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綁上戰車
杜子顏身體本來就處於剛清完毒素的虛弱,所以醫生取出彈頭後她就沉睡了兩三天,待醒來的時候已是槍擊案件的第三天下午,整個房間只有一盞淡黃床頭燈還在無盡的昏暗包圍中苦苦掙扎。
京城這幾天依然是雪花紛紛,天氣陰陰沉沉讓人沉重,所以雖然只是下午四點,但窗外給人感覺卻如六七點,杜子顏悶哼一聲坐起身體來,感覺傷口還是隱隱作痛,但已經沒有上專機時嚴重。
要知道,當她被南念佛他們救出送上專機來京時,精神緩解的瞬間疼痛差點讓她哭出,所幸及時咬住嘴唇才沒有丟臉,隨後就在護送醫生的麻藥中昏沉睡去,所以此刻感覺輕鬆就鬆了一口氣。
她真怕自己再拖累趙恆。
杜子顏剛剛坐起來,古樸房門就被打開了,適宜睡覺的昏黃臥室頃刻被洩進了一地白色光明,而開門的趙恆正捧著滿滿一碗熱粥走進來:「醫生說,你醒來要吃點熱粥,暖暖身子有利恢復。」
這間臥室裝有監控攝像頭,所以杜子顏一醒趙恆馬上知道,二話不說就去把早就備好的熱粥端過來,趙恆走得很小心,因為熱粥太滿緣故就連步子也不敢邁太大,連進門都是用身體蹭進來的。
杜子顏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醒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幸福,不僅命大從南韓殺手中逃得一命,一覺醒來還能見到趙恆在面前,外面的淒冷風雪越發讓臥室變得溫馨。
「醫生算準你今天下午醒來!」
趙恆小心翼翼的把熱粥放在桌子上,隨後又拿來熱毛巾擦拭杜丫頭的手腳,杜子顏任由趙恆伺候著自己,她的心跟著手腳漸漸溫暖了起來,自己此生最正確的事就是不管不顧的愛上這個男人。
待趙恆為她溫暖完手腳協助她去完洗手間洗漱後,還把一口粥餵入後者嘴裡,杜子顏就拉住這個精心伺候自己的男孩,伸出手指擦去他鼻尖一抹白鹽,聲音輕柔而出:「那碗肉粥你熬的嗎?」
「是不是熬的不好?」
趙恆抹掉臉上不小心沾到的白鹽,端粥進來時感覺味道不夠就加了點鹽,沒想到鼻尖上沾取了,聽到趙恆似乎有點擔心的話,杜子顏忙搖搖頭,伸出手握住了趙恆的雙手道:「不,很好吃!」
她用額頭抵著趙恆的額頭:「只是感動,一向都是你精心照顧我,我卻幾乎沒有照顧過你,不管你是生病還是受傷,很多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所以你這樣對我有些難受,趙恆,拖累你了。」
趙恆捏一捏她的下巴,沒好氣的開口:「傻丫頭,腦子還是華海時一樣整天胡思亂想,你是趙恆的女人,哪裡有什麼叫拖累?而且你這次受傷多少是我拖累你,所以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
如果不是趙恆想要敲打金貴妃,把杜子顏被人下毒的事告知杜夫人,杜夫人就不會興師問罪奪取鳳匙,金貴妃也就不會惱羞成怒借刀殺人,沒有長髮女子他們的襲擊,杜子顏也就不會受傷了。
杜子顏微微嘟嘴:「你也跟我客氣了!」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語音溫柔得如同呢喃:「好了,咱們都不要客氣了,來,趕緊把這碗肉粥喝完,待你身體恢復些許了,我帶你出去堆雪人,今年的大雪不錯,可不能浪費了。」
杜子顏重重點頭:「嗯!」隨即她就順從乖巧的張嘴,把一大碗肉粥全部喝下去,待趙恆拿起紙巾為她擦拭嘴角時,杜子顏輕聲拋出一句:「現在情況怎樣了?幕後兇手究竟有沒有揪出來?」
