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九章該說清楚
趙恆走了,留下了朱雀,留下若有所思的華總理。
幾乎是趙氏車隊剛剛離開華家府邸,金貴妃就看著身邊的窩囊男人開口:「老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提議趙恆去做華國總理?你是不是被他嚇怕了?趙恆上位的惡劣後果想過沒有?」
她手指按在桌上:「他一旦坐了總理位置手掌華國權柄,以他的性格會忘記咱們曾經使過的絆子嗎?你別以為他會因為你推薦提拔就感恩戴德,趙恆這種人我清楚,招惹了他只能至死方休。」
金貴妃敲擊著桌子:「你信不信,如果趙恆上位了,咱們全家都要雞犬不留,你覺得江邊垂釣的晚年能夠實現?就怕祖先王陵也被趙恆挖出來鞭屍三百,趙恆那個瘋子,死人才會讓他放心。」
華總理臉上湧現一抹苦笑:「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自己都看得出來他年紀太小資歷更淺,就算我真推薦他去競選總理位置,也不會有人看好他的,之所以那麼說純粹是想修復兩家的關係。」
「也想讓我們回疆城順利點。」
說到這裡,他也不理金貴妃的難看臉色,神情變得肅穆起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反對,我已經決定辭職回疆城就會不遺餘力的回去,哪怕你留在京城我也要回去,我順了你四五十年的意。」
華總理前所未有的威嚴和凌厲:「這次我要為自己和華家做主一把,華雁軒已經死去華一熙也跟咱們鬧翻,我最大願望就是回到疆城安度餘生,你回,就跟著我回,你不回,我就一個人回。」
似乎從來沒有見到華總理如此嚴肅和強勢,金貴妃神情止不住的愣然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第一次變得心灰意冷,她最後深呼吸一口長氣:「好,我跟著你回,不過回之前我要去一踏華海。」
「你還去華海幹什麼?」
華總理的眼神閃過一抹痛心,隨即聲音平淡回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幹嗎不好好呆在家裡呢?你是不是想要去華海告知金格格,說經過你的暗中安排杜天雄終於要登頂?搞這人情幹什麼?」
知妻莫如夫啊,金貴妃眼裡再度閃過一抹訝然,隨後又恢復平靜:「其實我心裡是抗拒杜天雄上位的,但相比趙恆和其餘人來說,我還是願讓杜天雄登頂,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愛新覺羅的人。」
金貴妃微微挺直胸膛,吐字清晰:「他的血液裡流淌著高貴和純正,他能夠在華國歷史下留下光輝歷史,那就是愛新覺羅家族的榮耀,而且他成為一國總理,以後愛新覺羅做事就更加從容。」
華總理目光炯炯的看著金貴妃,良久之後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不可理喻!你跟江老他們聯手對付趙恆我本就不同意,你咬定趙恆必死和趙氏必垮我才默許,還調出十二名守陵人參與行動。」
「結果只剩下三人回疆城。」
華總理呼出一口長氣,勸告著不肯消停的金貴妃:「咱們華家實力不比趙氏也不比南長壽,就連東系勢力也望塵莫及,每一個八旗勇士都是血脈,時機不成熟你總是犧牲他們有什麼意義呢?」
「你要把整個華家賭掉才甘心?你最好不要去華海。」
他聲音變得清冷起來:「一旦去了金格格必會跟你鬧翻,不信你就等著瞧吧。」接著他又下令讓連鷹派出精銳把朱雀小心看守起來,先幫後者兩條被洞穿的胳膊治好,然後再讓警方過來立案。
他心裡清楚趙恆把朱雀留下的陰險用意,是想借助華家的手殺掉朱雀得罪樂神子,只是他也無法暗中釋放掉朱雀,一旦這樣做了趙恆就有借口問責,此事可大可小,所以華總理採取折中方案。
金貴妃臉上有點掛不住,對著丈夫毫不客氣的喝道:「我就跟你賭一局,如果我去華海讓金格格感恩戴德,你就永遠不得提及回疆城養老的事,還要竭盡全力搶回總理位置,如果華海有變。」
「我橫下心跟你回疆城。」
華總理淡淡開口:「你們兩個鐵定鬧翻。」
金貴妃望著丈夫的背影,第一次感覺看不透。
在華總理消失之後,金貴妃就吩咐連鷹調度專機準備飛華海,同時給金格格發去要見面的信息,完成這些指令之後她忽然想起一事:「連鷹,那只海東青回來沒有?趙恆手裡有沒有扣著它?」
