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聽到身後突然揚起的那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夏夜握著門把的手指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其實,夏夜心裡很清楚,他這話並不是大言不慚,因為他真的有那個能力,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只是,她還是想要努力的抗爭一下這不公平的命運,哪怕最後的結果就像他說的那樣她會心甘情願的回來求他,可是她還是想試一下。
憑什麼他們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踐踏她本就可憐的自尊心。
她就是不要賣身,不要讓自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妓女。
她才十八歲呀,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做,她不想做被人困在籠子的鳥雀,不要過那種**的生活。
夏夜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暴露在他面前,她低頭,毫不猶豫的擰開門把,打開房間就一把衝了出去。
這裡,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看著門口那扇半敞著的房門,席挽楓臉上的笑漸漸變得僵硬起來。
其實,他能感覺到她背過身去的那一刻就哭了,他也很想克制一下自己的行為不讓她那麼難過,可他剛剛說的真的是實話,他貪戀她的身體,而且是發瘋一樣的著迷。
今天這一路上,他是忍了又忍,怕嚇壞了她,才沒洩慾的。
這座莊園很偏僻,而且佔地又廣,就連樓下的葡萄園都建的像個迷宮,席挽楓有點擔心她會找不到出去的路。
「有沒有看見她下樓來,看見了就送她回去,沒看見就趕緊找找去。反正,她說想去哪兒就載她去哪兒。」撥了一通電話給樓下的手下,席挽楓枕著手臂順著沙發躺了下去。
剛想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再仔細想想怎麼緝拿他的小白兔,結果餘光往桌上一瞄,就看到了那盤她還沒吃完的意大利面。
他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躍起,拿起上面的叉子就叉了一口面送進了嘴裡。
剛吃進嘴裡,席挽楓就忍不住的吐了出來,趕緊拿起桌上的茶杯,用茶水涑了涑口。
天哪,那麼難吃她居然也不說一聲,還愣是吃下了一大半。
她是餓昏了,才沒吃出來他鹽放多了,還是怎樣?
捧著手裡的茶杯,席挽楓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真的很特別,完全跟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樣。
她有時候聰明的讓人驚歎,有時候又笨的有些可愛,還有些時候她的敏感和小心謹慎又那麼的勾魂攝魄,讓他想放過她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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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主要是那棟莊園太大了,她跑了好遠才跑出來,又在路邊跟一個拉貨的司機手舞足蹈的求了半天,人才把她捎了一段路。
後來她想坐公車回家,發現手機和錢包都落在了店裡,只好徒步走了幾個小時。
夏夜站在門口刷著胳膊遲遲不敢敲門,雖然老遠在樓下就看見客廳裡的燈是亮著的,哥哥肯定還在等她,但是她就是沒有抬起手臂的勇氣。
滿腦子浮現的都是那張壞透了的臉,還有他最後那番話,夏夜怎麼用力的敲打腦袋都無法將那個男人的臉從她的大腦裡徹底清除。
除了那晚,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晚回家,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哥哥龍逸解釋。
她一向都是個乖女孩,平常就算開店,到晚上**點她就關門了,因為哥哥晚上要在酒吧工作,怕她一個人弄得太晚回家不安全,所以每晚一到九點,他就會打家裡的座機查崗,看她回來沒。
那台奢侈的座機,完全都是哥哥龍逸用來查崗用的,她說了好幾次了,各自都有手機就裝那個了,免得浪費錢,可他就是不同意。
其實夏夜知道,哥哥這是擔心她。
可他也許不知道吧,就算他那麼小心翼翼的呵護她,不讓人欺負她,但是她還是碰上了壞人。
就在他昏迷的那個夜晚,她跟那個男人做了一個交易,如今的她早就不再純潔了,真的不需要再那麼呵護她了。
而且,今天一整天她也是跟那個壞蛋在一起的,就算是被迫的,夏夜還是覺得很心虛。
客廳裡,龍逸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指針都快指向零點了,妹妹夏夜居然還沒回來,這讓他免不了擔心起來。ppzt。
平常她很乖,回家的時間從來不會超過十點,今天這是怎麼了?
打她手機沒人接,拄著枴杖去店裡找她,她的好朋友嵐嵐說她有事出去了,他只得又折回家裡,做好了晚飯等她。
一看時間真的太晚了,龍逸決定不再等下去了,這麼晚了她還沒回來,指不定出什麼事兒了,他要出去找她。
他在老爺臨終前答應過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家小姐,如果小姐有什麼不測,他死都難辭其咎。
拿起擱在旁邊的那副枴杖,龍逸吃力的站起身,拄著枴杖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走去。
他英俊的臉龐上爬滿了擔憂,一心期盼著妹妹夏夜千萬別出什麼事兒。
其實他的傷勢大部分都好得差不多了,唯獨右腿還是無法很好的活動,醫生說傷到了筋骨,所以還需要休養一陣子才能痊癒。
就因為這樣,妹妹夏夜才不讓他出去找工作,非要他在家裡養著,連奶茶店都不讓他去幫忙。
看她每天又是上學又是開店的,常常連做晚餐的時候都在打瞌睡,他心疼的不得了,恨自己沒用,居然讓她過得那麼辛苦。
明明從沙發到大門也就不足十米的距離,可龍逸卻累的滿頭大汗,但還是顯得力不從心,好幾次扯動腿上的傷口,他都痛得差點跌倒。
龍沒人說。今天去學校找妹妹,他都是拖著腿去的,走幾步歇幾步,回來的時候也是嵐嵐扶著他送他回來的,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倒在了路邊。
那條受傷的腿就跟灌了鉛似的,怎麼拖都拖不動,龍逸急的冷汗涔涔,一氣之下就把手上那對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枴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他悶哼一聲,雙手扶著牆壁,吃力的往門口的方向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