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九章死氣
樸泰斗,南韓傳奇!
但他一切名頭於趙恆來說都沒有他本人出現庵堂讓人震驚,一介掌控數十萬軍隊的南韓對華最高主帥,本應呆在南韓指揮部部署即將爆發的戰爭,卻出現在千里之外的華國京城怎不讓人震驚?
在世人的常規思維中,無論是李太白榮耀還是樸時元憋屈,樸泰斗都不該深入敵國,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也不可一日無帥,開戰前夕出現在京城,一旦發生什麼變故,南韓高昂士氣必定低落。
要知道,樸泰斗的生死也會間接影響南韓國運。
沒有這個傳奇老人建立的信心和運籌帷幄,養尊處優的韓軍怎麼對抗華國第一名將東方雄?怎麼對抗華國六十萬鐵騎?橫兵千里的邊界分分鐘會為東方雄所破,所以誰也不會想到樸泰斗來華。
「你想不到我來了,所以我就來了!」
在趙恆一臉苦笑看著樸泰斗的時候,樸泰斗保持著一抹深不可測笑容,他映射著火光的臉雖然枯瘦滄桑,卻帶著種說不出的懾人氣概:「沒有人想到我會親自來殺你,所以我就親自來殺你。」
他就這麼樣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氣派之大,已經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什麼南韓殺手什麼甲軍劍墓都是浮雲,我這人做事有個優點也許是弱點,那就是全力以赴,講究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他聲音低沉有力:「很多人都覺得我是韓軍主帥,掌控數十萬軍隊應該坐鎮中宮,將來跟東方雄在邊境決戰雌雄,而不可能深入敵國來討個人血債,可是世人所想的荒唐卻正是我要做的事。」
「連你都沒想到我出現,你的生機還有幾分?」
撇開樸泰斗深入京城的風險,趙恆他們不得不承認老傢伙太出乎意料,雖然今晚趙氏人多勢眾高手也不少,可是面對樸泰斗這個傳奇人物,趙恆連五成必勝把握都沒有,感覺自己很難殺死他。
「我低估你了!」
趙恆想起風叔曾經轉述的樸泰斗作風,正反相左從不遵常規出牌,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無論是恆門或趙氏甚至華國官方,全都下意識認為樸泰斗只派死士襲擊,卻沒想到他就是最大的死士。
只是事情已經婆到了這份上,所有忐忑不安所有凝重退卻都沒有意義,樸泰斗清楚庵堂對自己的重要性,這就表明他已經做足了功課,放手一拼或許還能取得勝利,轉身跑路只怕會橫死雪中,
趙恆伸手彈飛一片飄飛的雪花,目光從震驚慢慢變成平靜:「我低估了你的魄力和勇敢,也低估了你劍走偏鋒的強大,不過往深處想想也是,如你真是循規滔距將軍你也不會成為南韓傳奇。」
「既然成為傳奇多少有點過人之處。」
趙恆一笑:「不過這讓我多了兩分刺激!」
看著趙恆似乎有點涅槃頓悟的樣子,這個年過百歲的老人綻放出一抹笑容,語氣玩味的接過話題:「你現在依然低估我了,今晚還有很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我出現京城不是來跟你賭命的。」
他手指一點趙恆:「我是來勝利的!」
樸泰斗的聲音帶著一股磁性好像人畜無害,可是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氣勢,無論誰都應該看得出他是個鐵血的人,而且他佔據的階梯居高臨下,俯視著趙恆開口:「今晚的你更要血債血償。」
樸泰斗彷彿沒有情感波動一般,但流露出來的語意卻讓趙恆微微一驚,抬眼看去,只見他正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一幅很有興趣等待自己回答的樣子,但趙恆卻深知,對方殺機已經凝聚巔峰。
這個百歲老人樸氏高手隨時都有可能,發出奪取自己性命一擊,這一瞬間,趙恆提聚全身功力,以準備應付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戰鬥:「雖然趙恆對前輩敬仰非常,並深知不是前輩的對手。」
「但趙恆決不是束手待斃任他人宰割之人。」
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只是心裡還存在著一個疑問,樸泰斗怎麼知道庵堂對自己的意義?他是知道唐靜子在這裡還是純粹亂撞把自己誘使過來?而且唐靜子是落到對方手裡還是躲起來呢?
