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七十一章誰是獵物
「砰砰砰!」
隨著冷漠無情的射擊,十多名蒙古漢子慘叫著倒地,這一次喊叫再度把宗立後從車廂吸引出來,他探出腦袋掃視視野中的戰場,睜大眼睛怎麼也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邊軍還有支援?
在他的認知中,如果邊軍有支援的話,殘存的幾個邊軍剛才就不會如此狼狽,更不會傻乎乎的射爆車胎魚死網破,畢竟此刻就算邊軍取得勝利,黑吃黑的後者也無法把三貨車軍火順利運出去。
因此見到趙恆他們出現,他的嘴巴張得都能碰見耳後根,儘管他不如北如來熟悉趙恆,後者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但跟後者有過相碰的宗立後,還是可以捕捉到熟悉感,讓他想起帳中的少年。
趙恆!
宗立後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騰升出來的疑問很快被對方身影消散,槍火暴射的光亮,使那挺直如標槍的身影,有著閃電裂破長空的璀璨和銳利,在那瞬間,宗立後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倍加用力。
這絕對是趙恆了!
宗立後這一生也算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還見識過不少英雄豪傑,但最讓他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那個晚上無意撞見的趙恆,當時讓他下意識以為看見了一個年輕版的自己,所以印象揮之不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一群什麼援兵?有多少?他們是怎麼推進這裡?怎麼繞過外圍的警戒兄弟?殺到這裡為什麼還沒有一點警報傳來?那些手下都是幹什麼吃的?拳頭攢緊的宗立後憤怒不已。
「呼!」
隨後,一陣冷風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瞬間變得清醒過來,他掏出一個面罩戴上,遮擋自己面貌不被他人認出,隨後從箱子抓出一把輕機槍,可很快又把機槍丟回去,拉姑夫的習慣,槍彈分離。
找到機槍的地方找不到子彈,找到子彈的地方找不到槍械,也就是說,這堆放槍械的車廂根本不會有一顆子彈,宗立後恨恨不已拔出腰中槍械,速度極快從車廂跳出,揮舞槍械迎戰趙恆他們:
「頂住!頂住!」
宗立後大聲喊叫起來,叫聲中有著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淒厲中帶著瘋狂他像袋鼠般四處跳躍,他還吼叫手下迅速把北如來他們拿下,趙恆來勢洶洶,己方未必能夠扛住,必須拿到一點籌碼。
隨著他的指令發出,身材魁梧的蒙古漢子迅速分成兩批,一批繼續火力兇猛圍攻北如來他們,一批掉頭構建防線對抗趙恆等人,憑借散落路邊的麵包車和石頭,不給趙恆他們太多傷害的機會。
空地再度像炸了油的鍋,車子玻璃砰砰碎裂。
「葉清柔,你帶人營救北如來!」
衝在前面的趙恆在雪地上滑出十餘米,躲過兩三顆要自己性命的子彈,隨後向對方構建的防線氣勢如虹衝去,前行途中,向不遠處的葉清柔喊出一句,他看得出對方想要拿下殘存邊軍做人質。
葉清柔喊出一聲:「恆少保重!」隨即,她就微微偏頭,領著十多名隊員向北如來方向靠近,跟趙恆他們拉開一定距離,她的餘光早已經捕捉到不少邊軍屍體,一個個沒有聲息的倒在血泊中。
顯然,他們已經犧牲,這讓葉清柔殺意旺盛,抬手對著前方阻敵就是一梭子彈,子彈掠過,讓後者下意識趴下身軀時,她趁機推進了十餘米,隨後跟邊軍交替掩護上前,還不斷向北如來喊道:
