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六章誰的敬意?
東瀛神社,一燈如豆。
幾進宮殿還佔據不少地方的東瀛神社,在夜色降臨後顯得相當靜謐,不僅沒有白天的喧雜和人來人往,連慘白燈光都見不到幾點了,除了正中拜殿有一抹光亮之外,整個神社都被夜色重重包圍。
冷風徐徐吹拂,雨水輕輕覆蓋,讓東瀛神社顯得格外死寂,也讓人難得從熱血沸騰中平靜下來,要知道,神社的字眼和解說都充滿著蠱惑,讓每個進去的東瀛青年無形中生出帝國崛起的心願。
不過這注定不是一個平靜夜晚,在距離東瀛神社不遠的一處山丘,一個白衣男子正捏著一壺酒,沐雨輕啄淡然飄逸,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神社,有著一抹灼人的熾熱,連雨水都無法澆滅的熾熱。
雖然風大雨大,烈酒也散發辛辣,但白衣男子跟周圍環境卻沒絲毫違和,他就像是夜晚的一縷黑暗融入了風雨和夜色,他不是站在山丘上,而像是長在草地上,用天人合一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只是,他的安靜也很快被破壞,待杯中酒壺喝了一個乾淨的時候,他猛地一甩白色瓶子,砸入一棵樹木後面之時,也身軀一縱華麗出劍,長劍叮一聲跟在酒瓶後面,直取樹後一團最濃郁的黑暗。
一身白衣,一支長劍,瀟灑,狂傲。
「噹!」
劍光如月華流轉,淡然而飄逸,帶起生命絢爛的軌跡,劃破空氣,呼嘯而過,似乎在短短的零點幾秒內,黑暗也爆出一道光芒,剎那黎明,大江奔騰氣息,一道軌跡就這麼直直地移動過來。
彼此都避開了酒瓶。
叮!一記很清脆的輕鳴,不像是利器與利器之間的碰撞,更加像是一把青鋒出鞘時的鋒芒,所有殺氣和凌厲頃刻消失,暗影中人臉色慘然一變,猛然後退數米,白衣男子從容不迫,紋絲不動。
一擊之下,勝負立分。
酒瓶,至此才啪一聲掉落在地,碎裂成片。
「風無天,最近可好?」
小小一個交鋒後,一個聲音在風雨中洪亮響起,雄渾聲音的主人緩慢出現在白衣男子的視線,身影挺拔,如青松,如深泉般深不可測,白衣男子見到來者就從容收劍,隨後轉身重新審視神社。
細雨朦朧中,宮本一雄站在能夠俯視東瀛神社的山丘上,望著前方風輕雲淡的風無天悠然開口:「看著東瀛神社,你是不是感覺到一股敬意油然而生?是不是找回到一抹熟悉的輝煌的感覺?」
殺人無數還極其殘酷的宮本一雄,此時綻放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聲音輕緩的耳朵裡:「這是一個好地方啊,為東瀛貢獻出生命的先輩都長眠於此,東瀛能有今天離不開他們。」
風無天沒有掃視背後宮本一雄,只是看著東瀛神社淡淡開口:「敬意?熟悉?輝煌?不!」在宮本一雄嘴角止不住牽動時,風無天又冷冷拋出一句:「我只是在想,哪天可以一把火殺掉它。」
「那該是怎樣的痛快淋漓!」
風無天看著東瀛神社中間的一抹燈火,一字一句的補充:「德國總理都向全世界下跪道歉,彌補法西斯的錯,唯獨無恥的你們還不知反思,莫非真要再來一場廣島事件,你們才知自己過錯?」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蕭殺,卻又有著凌厲背後的溫潤:「這世界沒有多少人想要戰爭想要廝殺,可是東瀛一直態度不明還呈現出戰意,這不僅讓整個亞洲處於緊張之中,也讓東瀛立於覆沒邊緣。」
「有些東西很簡單,只是你把它想複雜了。」
宮本一雄兵沒有對風無天的不敬生出惱怒,臉上依然保持著一抹笑容開口:「其實東瀛神社跟華國八寶山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供奉先人屍骨的地方,首相和我們參拜也只是向先人表示敬意。」
他背負著雙手,慢慢踱步到風無天身邊:「也只是想要凝聚東瀛民眾人心,讓他們有信心走出困境,它跟華國民眾祭祀祖先沒有什麼不同,不過華國把它想得複雜化,才會橫生出一堆事情。」
冷風把宮本一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他不忘記告知風無天道:「你看看,除了南悍和華國之外,還有哪一個國家抗議首相參拜?而南悍和華國之所以鬧事,不過是容不下東瀛政府凝聚民心。」