連鷹神情微微一怔,隨即搖搖頭回道:「華少後院的鳥場還保留著,海東青的老窩也依然在,可是它飛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趙恆手裡應該也沒有它,按道理這鳥兒頗通人性不該一去不回。」
金貴妃也是呼出一口長氣,眉頭輕輕一皺開口:「是啊,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理論上它不可能遭遇什麼風險,畢竟雁軒餵養的這只海東青算得上優秀,不過無論如何都好,咱們想法找找它。」
她手指一抬淡淡補充:「你讓人知會全國的海東青交易市場,讓他們發現這只海東青就扣下,這可是雁軒留下的最後念想,可不能平白無故出了事,也怪我當初想要用它對付趙恆和江破浪。」
「誰知王八蛋卻把它放了。」
在金貴妃憤憤不平的神情中,連鷹輕輕點頭回應:「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派人全力追查這只海東青,絕不讓華少留下的最後念想消失。」說到這裡,他停緩了一下:「搞不好它飛回疆城了。」
金貴妃瞥了連鷹一眼,語氣不滿的喝道:「你是跟老華一樣想騙我回疆城吧?」接著她身軀一震喊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海東青回疆城,畢竟雁軒在遺體在疆城安葬,那鳥有靈性、、」
說到這裡,她又莫名搖搖頭:「好像也不對,如它真飛回去守護雁軒,即使它能回到曾經飛過的疆城,也不可能飛到偏僻隱秘的帝王陵墓,除非有人引領它才能進入,否則它必會迷失方向。」
「總不會雁軒的英靈呼叫它吧?」
連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上午十點,華海的陽光傾瀉整個杜氏花園,金格格正光著腳丫捲起袖子,為杜天雄手洗兩件昂貴襯衫,她向來喜歡保養且張弛得道,所以身軀和樣貌始終散發青春氣息,特別是心願將了時分。
儘管趙定天還沒有讓人傳來明確消息,但她從自己的渠道已經知道,華總理向常委遞交了辭職報告,金格格清楚這意味著總理位置讓出來,放眼天下,還有誰比丈夫更適合這個顯赫的位置?「
空缺的位置,丈夫的資格,還有趙定天的承諾,讓杜夫人這些日子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開心,她盡心盡力伺候著丈夫和女兒,還不再跟女兒頂嘴,連杜子顏都感覺母親有點為人妻為人母的態勢。
杜夫人一邊踩著水花一邊浸泡著丈夫的衣服,陽光中忙得不亦樂乎,水珠殘留在她黑髮映著璀璨光芒,在等待衣服浸泡的時間,杜夫人還拿起一支筆,在牆壁上的便簽紙給去京城的丈夫寫信。
秋末,燦爛的日子!
華海這座屬於你我的城市日新月異,擁擠的街道,陌生的人流,飛馳的車輛,偶爾讓我有不適的感覺,不過,親愛的,我已經習慣了在焦慮的時候,用想你的感覺去排斥所有外在因素的不快。
雖然今天是個艷陽天,這個城市依舊有點冷,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我不知道去哪打發這一天剩下的光陰,於是就給你洗起兩件我買給你的襯衫,天雄,陽光的味道有沒有從信箋上傳到你腦海?
昨天車子路過那個領袖雕像的公園,我才想起很久沒進去散步了,於是停車,帶著子顏進園,參天的樺樹、柳樹綠意盎然,還有大片的杏花充實了整個公園,沐浴著漫天的飛絮,我又想你了。
見到我的眼淚,你寶貝女兒給了我一張紙,我卻哭得更加不可遏制,這次倒不是因為想你,而是為我和子顏的關係,小丫頭跟雅琪一樣越來越喜歡跟我對著幹,她在成長、、但也在讓我痛心。
但她遞給我紙巾的時候,我恍惚見到十五年前的她。
走過兩個相互攙扶的白髮長者,幸福的模樣感染著我,親愛的,瞧瞧他們相濡以沫的微笑,我都有些嫉妒了,等到我們老態龍鍾了,也一起這樣牽手走過上天眷顧給我們餘下的時光,好嗎?
當杜夫人準備寫下最後一個字眼的時候,她的電話不合時宜響了起來,金格格的興趣瞬間消散無蹤,她把信箋折疊放入一個白色小信封,隨後拿起手機放在耳邊,癡戀神情頃刻變得清冷如霜。
「金貴妃要來?」
金格格淡淡開口:「也好,該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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