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一十一章你如不死，便是涅槃
「什麼？趙恆知道是我對付瑤姐？」
京城，包家花園，包格達睜大銅鑼大的眼睛，死死盯著一臉陰沉的父親：「這怎麼可能？牙太古不是華州土皇帝嗎？怎麼連女人都搞不定？還這麼無恥的出賣我們？他的尊嚴他的義氣在哪？」
包格達這些日子本就提心吊膽，每個深夜都會在夢中被趙恆嚇醒，他不止一次希望自己沒下達指令，生活維持原狀，也無數次希望牙太古利索解決掉林夢瑤，讓事情如灰塵一樣不為人知散去。
只是老天向來喜歡開玩笑，還是極其殘酷的玩笑，牙太古不僅沒有解決掉林夢瑤，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消失，還被趙恆出手營救下來，阿麗婭也被逮捕入獄，最重要的是，牙太古直接出賣了他。
因此早上醒來聽到父親的告知，包格達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不僅頭皮發麻，還感覺到死亡陰影籠罩自己，難於置信開口：「爸，咱們不是對牙太古有恩嗎？他怎麼可以出賣我們啊？為什麼？」
「弊大於利！」
神情難看的包鐵鋼雖然沒有情緒激動，但臉上也是堆積著一股凝重：「牙太古玩不過趙恆，他兩名干將以及一百多麼牙族巫師都被趙恆拿下，再跟趙恆對抗下去，牙太古即使不死也會重創。」
包鐵鋼的臉上湧現一絲無奈：「所以他們昨晚進行秘密談判，趙恆要求交出對付林夢瑤的兇手，這是雙方繼續對話的基礎條件，牙太古這個混帳東西，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把你供了出來！」
包格達怒吼不已：「這老神棍！無恥！卑鄙！畜生！」他咬牙切齒的罵道：「枉費我們支持他這麼多年，結果他倒好，自己辦事不力就把我捅出，如果老神棍在我面前，我一刀砍掉他腦袋。」
背叛者向來比敵人更讓人恨之入骨，包格達此時心頭也是無盡憤怒，林明後被趙恆蹂躪的戾氣本就沉澱心間，如今又被牙太古無情出賣，他的雙眼無形中變得通紅：「我要弄死他！弄死他！」
「現在不是殺人的時候！」
包鐵鋼臉上恢復了一抹平靜，目光銳利的看著兒子開口：「當務之急是擺平事情，牙太古已態度明確跟我說，他希望你能去華州一踏，為牙族把事情妥善解決，讓阿布魯和阿麗婭平安歸來。」
在包格達一臉驚懼的時候，包鐵鋼補充一句：「如果你不去華州承擔要責任，他就會把包家當成敵人，還會不惜代價殺掉你，當然，他要你去華州純粹過過場，他會把你從趙恆手裡救回來！」
「爸，你這是要我去送死！」
包格達反手從背部抽出一把馬刀，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望向一臉肅穆的父親喝道：「趙恆跟林夢瑤關係密切，他現在知道是我唆使牙太古對付林夢瑤，你覺得以他鐵血性格會放過我嗎？」
他顯然已經深入瞭解趙恆性格了：「不，他會直接把我大卸八塊，甚至把我千刀萬剮折磨我，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退一萬步來說，趙恆不殺我，他也會讓我成為丁三少那樣廢人。」
他握著的馬刀穩如泰山：「咱們相比當年的丁家，無論是勢力還跟杜家感情，都遠遠不如丁家。丁家都保不住丁三少斷一條腿，你覺得我能全身而退，只怕至少要斷雙手雙腳甚至斷命根子。」
「你希望我成為丁三少或者龍冬強？」
他怨氣萬分：「而且牙太古就是一個小人，他不講義氣把我捅出去，又怎麼可能保證我的安全？他真有那份能耐的話，也就不會把我爆出來保命了，我告訴你，我不去華州！我寧死也不去！」
說到這裡，他還作勢把馬刀貼緊脖子，擺出父親威迫就一死了之態勢，就在這時，包鐵鋼左手一抖，一條細長鞭子毒蛇般殺至，恰到好處纏住包格達的手腕，一股蠻力湧至，馬刀噹一聲落地。
包格達也踉蹌一下，幾近摔倒在地，他嘴角牽動看了包鐵鋼一眼，隨後大聲喊道：「爸，你不要讓我去華州，我也不連累家裡，你給我一筆錢，我現在就飛去外蒙古，我那裡還有不少好朋友。」
「啪！」
包鐵鋼左手再度一抖，細長鞭子直接抽在包格達身上，一道血痕瞬間呈現出來，包格達悶哼了一聲，不過這次卻沒嚎叫出來，只是捂著胳膊低頭，包鐵鋼緩緩收回細長的鞭子：「混賬東西。」
他恨鐵不成鋼的喝罵：「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搞自殺，你還是男人嗎？還有蒼鷹的血性嗎？還是草原的勇士嗎？只是讓你去華州轉一圈，又不是把你送給趙恆宰殺。」