趙恆思慮一會就把事情全部告訴她,沒有絲毫隱瞞也知道沒必要藏著,杜子顏聽完後掠過一抹訝然,清楚母親性格的她隨即看著趙恆低聲開口:「如此說來,華家這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案子還在調查中!」
趙恆把瓷碗放在旁邊回道:「雖然從華家湖中撈出的槍械不能釘死金貴妃,但太多巧合已讓各方開始質疑,至少他們心裡認定你的受傷跟華家有關,也就會下意識認為金貴妃跟南韓有勾結。」
趙恆握著杜子顏的手一笑:「這事到最後無論怎樣都好,內務部會盯著華家上下一舉一動,不會讓華家再起事端,至於華家要付出何等代價就看你母親了,我和杜叔這節骨眼上都不便叫板。」
杜子顏一針見血:「會被人說成沒有大局觀?」
趙恆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所謂大局觀於我來說沒多少意義,只要有鐵證我就非弄死金貴妃給你報仇不可,但現在沒有絕對證據在手無法動手,而且杜叔也要我忍一忍,至少等華總理下台。」
杜子顏似乎能夠感受到趙恆放不開手腳的苦悶,這也難怪,現在是父親上位南韓開戰,被華國高層寄予厚望的趙恆對華家動手確實不是時候,想到這裡她幽幽一笑:「沒事,還有我媽媽呢。」
她清楚母親未必會過多在於自己的生死,但絕對不會放過踩下金貴妃的最佳時機,以及愛新覺羅的內部利益,只是趙恆後面拋出的一句讓她眉頭一皺:「華總理和金貴妃昨天去了踏華州市!」
「華州市?」
杜子顏先是一怔,隨後訝然失聲:「外婆?」
今時今日的杜子顏早不是當初傻乎乎丫頭,她瞬間明白了兩人前去華州市的目的,臉色一變道:「華總理和金貴妃怕是猜到母親要借題發揮讓華家萬劫不復,所以就跑去華州市找外婆求情?」
她不得不歎服華總理這招自救漂亮。
已經收到一些情報的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應該是說服了你外婆!你母親原本早上要去總理府邸問責,但接到一個電話後就停止一切行動,還響應南長壽他們的建議低調處理避免華國生亂。」
「外婆的話對母親有用,但不是有大用!」
杜子顏輕輕咳嗽一聲,知母莫如女,她歎息一聲:「肯定是華家讓出了足夠利益才讓母親息事寧人,不然母親表面上會給外婆一點面子,暗地裡卻會不留情捅刀子,看來他們內部解決問題。」
杜子顏咬著嘴唇苦笑:「外婆多年不過問世事,除了享受天倫之樂之外,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過問恩怨,姐姐的出走,媽媽的受傷,杜家的生存,她從來都是旁觀者,想不到這次會幫華家。」
趙恆悠悠一歎:「終究是一家人!」
杜子顏微微感慨:「華家真是命大!」同時她心頭掠過一抹世家子女的莫名悲涼,自己的生死終究抵不過那些利益,無論是母親還是外婆理性總是大於情感,完全不顧及她這個當事人的感受。
趙恆摸摸她的手背:「未必、、、、」
下午五點,富五車拖著瘸掉的一條腿先後拜見南長壽、西不落、趙定天、杜天雄、東方雄等華國高層,把一份完全相同高達半斤重的卷宗送到他們手裡,裡面資料詳盡證詳實,案例更是數百。
但它們最終都指向一事:金貴妃跟輪子教有關!
言辭犀利!證據確鑿!
此事瞬間震驚了所有華國大佬,紅牆內的中南海掀起另一番風雲,原本因為各方妥協的暗波再度洶湧起來,趙定天審視完手中卷宗,忽然啞然失笑:「富五車真是不簡單,我都成了他棋子。」
「趙氏被綁上了戰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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