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周七娘
京城郊區,一處偏僻酒吧!
這是一間百餘平方的小清吧,平時來往的都是附近工廠成員,收入進出不了夜總會且空閒時間有限,所以很多人都把這裡當成休息地方,有空就過來喝幾杯酒談笑幾句,放鬆之後就匆匆離去。
因為來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工廠有閉門時間,所以當時間指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小清吧就沒有什麼人了,兩扇玻璃門也緊閉著沒有人推開,只是玻璃雖然厚重,卻隔不斷門外襲來的寒氣!
百餘平方的酒吧除了聚在一起閒聊的六名服務員外,就只有角落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在喝悶酒,廉價的啤酒,如非老闆叮囑過服務員要堅持到凌晨一點,這些服務員怕是早就驅客回家睡覺了。
還算溫馨的燈光中,幾個服務生靠在吧檯低聲笑談著,他們一邊討論著酒吧現狀一邊掃視漆黑如墨的夜空,隨後掃過時間又繼續低頭,偶爾才瞄向角落那名氣質不凡的客人,看他有什麼需要。
中年男子捏著透明的酒杯,把啤酒不緊不慢灌入嘴裡,他的面前已經擺著十多個厚實酒瓶,但他卻沒有絲毫醉意,甚至臉上還浸透著一種讓人凝重的冷靜,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簡單點說,他比門外夜空還冰冷!
也就是這種沉寂神情,讓服務生不敢過度靠近,除非他有什麼需要才會走過去伺候,態度是絕對的恭敬,服務生對這個傢伙是好是壞並不知道,但他們心裡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
這點可以從對方服飾和手機判斷出來,全都是沒有水分的國際奢侈品牌,儘管服務生對這樣一個款來這樣的清吧喝酒充滿疑問,但這年頭講究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也就沒有過於交談。
他們興高采烈的探討著今天股票,有人興奮自己小賺千把塊,差不多半個月工資了,有人懊惱自己持幣觀望太久,進去只撈了百來塊,接著又紛紛表示明日要追加投資,不能錯過股市的牛市。
總之每個人都呈現出暴富的態勢。
在他們談論股票流露瘋狂的時候,白衣男子微微停滯喝酒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瞥了他們一眼,接著他就掏出三百塊放在桌上,拿起衣服沉默不語的向門外走去,沒有回應服務員找零錢的呼喊。
在白衣男子身影消失在門口時,一名服務生正拿著托盤收拾桌子的酒瓶,期間瞄了還在談論股票的同伴之後,摸出手機迅速發出一條信息,然後又不著痕跡的塞回口袋,神情平靜的擦著桌子。
「韓先生,去哪?」
就在白衣男子走出小清吧十餘米後,一輛黑色奔馳車就緩緩停在他的身邊,車窗輕輕搖下露出周七娘的半張俏臉:「上車,我送你一程!」隨即又淡淡補充上一句:「順便跟你談一點正事。」
顯然白衣男子就是韓花棠了,他本來想要前行的腳步聞言停滯,思慮一會最終拉開車門坐進去,韓花棠剛剛靠在座椅上,周七娘就遞給他一瓶礦泉水:「你喝了不少酒,喝點淨水清醒清醒。」
韓花棠依然沒有拒絕,扭開蓋子就灌入一大口,隨後看著周七娘淡淡開口:「七娘,不知道找我什麼事?是不是想要問我怎麼沒殺掉趙恆?對不起,我失手了,但下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准你這樣悲觀!」
周七娘下意識一握韓花棠的手,後者舉起礦泉水不著痕跡的掙開,周七娘閃過一抹尷尬笑意,隨後恢復平靜道:「雖然你違背協議讓趙恆知道周氏是幕後者,但我依然相信你對周老的忠誠。」