「北如來,頂住!」
為了最大限度營救北如來他們,趙恆等人也是一邊攻擊一邊衝鋒,很快就拉近雙方的距離,宗立後的手下也傾瀉著子彈,雙方讓空地變得槍林彈雨,車子和雪地砰砰作響,多出不少殘酷彈孔。
廝殺激烈,子彈也打得激烈,待雙方距離相差只有**米的時候,手中槍械也打了一個乾淨,這點距離,完全來不及更換彈夾了,也不需要再開槍射擊,雙方同時摸出了腰中利器,刀光閃爍。
下一秒,數十人就嗷嗷直叫相互衝鋒,數米距離轉眼即至,他們就如兩道迎面相撞的滾滾洪流,全力拍擊到了一起,發出暴雨雷鳴摧毀天地般的巨大聲浪,槍戰過後的空地,又變成刀光霍霍。
趙恆也一扯身上的雪衣,扔掉槍械閃出戰刀向對方殺過去,風雪在後面肆意飛捲,飄飛,宗立後想要瞄準趙恆,卻因場面混亂射偏,反倒傷了一名手下,他散去趁亂殺掉趙恆念頭,拔出馬刀:
「給我殺了他們!」
在他的喝叫中,兩名蒙古大漢從麵包車後撲出,手中馬刀從兩側劈了過去,剛剛劈掉一人的趙恆沒時間思慮,身子在地上一個翻滾便長身而起,戰刀如暗夜中的閃電,兩道鮮血頃刻激射飆出。
血腥氣息,瞬間升騰瀰漫。
兩名蒙古大漢咽喉割破,血流如注失去生機,趙恆彈指間連殺數人,這份強悍讓後面衝來的大漢微微震驚,腳步也下意識停滯,就連宗立後也是嘴角牽動,似乎沒想到趙恆遠比傳說中還厲害。
殘存的蒙古大漢嗷嗷叫著衝向趙恆,趙恆看都不看就衝入人群中,戰刀連連揮動,嗖嗖嗖!刀光一閃而過,最前面三人頓時左腳一痛,齊齊摔倒在地上哀嚎,他們左腿膝蓋被割裂迸射出熱血。
趙恆始終需要留下幾個活口。
在後面敵人生出驚訝腳步微微停滯時,趙恆已經滑行過去,宛如一團疾飛的流雲,以不可捉摸的飛魂幻影在敵方人群中,倏然飛來,倏然飄去,人與刀光合為一體,如閃電走雷捲起駭人氣勢!
殺氣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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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大漢臉色巨變之際,鋒利戰刀已經幻動影子貼著他的手臂滑過,蒙古大漢想要運刀抵抗攻擊,卻發現馬刀不聽自己的使喚,低頭一看,右手齊腕而斷,疼痛難忍之際也是心下恐懼萬分。
七八個蒙古漢子見到趙恆如此彪悍,不僅停止了進攻,還驚恐萬分的向後退卻,正在退後之際,趙恆卻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閃著白色光芒的戰刀像是催魂的符貼了過來,他們忙舉刀抵抗。
只聽噹噹噹數聲,刀斷人傷。
戰刀最後餘勢落在一個敵人的肩膀上,趙恆隨即一個華麗旋身,腳尖羚羊掛角踢在對方胸口上,在後者摔飛出去時,他手中戰刀,也順勢劃過衝過來救駕的敵人,刀刀見血,無數聲慘叫響起。
此時,有四名膀大腰圓的蒙古大漢趁機靠近了趙恆,手中的馬刀齊齊向他的頭頂劈下來,就在刀鋒要碰到趙恆的頭絲時,趙恆手裡的砍刀劃出弧線,只見半空突然閃過寒光,接著,噹噹作響。
金鳴聲響起,火星四濺!
四名蒙古漢子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又閃過半道寒光,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彷彿瞬間被吸乾,眼前騰升起淡淡的血色霧團,四名敵人齊刷刷倒了下去,脖子出現一條三寸長的口子。
由於傷口過於狹窄,鮮血噴起差不多三尺,在空中久久不散,同時還伴隨著嘶嘶聲,趙恆趁機前衝,殺入敵人中,刀舞如飛,只見寒光閃過,隨即鮮血噴出,短短片刻,空地就只有趙恆屹立!
倒在地上還沒有死去的敵人驚恐挪移身子後退,他們下意識遠離戰神般的趙恆,他們不怕血腥不怕死亡,但怕完全沒有機會勝利的血腥,完全沒有希望的死亡,趙恆就是讓他們徹底絕望的人!
