯所在的房間門口,席挽楓剛準備按門鈴,結果發現房門沒鎖,他隨即推門走了進去。
席挽楓一進門就看見身穿格子襯衣和破洞牛仔褲的男人身體側坐著撐著頭坐在沙發上發呆,雙目失神的樣子看起來滑稽又認真。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席挽楓好笑的朝他走過去,往他旁邊一坐就用力的拍了一下他肩膀,「欸,你小子發什麼呆啊,看看你那個德行,整個兒一副欠扁的樣兒。」
冷不丁的被他拍了一下,藍斯慢慢緩過神來,一臉驚訝的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席挽楓,用著拗口的中文問道,「呃,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神經!」長腿優雅的疊起,席挽楓整個人慵懶的往後一靠,鄙視的看了藍斯一眼,沒好氣的問他,「說吧,找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