韓花棠輕輕搖晃著礦泉水瓶子,語氣平淡回道:「我對周氏家族沒有什麼忠誠,我只是想要三小姐獲得自由,而且我可以保證一點,那就是趙恆的消息來源不是我,至於是誰就無可奉告了。」
「不是你?」
周七娘的俏臉劃過一抹驚訝,她還以為趙恆知道韓花棠和三小姐的關係以及刺殺幕後者消息,是來自眼前氣質不凡的男子,現在聽到韓花棠的親口否認,周七娘詫異之餘也掠過一抹如釋重負。
她雙腿一併讓自己身子貼向韓花棠:「不是你就好!趙恆早上在中楠海爆出你和三小姐的關係,我還以為是你無意中洩露了情況,如今不是你所為我就徹底放心,怎樣?對付趙恆有困難嗎?」
「需要人手的話儘管開口,我可以給你調集人手。」
說到這裡,周七娘臉上湧現一抹傲然:「他們都以為周氏勢力全擺在國外,殊不知數十年前就開始在國內重新落戶發芽,這次如能把江破浪順利救出來,就能贏得江老支持在國內強化根基。」
韓花棠目光保持著平和道:「七娘,我對政治金錢從來沒有興趣,我只對美酒、名劍、美女有興趣,喝盡天下美酒,仗劍笑傲江湖,再跟賞心悅目女人談笑風生,這就是韓花棠的人生理想。」
他淡淡補充:「放心,我會給趙恆壓力放人。」
周七娘近距離看著避無可避的韓花棠,紅唇輕啟呵氣如蘭:「你不要以為是我個人在幫你,趙恆早上當著二十多名大佬的面羞辱我,還不自量力死扛不放人,這筆帳我怎麼都要跟他算一算。」
她的眼裡流露出不該有的關懷,即使是打著周氏顏面也難於掩飾,同時她的手放在韓花棠習慣,有力溫暖卻多一抹漣漪:「而且你第一次行動失敗,再要襲擊就困難很多,讓我找人幫你吧。」
韓花棠按住周七娘的手,聲音平淡道:「謝謝七娘的好意,不過事情我一個人可以擺平,你按照你的方式解決我循我的途徑做事,這是我早就跟周老定好的,我不喜歡他人來安排我的行動。」
「七娘,再見!「
韓花棠鬆開周七娘溫潤的手,推開正在行駛的車門竄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周七娘看著不見蹤影的夜晚,眼裡閃爍過一抹欣賞和溫柔,隨後閉上眼睛輕嗅著韓花棠殘留的氣息。
半夜二點的時候,周七娘從她所住的床上爬起。
在黑暗中,她拔響了放置在梳妝台上的越洋電話,電話只響了兩聲,便被對方拿起接聽,周七娘似乎知道接聽電話的人是誰,在沒有確認的情況下,便壓低嗓音,把今天所有事情都做了匯報。
周七娘的話語簡明扼要,客觀真實,不滲雜任何個人情感,但顯然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她說完後,電話的另外一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聲音,就像是根本沒有人接聽一般。
周七娘拿著話筒,靜靜的等待著,臉上沒有絲毫不耐之色,十多分鐘後,周七娘從電話裡,聽到了一句低沉有力的指示,隨後,對方掛斷了電話,只是簡短一句話就讓周七娘清楚下一步計劃。
周七娘把話筒緩緩放回,然後點燃了一根煙。
只是穿著一襲透明絲綢睡衣的她,把自己幾斤*的扔在房間陽台,她俯視著京城璀璨不滅的燈火,夾著香煙徐徐吐出一個煙圈,隨後看著自己染著紅色甲油的雙腳,臉上生出一抹曖昧笑容。
接著她微閉眼睛,回憶著那個曾經喝醉把玩自己玉足的男人,有些東西於一人可能是痛苦,但於另外一人卻說不定是永恆記憶,周七娘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在黑暗中,唯有煙頭明滅不定。
「趙恆,韓兄的恥辱我一定要討回來。」
周七娘吐出一個煙圈,煙霧迷濛了她那張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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