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七章午時大禮
安鎮南一聲令下,圍上不少洪門弟子。
儘管趙恆所作所為讓他們從心底裡感覺到痛快,一掃多年以來被山口組欺辱踐踏的惡氣,但安鎮南的指令還是讓他們不敢違抗,因此全都靠上來盯著趙恆他們,手中武器隨時都會爆發出殺機。
趙恆轉身看著一臉蕭殺的安鎮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他忽然想起華英雄曾經說過的故事,那個關於東瀛人屠殺華國村莊的悲哀,華人對外人永遠是寬容大度,不到生死關頭是能忍就忍。
但對自己人一嚮往死裡整。
在長空來路上的簡單描述中,趙恆一度對安鎮南生出興趣,還想順勢收服這股勢力給長空,既可以讓恆門在東瀛有一點根基,也可以讓長空恢復不少信心,所以見到清水踩著洪門就出手相幫。
趙恆原本以為安鎮南會感激涕零,誰知卻反過來指責他多管閒事,這一戲劇性變化讓趙恆臉上劃過一絲譏嘲,看著只剩下三根指頭的老人,趙恆淡淡開口:「洪門無情?洪門要對恩人下手?」
他手指一點十多名男女,聲音保持著一股清冷:「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就算安門主你們能夠苟且偷生,這十多人怕也成為一具具屍體,你不僅不感恩,還要對我下手,這是洪門待客之道?」
趙恆還掠過眼前一夥男女老少,看得出這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人,想必正如安鎮南所說是遠房親戚,只是鬼鬼祟祟接待難免讓人詫異,隨後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感覺似曾相識。
他沒見過這女孩,但輪廓有點熟悉。
「恩人?!」
此時,安鎮南滿是皺紋的臉一沉,目光便投注到了趙恆身上:「你算什麼恩人?你就是一個搗亂者!洪門內部的事,你鍤手進來幹什麼?哼,名義上看著解救洪門,實際想要挑起我們戰火。」
趙恆冷笑一聲:「洪門內部的事?」
面對安鎮南烈如火炬的目光,趙恆毫不退縮的回視著老頭,冷聲反問:「你和清水鬧著玩?你已被人砍掉七根手指,剩下三根手指、這兩條街道以及你女兒都難保住,你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紅衣女子厲聲喝道:「放肆!」
安鎮南揮手讓女兒不要衝動,隨後嘴角牽動兩下開口:「我跟清水之間的事不要你來摻和,如果你抱著恩人的態度來俯視我的話,那麼我對大俠你說聲謝謝,只是你無論如何不能帶走清水。」
安鎮南心裡清楚得很,十名山口組成員倒在對方槍口下,如果不把知情者清水留下來,那麼山口組就會認定是洪門殺人,到時數千兄弟以及家屬都會遭致報復,只怕沒有幾個人能熬到這月底。
而且他已辨認出對方戴著面具,因為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乍一看不覺得詭異,細看就知道有問題,面對不明來歷不明面目的勢力,安鎮南又豈會把對方當成盟友?所以態度十分堅決開口:
「放人!」
在安鎮南臉色漸漸變得狠戾時,十多名男女老少下意識往角落退縮,在趙恆掠過他們一眼時,那名辮子小女孩卻倔強看著趙恆,那份眼神讓趙恆更加生出熟悉感,她像是釘子般釘入趙恆心裡。
不過他很快又把目光從女孩身上收回,雖然他感覺女孩和輪廓有點熟悉,但是他絕對跟女孩曾經沒有交集,因此沒有在她身上放入太多注意力,他轉而看著漸漸強勢的安鎮南,湧起一抹戲謔:
「我聽說,你曾經也是一名軍人?」
在長空臨時收集來的情報中,趙恆知道安鎮南曾經在華國部隊中服役過,而且表現出來的氣度舉止也多少有影子,他無視安鎮南的惱怒和殺機,只是冷冷看著後者開口:「你真是一名軍人?」
「不錯,我曾經是一名軍人,我還是一個師長!」
安鎮南不知道趙恆的潛在意思,順口接了一句:「任何事情,都要有規矩,如果你從華國而來,有什麼困難找我的話,我會看在同胞的份上,自然招待你吃好、玩好,保護好你的人身安全。」
他冷聲喝道:「但你這個不速之客,不僅擅闖洪門會所,還沒搞清事情緣由就殺人,先後殺掉十名東瀛人,這不僅挑釁到我的底線,還是蔑視東瀛法律的行為,所以我必須阻止你帶走清水。」
「看你樣子也像當個兵,你該知道凡事有規矩。」
這分明是縮頭烏龜!