「你怕什麼？」
他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兒子的臉上：「哪怕真讓你去送死，你面對趙恆的時候也不該懼怕，即使死亡也要用頭顱冒出的熱血，濺到他的身上，讓他知道你的血性和勇氣，而不是揮刀自刎！」
清脆巴掌聲中，包格達捂著臉頰牽動嘴唇，他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微微挺直身軀，像是回應父親要做草原勇士：「爸，對不起，剛才一時情緒失控，所以才會有過激激動，我保證不會了。」
「只是，我真不想死！」
包格達重重拍打著胸膛，流淌一股悲壯：「不是我怕死，只是不想這樣死得沒有意義，如果是衝鋒陷陣的時候倒下，我保證義無反顧視死如歸，可這樣送上門給趙恆宰殺，我感覺到憋屈啊。」
他伸手拉著父親的衣袖：「爸，你要不跟杜夫人求一個情，我知道她未必能懾服趙恆，但她可以找杜總統出面啊，只要總統跟趙恆打聲招呼，咱們就可以用最小代價脫身，而不
用掉這腦袋。」
「或者，讓我逃去蒙古國！」
包鐵鋼目光忽然一冷：「逃？你怎麼逃？牙太古昨晚就把你捅出來了，以趙恆性格會沒有預防措施？他現在沒有對你下手，只不過你還呆在家裡，看在杜家份上給我面子，也看看你的選擇。」
他顯然看得很是到位：「如果你乖乖選擇去華州，他今晚就會等著跟你見面，如果你想要跑路，那麼機場就是你的最後歸宿，我可以斷定，整個包家已經被監控嚴實，你根本沒有機會脫身。」
包格達下意識環視周圍：「那找杜夫人求情？」
「放心，杜夫人我會去求的！」
包鐵鋼眼裡劃過一抹憐惜，隨後拍拍兒子的手背：「只是你依然要去一踏華州，相信我，你絕對不會出事，即使你不相信牙太古能保護好你，你總該相信我吧，難道我會捨得看著你去送死？」
包格達聞言一愣，隨後緩和了神情，是啊，自己可是包家的獨子，無情無義的牙太古不在乎自己生死，但父親是絕對不會讓他出事，想到這裡，包格達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是亂了陣腳。
此時，包鐵鋼握著兒子的胳膊：「我如果沒有應急方案或者底盤，我有那麼愚蠢送你去華州嗎？我不僅會求助杜夫人出面，還會給你一大批衛隊暗中跟隨，這是一批蒙古死士，戰鬥力極強。」
包鐵鋼拋出自己的底牌：「你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只要一按這紅色項鏈，蒙古死士就會殺出去救你，他們實力未必能殺掉趙恆，但絕對可以保護你出來，當然，這是迫不得已的時候。」
「事實上，你很大可能用不了這項鏈。」
他把一條紅色項鏈掛在兒子脖子上開口：「牙太古的保證，杜夫人的出面，很大概率會讓你全身而退，其實我對牙太古還是有信心的，他看似把你捅出來，實則只是解決事情的一個小手段。」
包鐵鋼顯然對牙太古很是瞭解，吐字清晰的出聲：「他敢把你出賣，也表明他有信心讓你全身而退，不然，牙太古的名聲就毀掉了，他也無法向我和包家交待，牙太古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他全力寬慰著兒子：「本來我想要跟你一起去華州，當面跟趙恆道歉求一個原諒，但是我現在一堆事情纏身，根本無法陪你去華州，當然，最主要原因，是我相信你能平安歸來，你不會有事。」
「明白！」
包格達嘴唇微咬：「剛才是我衝動了。」
「去華州吧！」
包鐵鋼看著兒子：「你如不死，便是涅槃！」在手指一揮中，從大廳各個角落湧出十餘名蒙古男子，畢恭畢敬向包格達側手，顯然要送他去華州，包格達深深呼吸，隨後一咬牙齒走了出去。
望著兒子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包鐵鋼眼裡多了一份痛苦，宛如這是生死訣別，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戴上耳塞接聽很快傳來一個尖銳聲音：「包市長，我們找到北欣心的下落了。」
「在紅色警衛旗下一處安全屋！」
包鐵鋼眼睛亮起，隨後聲音一沉：「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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