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活不過今晚
夜深人靜,凱賓斯基的十二樓海景房。
中年大叔穿著格子衫套著牛頭褲悠哉給自己泡了一碗牛肉麵,隨後就坐在沙發上加入兩根火腿吃喝起來,同時還打開電腦調出島國藝術片開始慢慢欣賞,整個夏威夷的夜晚顯得美妙而有趣、、
滿是鬍渣的嘴唇隨著動作片展開有規律抖動,眼睛也隨之綻放著熾熱光芒,他還掃視桌面上數十張女孩的照片,臉上下意識勾起一抹得意笑容:「兩個兔崽子,整天在我面前吹噓御女無數。」
「卻不知道師父御的女比你們吃的米還多。」
就在他洋洋自得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輕踏異物的脆響,中年男子瞬間目光沉寂下來,手中泡麵反其道砸向窗戶,砰!一道刀光璀璨亮起,泡麵盒子在白芒中碎成兩半,倒在窗戶滿地狼藉。
下一秒,那道刀光又毫不停滯從窗戶撲過來,中年大叔把電腦砸了過去,又是一記叮噹脆響,筆記本電腦依然不可遏制的斷成兩截,對方凌厲刀光似乎擋無可擋,但這空擋已讓中年男子移位。
中年男子站在床邊反手抽出一支長劍,隨後目光玩味望向拿著武士刀的蒙面人,他聲線平淡的開口:「我道是何方神聖來找我麻煩,原來又是你們唐道的渣滓,能找到這裡還真是讓我驚訝。」
他提著的長劍連點三個方向,隨後就見到窗戶和門口先後閃出三人,相似裝扮:「不過竟然要找我麻煩,區區四個人怎麼夠呢?難道老匹夫沒有告訴你,要殺風無天不來百餘人是不行的嗎?」
「風無天,殺你何須百人?」
一名黑衣人提著武士刀低聲喝道:「我們四個就能夠輕易把我幹掉,順便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立花奇雄那個叛徒已經被我們宰掉了,你真當唐道全是老糊塗,被你暗鍤一個臥底都不知道?」
風無天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握著長劍橫對四人笑道:「我已經策反他差不多半年,你們到現在才知道他是臥底,唐道不是老糊塗是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從立花奇雄身上學了幾招。」
黑衣領隊聞言冷哼一聲道:「風無天,你這個孽障,當初師父精心教導你拔刀術,把光輝劍法傳給了你甚至要把女兒嫁給你,可是你把東西學完就弒師跑路,你這些年來難道過得心安理得?」
「弒師、、、」
風無天臉上忽然湧現一抹苦楚,隨後歎息一聲道:「二十年前的事了扯也扯不清楚,或者說你們早認定我是那樣的人,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不過我可以對著老天發誓,我是對得起師傅的。」
他的長劍也無形中低垂了兩分,眼神罕見流露出一抹掙扎:「至於雪兒師妹一片深情,風無天確實是對不住她,只是男歡女愛需要兩情相悅,她對我再好再愛我,我沒有感覺也沒多少意義。」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風無天臉上還是劃過一絲內疚,想起那個雪山上為他捧起一缽潔淨血水的女子,想起那個背著練功受傷的自己蹣跚前行女子,太多的柔情太多的美麗,讓他難於承受之重。
黑衣領隊顯然對風無天過往很是瞭解,冷哼一聲接過話題:「你可知道,你殺掉師父離開唐道,雪兒師妹是如何為你據理力爭?她不惜千夫所指堅信你的清白甚至還要把你找回來說個清楚?」
他還進一步喝道:「你可知道,她這些年想你想的神形憔悴,四十風華卻如六十老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閣樓遙望東方?她思念你的淚已經乾枯,但想念你的心卻沒停止,可你做過什麼?」
「你從來沒有回過唐道沒有向她說聲對不起。」
風無天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誰也看不出那是興奮?是悲傷。還是無奈,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睛,就會看出他只不過是在懷念,懷念以往那一段充滿了歡樂甜蜜,也充滿了痛苦悲傷的歲月。
在風無天精神恍惚的時候,黑衣領隊提刀一指:「相反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唐道作對,用你學的拔刀術用你學的光輝劍法,殺掉本該是同道中人的兄弟姐妹,狼子野心說的就是你風無天。」
風無天眼裡掠過一抹歉意,隨後又把長劍提了起來:「別說那些了,你們也不要妄圖用它來軟化我的心我的劍,唐道教我第一課就是絕情,我記得,我第一刀斬殺的就是我飼養三月的小狗。」
他呼出一口長氣,整個人開始變得清冷飄逸起來:「所以你們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出手吧,不管你們這次是為唐道而來,還是為周氏阻攔我去女神之巔對戰,咱們之間今晚終究需要血戰。」
「唐道竟然派出渡邊你們、、」
「殺!」
沒給風無天開口的機會,黑衣領隊一揮武士刀,光芒瞬間四射爆向風無天,此刻正是後者心神恍惚之際,是最佳攻擊殺敵的時候,幾乎隨著他這一聲冷喝,其餘三人也都如利箭向風無天擠去。
四個人就像是四把利箭,而風無天就像是箭靶,箭靶被這樣四支凶狠的箭擠入,除了四分五裂再無它途,風無天卻像沒有感受到他們凌厲,他握住劍柄,「噹」的一響,光華閃爍,劍已出鞘。
劍尖垂落,風無天的身子已變得筆直,就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也變了,這種變化,就像是一把被裝在破舊皮鞘中的利劍忽然被拔了出來,閃出了光芒,他的人也一樣,在這一瞬間有了光芒。
黑衣人目光銳利盯著風無天,手中的武士刀彷彿已變成了毒蛇,惡狠狠的咬了過去,四人合力一刺讓空間都變得狹小,他們似乎已將自己生命的力量,全部注入了這雷霆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風無天幾乎是和他們同時出手的,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們出手的動作,他們的刀他們的劍忽然間就已閃電般擊出,在刀劍交鋒的這一瞬間,他們身體的重量竟似已完全消失,變得像是風一樣輕。
他們五個人已經完全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他們的精神和意志已超越一切,控制一切,光芒流動,碎了地毯,血雨般落了下來,他們都看不見,此刻在他們心目中,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天地間,唯一存在的只有對方的刀和劍。
流動不息的劍光刀光,還有敏捷靈動的身影,忽然之間起了一種奇異的變化,變得沉重而笨拙,噹的一聲,光華四濺,光芒忽然消失廝殺忽然停頓,原本噹噹作響的房間瞬間恢復了如水安靜。
四名黑衣人看著被疊加釘在地上的武士刀,又看看四人身上流淌鮮血的血口,眼睛裡彷彿有火焰在燃燒,又彷彿有寒冰在凝結,他們的武士刀雖然還握在手中,可是所有的變化都已到了窮盡。
長劍正把四把武士刀釘在地上,黑衣人的武士刀若是條毒蛇,風無天的劍就是根釘子,此刻已釘這條毒蛇的七寸上,將這條毒蛇活活地釘死,下一秒,風無天一卷手中長劍,武士刀碎裂成半。
「今天我心情不好,放你們一馬。」
風無天輕輕咳嗽一聲,抹掉嘴角的一抹血水:「回去告訴雪兒,我對不起她!」隨後他就躍向窗口,還頭也不回拋出一句:「另外,告訴唐道主事人,不要妄想著做周氏走狗阻擋我去紐約。」
「風無天,別幼稚了!」
黑衣人也咳嗽出一口血水:
「你到不了紐約的、、甚至你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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