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五章套話
「夫人,你說南長壽跑去天池幹什麼啊。」
東方發白,在富春樓的雅致廂房裡,錢唐江看著臨窗而坐的金格格一笑,隨後親自把熱氣騰騰的包子,用公筷夾到後者精緻的瓷碗裡:「聽說那邊天氣挺冷凝的,他跑過去難道冷一冷火氣?」
金格格把手中平板電腦放了下來,確認南長壽真飛去吉琳的她冷笑一聲:「說什麼祈福轉運不過是自欺欺人,本質就是南長壽沽名釣譽,他想學第二代領導人,在天池上喊幾句話青史留名。」
「可惜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南長壽權勢旁落杜家水漲船高,金格格越來越不把南長壽放在眼裡,說話也毫不顧忌:「人家一代領導人是硬邦邦的,根紅苗正的開國元勳,他在天池留言自然能千古流芳,南長壽算什麼?」
金格格拿起一條熱毛巾,輕輕擦拭雙手:「他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傢伙,怎麼出名怎麼來,整天不是想著被萬人膜拜就是想著諾貝爾和平獎,只可惜老天向來是公平的,沒有讓這種人得逞。」
長白山地貌景觀神奇秀麗、巍峨壯觀、原始自然,風光無限,未來者無不嚮往,已來者無不流連忘返,一百多年前,復出工作的鄧同志登上長白山極頂,題寫長白山、天池橫幅,還發出讚歎:
人生不上長白山,實為一大憾事!
錢唐江自然也知道這一事,聽到金格格一說馬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南老真是感覺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才會跑去天池留點歷史痕跡,只可惜正如杜夫人所說,這完全就是東施效顰。」
在金格格低頭夾起包子咬入一口的時候,錢唐江又給她倒上了一杯熱茶,遲疑一下開口:「杜夫人,你說南老出去轉一圈後,會不會熄掉怒火不再對付我?那一槍打得我整個後背滿目瘡痍。」
錢唐江反手一指始終不敢靠在椅背的背部,臉上揚起一抹楚楚可憐之意:「如果這一槍能讓南老消掉心中怒氣,大家以後河水不犯井水,我願意吞下這一槍,或者他再廢掉我一隻胳膊也行。」
「我不想杜夫人因我跟他過度衝突。」
錢唐江提著茶壺,以退為進開口:「雖然南老已經老了南系也開始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南系不顧代價跟杜夫人死磕起來,我怕杜夫人因此損失不小,這沒有必要,我也會愧疚。」
金格格漫不經心吃下一個包子,隨後瞥了錢唐江一眼:「我已經警告過他,他不會再對你下手,否則他就不會跑到長白山去了,而是留在京城再對你下手,他去天池也有藉機下台階的意思。」
金格格手指摸到滾燙茶杯,一字一句補充:「如果他真要幹掉你,那我也不會對他客氣,正如你剛才所說,南系今時不同往日了,昔日第一長老也就剩下名頭,他如不識趣,我也不會給臉。」
「你不要想這些事情了!」
金格格抬頭看著一臉恭敬的錢唐江,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你安心養傷就是,以後沒有什麼大事,也不用特意請我喝早茶,你把傷勢養好把黃河民生集團掌控手中,比什麼討好都重要。」
錢唐江馬上低頭:「明白!」接著又感激的開口:「錢唐江謝謝夫人的厚愛,雖然大家合作沒有多久,但夫人的人格魅力以及平易近人,讓錢唐江心裡無比折服感動,這是南系不曾有過的!」
他眼裡迸射怒火,憤憤不平的指責南系:「南念佛那白眼狼謀權篡位也就算,南長壽竟然也看著他血洗老臣,不僅不主持公道聲討南念佛,還讓我提前內退讓出位置,我可是賣命十八年啊。」
「十八年的忠誠,換來這樣下場。」
錢唐江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怨恨頗深:「這算哪門子的事?夫人,你說這公平嗎?南長壽私心太重,南念佛的命和前途遠勝於我們,可要知道,南系能夠壯大成今天,靠的不是南念佛打拼。」
「而是我們的血汗堆積起來。」
金格格低頭抿入一口熱茶,臉上揚起玩味笑意:「南長壽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也難怪你這些老臣心裡有怨言,我想連你這種死忠都不滿,南系肯定還有不少老臣生恨,只是迫於無奈妥協。」