師長?媽了個巴子的,跟我擺老資格!趙恆在心中冷笑,他對安鎮南失望之餘就想帶走清水,後者的價值足夠代替安鎮南,但老傢伙對他不知所謂的擺譜,自己要是弱了威風就丟盡華國的臉。
所以趙恆踏前一步,盯著安鎮南冷笑:「我這一路而來,聽到的都是東瀛華人領袖安大門主,是東瀛十大地下皇帝之一,怎麼?安門主也有罩不住的地方?你難道擔心東瀛人要了你腦袋嗎?」
趙恆流露一股凜冽,語意鏗鏘開口:「既然安門主你曾經是一名軍人,是一名鐵骨錚錚的華軍師長,那就更應該知道,軍人,要有軍人的血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不是像狗一樣活著!」
在安鎮南臉色陰沉時,趙恆又踏前一步補充:「從安門主今晚的表現來說,你不說昔日戰績我也能猜到,在你當師長的時候絕對是勝少敗多,這也怕是門主官至師長依然流落他鄉的要因吧?」
「你剩下的三根手指,還能撐幾個月?」
趙恆冷笑一聲:「哦,對,你還有一隻耳朵。」
「你——」
安鎮南被趙恆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三根手指不經意間攢緊,眼睛怒火都能磨擦出火星來,最後他怒瞪了趙恆一眼:「廢話少說,我輪不到你教訓,趕緊把人留下,不然今晚就要你們的命。」
紅衣女子也冷眼看著趙恆這夥人,不過憤怒之餘還帶著一抹驚訝,似乎不知道這小子的底氣哪裡來,無論他們再怎麼強大,這裡始終是東瀛洪門地盤,一聲令下,數十人足夠把他們打成篩子。
此時,十多名男女老少驚慌看著場面。
趙恆淡淡開口:「你要不了我的命!」
「拿下他們!」
在紅衣女子的微微偏頭中,三名洪門子弟下意識靠近趙恆,沒有人直接開槍是因為鬼魂的槍口對著安鎮南,趙恆的匕首也抵住昏迷的清水,因此他們只能擺出態勢威懾趙恆,可這激起千層浪。
還沒觸碰到趙恆的時候,長空已經像是利箭般的衝了上來,他側閃過最臨近的槍口,突然揮拳,擊中持槍人的眼睛,但突然間,這雙堅硬的拳頭已到了中間那個人的下巴,卡嚓聲響極其刺耳。
也就在這同個瞬間,他的腳已踢上最後那人的膝蓋,眼睛濺血,下巴脫臼,被踢中膝蓋的男子更是哀嚎不已,就像是灌滿力量的足球,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前後不到三十秒,三人倒地哀嚎。
在紅衣女子和安鎮南臉色一冷,其餘人如臨大敵湧現殺機壓上時,外面二十餘名洪門子弟已經搖晃著倒地,每個人的膝蓋關節都刺著幾枚銀針,雖然不至於要小命,但卻失去戰鬥力難於站起。
「你們——」
安鎮南驚訝不已看著趙恆他們,似乎無法想像洪門子弟莫名倒地,接著又見堵住去路的手下再度搖晃,又悶哼不已的倒下十餘人,槍械全都丟棄在地上,而鬼魂也踏前一步,槍口鎖住安鎮南。
只是簡簡單單的隨便一指,安鎮南頓感整個人被槍口鎖住,生出只要鬼魂扣動指間扳機,自己必死無疑之感,紅衣女子剛才也見識鬼魂殺人的槍法,因此見到他對準父親忙制止洪門子弟上前。
「我連東瀛人都敢殺,何況沒落的洪門?」
趙恆抽出紙巾輕輕擦拭染血拳頭,他的狠辣和能耐讓安鎮南他們湧現憤怒,但紅衣女子卻沉寂了眼神,心頭劃過一抹富貴險中求的漣漪,望向趙恆的目光已不再狠辣,更多是一種欣賞和玩味。
「安門主,今晚到此結束,改天有空喝茶。」
在鬼魂威懾住安鎮南以及捏著清水小命要挾的時候,趙恆他們緩緩退出洪門會所:「你不要試圖追擊我們,我們敢闖進來,自然能闖出去,真招惹了我們,我不介意讓洪門子弟變成東瀛人。」
「何況你們沒有時間了,趕緊思慮如何擺平山口組。」
趙恆手指一點地上屍體:「這些死人,解釋起來,不容易!」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趙恆他們在殘存十多名洪門子弟槍口中穿過,鬼魂手中槍械始終沒有離開安鎮南,讓全場劍拔弩張卻沒危險。
「安門主,明日午時,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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