宮本一雄一拍身上雨水道:「至於所謂的好戰之心,只是民族自保的一種方式,你難道不清楚,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嗎?東瀛唯有讓人感覺到戰意滔天,其餘國家才不會隨意來凌辱東瀛。」
他還意味深長的拋出一句:「放眼整個亞洲,真正危險的不是東瀛,而是華國,這十多年來,華國韜光養晦積攢多少力量,除了杜天雄他們沒幾個人清楚,如今杜大老闆更是直接部署導彈。」
「他的獠牙,已讓東瀛生出寒意。」
「你錯了!」
風無天冷眼看了宮本一雄一眼,嘴角牽起一抹冷冷譏嘲:「八寶山躺著的人沒侵略過其餘國家,沒傷害過他國民眾的感情,而神社裡面的混蛋,哪個不是人人唾棄的儈子手?做過多少錯事?」
宮本一雄聞言微微一怔,他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閉嘴,他覺得探討這個話題只會傷感情,於是話鋒一轉開口:「這些都是兩國政府的事,咱們就不要糾結這話題,很多事情也不是你我能左右。」
「是兩國政府的事,但也是個人的事。」
風無天並沒有停止討論這個話題,目光銳利看著前方錯落的宮殿:「國家興衰,匹夫有責,如果被我逮到機會,我一定會把這玩藝燒了,算是給死去的人出一口氣,也可讓我安靜一些日子。」
顯然,他對東瀛神社是動了心的。
宮本一雄對風無天的固執有些無奈,只能搖搖頭歎息一聲:「你千萬不要胡來,我能保你一次兩次,卻保不住你第三次,你已經殺了夠多人,再對神社下手誰也保不住你,這是東瀛的底線。」
宮本一雄身形高挺,雖然他的頭髮開始泛白,但是絲毫不見老態,站在那裡,反給人一種松柏挺立的風彩,只是雙眼如電,不見絲毫情感,特別是說出底線兩字時,整個人更是變得冷酷無情。
他不忘記提醒風無天:「何況神社有大長老坐鎮,你要燒掉它唯有踩著大長老屍首過去,我知道你的身手也清楚你的能耐,但是要擊敗大長老絕非易事,生死一戰,我在他手裡過不了十招。」
「所以你不要亂來。」
風無天臉上湧現出一抹戰意:「白衣老頭確實有幾分斤兩,比起皇族高手要高個檔次,可惜他跟你一樣終究老了,歲月不僅沉澱經歷和功力,還會帶走精力和能量,白衣老頭拼不過我的劍。」
在宮本一雄苦笑他的好戰時,風無天又側頭望著他淡淡開口:「宮本一雄,我一直奇怪,你一而再的援助我,先是解決唐道對我的追殺,隨後又壓住警衛追擊,你可知你行為幾近背叛東瀛?」
風無天聲音變得清冷起來:「我從不相信這世界有活雷鋒,宮本一雄,你有什麼意圖就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有意無意幫助我,如果你想要以此打動我,讓我不再跟東瀛為敵,那你就錯了。」
宮本一雄坦然迎接上風無天的目光,擠出一抹燦爛笑容回道:「我能有什麼意圖?我只是想要跟你多親近親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哪天能抽一點時間出來,天王陛下誠心想要跟你一見。」
「你也說了,我幫了你不少。」
宮本一雄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誠懇起來:「難道我對你的善意,還不足夠讓你放下戒心嗎?如果不方便在東瀛一間的話,隨便你選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你肯跟天王陛下坐下來聊上幾句。」
「不見!」
風無天沒有絲毫猶豫拋出兩字,隨後手指一彈指間的水珠:「替我謝謝天王的好意,也謝謝皇室對我照顧,將來有機會我會還給你們一個人情,只是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沒必要坐在一起。」
他還一點東瀛神社開口:「宮本一雄,你替我轉告阿部一郎,如果他膽敢再去參拜神社的話,那麼我就會把整個神社鏟掉,我還會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從大門殺入進去,把東條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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