當趙恆衣衫獵獵站在滿地屍首中時,戴著頭罩的宗立後也轉了出來,抬眼向趙恆這邊瞅來,兩人目光對撞在了一起,虛無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刀劍交擊的低鳴,宗立後確認來者身份後低喝一句:
「趙恆!」
這一記低呼幾乎是從齒縫之間擠出來的,發出毒蛇吐信般的絲絲怪響,展示著宗立後充滿憤怒和殺伐的敵意,趙恆提著戰刀審視眼前傢伙,衣衫狂舞的身影似乎刺破蒼穹,接著,他哼出一聲:
「我是趙恆,你他媽是誰?」
沒等宗立後回應,一記聲音喊來:「他是華俄列車劫匪!」被葉清柔救出來的北如來,在兩名邊軍攙扶下靠近中間地帶,忍著傷痛喊出一句:「他還知道明晚是陷阱,他跟老毛子交情匪淺。」
趙恆歪著腦袋望向宗立後,手中戰刀往前一舉:「小子,有點牛偪啊,當年搶劫四天四夜還逍遙法外二十年,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只是怎麼現在戴著頭罩了?怕冷,還是怕見人被抓?」
「怎麼?怕死了?」
「怕死?老子從不是怕死之人!」
宗立後聽到趙恆對自己的戲謔,滿嘴苦澀滲雜著深深恨意、憤怒,還有一絲壓抑不住欣賞的複雜神情:「不過,想要見到我的真面目,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趙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能耐!」
趙恆不置可否冷笑一聲,提刀望向宗立後:「見識一下我的能耐?憑你也配?」這一句的羞辱,讓宗立後眼裡瞬間流露一抹憤怒,二話不說就向趙恆衝了過來,馬刀向趙恆劃出一道華麗弧線。
殺意綿綿!
趙恆揮手制止葉清柔他們開槍,不退反進衝前了一步,手中戰刀沒有花俏,簡單直接的劈出去,當!刀鋒正中對方的馬刀,只聽一聲脆響,馬刀斷裂成兩截,宗立後臉色巨變,全力向後爆退。
只是他退得雖然夠快,腰部依然多了一道傷痕,鮮血淋漓,趙恆的刀尖在他腰部劃出血口子,宗立後看著手裡的斷刀,又看看從容不迫的趙恆,嘴角牽動一下又拔出一刀,不服輸:「再來!」
「就這種水準還跟我玩?」
趙恆臉上湧現出一抹不屑,手指一抹刀尖上的血跡,言語掠過一抹譏嘲,在宗立後眼神一冷握緊馬刀的時候,忽然整個路面都開始晃動,好像是地震了一樣,趙恆等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忽然,一塊石頭從山上滾落掉下,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趙恆身軀下意識一震,一股對於危險的本能直覺,好像電流一樣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向眾人喝出一聲:
「退!」
就在葉清柔他們條件反射退到路邊,趙恆也把目光從宗立後身上收回後撤時,「轟!」一團火光從遠處天際閃現,速如流星,這時趙恆瞬間把瞳孔縮成了危險的針芒狀,朝著眾人大喊了一聲:
「趴下!」
因為趙恆聽出這是什麼玩意,這是在空中飛行劃破空氣時所產生的微鳴聲,可是已經太晚了,在他和宗立後剛剛向路邊撲倒時,炮彈就狠狠撞入了受傷的蒙古漢子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爆炸!
血肉橫飛,屍骨無存,還有無數雪花和石塊翻飛,七八蒙古漢子當場失去了生機,還有十多名邊軍被炮彈掀翻,至少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北如來也再度被氣浪甩出十多米。
距離有點遙遠的葉清柔拎著一隻自動步槍站在那裡,看著十幾個被炸傷炸死的邊軍,以及全軍覆沒的蒙古漢子,懵了,宗立後也都大驚失色,不知道這一顆從天而降的炮彈是從哪裡飛過來的。
「小心!!」
又是一團火焰從天際殺來,趙恆見狀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抱著發呆的葉清柔向雪地滾去,剛翻滾到途中卻被爆炸所
產生的氣浪給撞飛了出去,地上的泥土和破片「嗚嗚」的在空中四下飛濺。
所有人都立刻下意識的趴下了身子,宗立後和趙恆也顧不得敵對,雙手緊緊地摀住自己腦袋,等爆炸的氣浪過去之後,葉清柔醒悟了過來,抬起頭大聲喊道:「是坦克炮!俄國佬的坦克炮!」
趙恆果斷下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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