他眼裡閃過一抹疑問,但很快恢復平靜。
趙恆微微挺直自己的胸膛,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趙恆會竭盡全力加以反擊的,這句話我對李太白說過對印婆也說過。」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結果他們不以為然,於是兩個都死了!」
「大膽!」
一個缺耳男子踏前一步,指著趙恆厲聲喝道:「休得對樸將軍放肆!」其餘數人也是迸射光芒刀鋒側轉,顯然趙恆的綿裡藏針讓他們憤怒,倒是樸泰斗落落大方揮手:「何必拘泥言辭交鋒?」
趙恆揚起一抹恬淡笑容:「趙恆雖然不是前輩對手,但這裡是京城依然是我佔據優勢,就是在這庵堂裡,我也有四十二名兄弟三十六把槍,前輩老當益壯卻雙拳難敵四手,不知道勝算何在?」
他還一指四名已驚嚇的說不出話的尼姑:「如果前輩是想要用她們來威脅趙恆,那你也低估趙恆的鐵血和殘酷,你為了殺我劍走偏鋒千里來京,我一樣會為了殺你不擇手段,不懼任何犧牲。」
缺耳男子又踏前一步,先快半拍應道:「殺樸將軍憑你也配?」他還獰笑一指地上的屍體開口:「這些就是你們所謂的趙氏精銳?有刀有槍還人多勢眾,結果還不是被我們切菜般砍翻在地。」
他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大能耐,誰知在我們樸氏刀法面前完全不堪一擊,看到那名橫死的傢伙沒有?以為拿著槍就牛叉了,結果被我一刀砍爛脖子倒地,爬了十幾米才慘叫死去。」
趙恆保持著笑容,目光卻多了一抹殺機。
「有點意思!」
樸泰斗發出一陣洪亮的笑聲,背後火光似乎都被震盪拔高,隨後他望著趙恆出聲讚道:「心性堅毅如剛,並有著靈動體悟堅忍不拔的精神,難怪小小年紀,各方修行便達到了讓人驚歎高度。」
趙恆忽然收斂住恬淡的笑容,整個人變得如岩石般堅硬,眼裡也迸射出一抹殘酷,一字一句的開口:「沒到高度,怎麼砍掉李太白的腦袋?怎麼割掉樸時元的咽喉?今晚,又怎麼把你留下?」
話音落下,趙恆向後退出一步,在他退後的時候,那名缺耳叫囂的南韓男子下意識追前,剛踏出數步卻見趙恆背後爆射出一人,在樸泰斗臉色劇變的時候,一抹淡淡刀光爆射長起,淡如雪光。
就在這一道淡如雪光的刀光出現時,地上的白雪彷彿也突然有了殺氣,必殺必亡,萬劫不復的殺氣,刀光淡,雪光淡,殺氣卻濃如血,一彈指間是六十剎那,可是缺耳男子死不過是一剎那間。
就在刀光出現的一剎那。
當那一抹淡如雪光的刀光消失時,缺耳男子已經像一件破衣服一樣,直挺挺的倒在雪地上,他的心口上,一股鮮血正不可遏制迸射出來,心臟絕對無疑是人身致命要害中的要害,所以他死了。
小笑悄然回刀,漠然退後,站到趙恆身後,像是從來沒有殺過人一樣,有種人無論遭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和折磨,或者經歷什麼樣的榮耀和勝利,他都不會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小笑就是這種人。
一刀斃命,不僅讓尼姑們再度驚嚇呆滯,連南韓高手也都愣然不已,他們都清楚同伴的實力和刀法,卻沒有想到一個照面就被趙恆護衛殺了,當下心底都掠過一抹寒意,隨後又變得暴怒起來。
「住手!」
樸泰斗揮手制止六名手下上前,隨後目光清冷看著趙恆:「怪不得能襲殺李太白和印婆,原來你小子不僅是一個高手,還是一個懂得群狼戰術的人,這點著實讓我感到意外,我有點低估你。」
「殺我這麼多兄弟,總該拿個人祭祀祭祀。」
趙恆已經從樸泰斗出現的精神枷鎖走出,挺直身軀流露出強大的信心:「而且我覺得把你永遠留在這裡,是對他們也是對華國最好的祭祀,也是我送給杜總理的最好禮物,樸老成全我如何?」
趙恆沒有太大把握贏取勝利,但不代表他不會努力爭取勝利,昔日面對強大周光王尚不言敗,面對在自己地盤的樸泰斗一樣強勢,他不但有永遠不會用不完的精力,還有永遠不會消失的勇氣。
「樸老,我在你身上嗅到一抹東西?」
「哦,你嗅到了什麼?」
「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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