在錢唐江心裡微微一動的時候,金格格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一轉:「錢董事長,我給你一個任務,也算讓你養傷不至於太悶,你聯繫一下還活著的南系重臣,促進促進感情,有空出來吃吃飯。」
金格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聲音無形中壓低:「怨恨聚集在心裡不好,必須說出來才行,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你也可以向他們表達我的心聲,他們都是華國功臣,這時候退下來有點可惜。」
「我希望他們在崗位上繼續發揮餘熱。」
金格格拿起滾燙的茶壺,給錢唐江倒上一杯:「至少也要干到六十五歲退休,我知道這有難度,話還沒出口就會被人罵叛徒,以後整個南系更會敵對你,但是為了華國,你受點委屈有什麼?」
錢唐江心裡微微咯登,他已經領悟到金格格的意思,雖然知道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但他還是揚起一抹笑容回道:「杜夫人放心,我這兩天就聯繫殘存的老臣,或者已經退下去的精英。」
「只要他們還有肯為國家奉獻的心、、」
錢唐江捏著茶杯變得慷慨激昂起來:「我就是被罵得狗血淋頭,被南系寫入黑名單也無所謂,我會全力以赴把這批人聚集起來,我也相信我的誠意能夠打動他們,讓他們知道杜夫人的好心。」
錢唐江已知道金格格想要打壓南系,聯繫被冷落的南系老臣,還賦予他們一定好處,絕對可以把這批力量拿過來給杜家所用,沒有人會高尚到死抱著斷自己前程的舊主,你不仁,自然我不義。
他清楚這是一件艱難的差事,但是能夠最大限度重創南系,還能讓自己凸現重要作用,特別是拉到一批同仇敵愾的南系老臣,可以讓他這叛徒不至太孤獨,所以錢唐江權衡一番願意做這件事。
金格格端茶一敬:「辛苦錢董了。」
錢唐江忙受寵若驚的站起來,輕輕一碰恭恭敬敬喝下,看到杜夫人的燦爛笑意,他整個人變得愉悅起來,連背部疼痛都感覺消散了兩分:「夫人,你說南長壽祈願就祈願,幹嗎帶幾百人呢?」
他給杜夫人倒上半杯茶,有意無意拋出一句:「聽說軍部昨晚派了四五百士兵去保護他,你說這不是勞民傷財嗎?每天都這麼多人跟著他,夠當地政府折騰了,單單吃飯就足夠讓民眾頭疼。」
「祈福、、我看更像擾民。」
金格格聽到錢唐江的話一笑,隨後接過話題道:「沒這麼誇張,昨晚四百名士兵只是象徵性迎接南長壽,從今天開始,只有戰破軍和一個警衛排跟著,華國境內,哪用得著重兵保護南長壽。」
金格格還淡淡補充:「而且長白山是華朝邊境,南長壽如果帶著數百名士兵出現,還一個個都是荷槍實彈,很容易引起潮國的警惕和緊張,他們也會作出反應增兵,到時發生變故就不好了。」
錢唐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眼裡散去最後一抹疑慮,在給金格格夾上一個包子後,左手就不引人注意放入口袋,悄無聲息發出一條短信,剛剛做完這事,他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喊叫:
「二叔!二叔!」
錢唐江微微一愣,他認得出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是誰,在金格格也微微訝然的時候,一名杜氏護衛走入進來,看著金格格開口:「杜夫人,一個青年男子自稱是錢董侄子,他和女伴想要進來。」
外面再度傳來錢子鼎的喊叫,錢唐江眉頭止不住皺起來,馬上猜到怕是侄子見到自己白色悍馬在門口,所以就喊著要見自己,特別是聽到他身邊有女伴,侄子炫耀的心態,他頃刻猜了個正著。
「胡鬧!這小子就是胡鬧,讓他滾蛋!」
錢唐江聞言臉色止不住一沉,覺得侄子怎麼這樣不識趣?門口有護衛把守肯定昭示自己辦正事,至少也是見圈中貴人,喊叫兩聲沒有回應就該滾蛋,怎麼還誓不罷休的喊叫?手機也響了起來。
依然是錢子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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