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強大的敵人
樾都各處暗波洶湧的時候,趙恆也陷入了艱難時刻。
雨點般的炮彈並沒有如約傾瀉而至,倒是百餘黑衣人繞過障礙殺了上來,樾憂心等人狼狽退回到涼亭,面對這種場面樾憂心他們神情一緊,一批敵人穿過了障礙,那就意味其餘敵人很快闖來。
漢劍他們全都臉色凝重,掃過後山之路更是苦笑,自己把自己堵了一個嚴實,突圍已成一個遙遠的幻想,如今除了死戰再無其它辦法,倒是趙恆保持平靜,摸出一把軍刀開口:「殺掉他們!」
鬼魂他們沒有廢話,揮刀就衝了上去,殘存的數十名劍門子弟也緊隨其後,身上有傷的樾六儀想要攻擊卻被趙恆揮手留下歇息,樾六儀感激的望了趙恆一眼,隨後一撕衣服裹住自己胳膊傷勢。
夜越來越深了,也越來越冷了。
「嗖嗖嗖!」
就在這時,山壁一側在鬼魂他們迎接對戰敵人後,忽然射出十餘截砍斷的樹木,方向齊齊射向涼亭中的趙恆,樾憂心幾個人臉色微變,長劍一蕩齊齊指向樹木,一齊劈向兩米長的胳膊粗樹木。
劍起劍落,啪!樹木碎裂落地。
「嗖嗖嗖!」
在樾憂心他們沉著劈掉樹木時,十餘道人影從山壁飛躍而下,左手一揚射出兩支飛鏢,頃刻數十枚飛鏢罩向涼亭,去勢頗為迅疾,只是飛鏢方位並非趙恆或樾憂心,而是周圍亮著的慘白燈光。
「噹噹噹!」
雖然樾憂心他們及時出手擋掉不少飛鏢,但還是有三盞路燈被飛鏢擊碎,玻璃四濺燈光熄滅,涼亭光線頓時一暗,趁著這個空擋,十餘名黑衣人又是揚起左手,菱形飛鏢再度向趙恆他們繞去。
整個涼亭瞬時飛鏢橫飛,帶著尖銳的呼嘯撞向趙恆他們,趙恆一振手中戰刀,從容劈落射向自己的木片,在刀光四閃中,他還感覺有人影靠近自己,他冷笑一聲,劃出兩道刀網不讓敵人靠近。
樾六儀也是陰沉著臉劈掉飛鏢。
因為她有趙恆站在身邊擋住,所以敵人一時近不了她的身,但數名傷者卻沒有那麼幸運,勉強躲開一批飛鏢後,一把把武士刀就掠過他們咽喉,濺起一股股鮮血,慘叫連連,卻始終不見人影!
趙恆見到光影斑駁中的殺機,頓知是東瀛忍者來湊熱鬧,於是循著感覺反手刺出一刀,一聲悶哼立刻傳來,一個黑衣人從半空中轟然倒下,趙恆還沒得及欣賞傑作,卻見一股氣流湧向樾六儀。
趙恆嘴角輕佻,忙踢起地上砍刀射出!
「啊!」
一聲被人拿燒火棍捅入屁股般的嚎叫響起,隨後樾六儀就見到一具屍體在兩米處掉下,對方握著鋒利砍刀指向自己,她立刻明白敵人是要殺自己,而趙恆卻再次救了自己,於是艱難吐出兩字:
「謝謝!」
說這兩個字時她是發自內心,父親縱容黑衣人來進攻劍門也間接要她的命,最疼愛她的人不顧及她生死,反倒是應該對立的趙恆放過她救了她,樾憂心心裡百感交集,止不住感慨人生太無常。
趙恆一振軍刀,沉聲喝道:「樾小姐,靠柱子!
樾六儀立刻向後倒射出去,幾乎在她挪移身子時,擋在她前面的劍門子弟又慘叫倒地,在血花落盡後,貼牆的樾六儀見到兩名黑衣人站在她剛才所在的位置,手持砍刀,刀刃滴著一抹抹血跡。
樾六儀眼露殺機,但還沒有出手攻擊對方,後者又詭異的消失無蹤,而空氣中湧出兩枚飛鏢,利箭般射向樾六儀方向,樾六儀咬著嘴唇,她已經知曉敵人會障眼法,於是咬咬牙向前劈出兩劍!
劍風凌厲!
兩聲慘叫響起,兩股詭異氣流瞬間停止,隨後跌出兩名黑衣人,他們被樾六儀刺破了胸膛,但卻沒有立即死去,爆射過來的趙恆在他們咽喉無情補上一刀,隨後拉著樾六儀緊貼牆壁掃視現場。
衝來的黑衣人基本被殺死,七零八落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鬼魂他們也把百餘敵人全部殺掉,再度阻滯著敵人推進的速度,只是還沒等趙恆他們喘一口氣,一道黑影從山壁如蒼鷹般飛掠而下。
「噹!」
兩名劍門子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血染全身向後跌飛出去,氣勢相當驚人,他如履平地般的踏去涼亭前面草地,挪移三步卻把一名趙氏精銳挑翻,一名還算強悍的劍門頭目硬生生橫檔了過去。
長劍揮舞卻未能近身,黑衣男子腳尖先點中了他的心窩,血,宛如利箭一般的從那人口中噴出,後面數人顯然沒有料到,黑衣男子會霸道成這樣,在這呆愣中,黑衣男子不退反進的衝了過來。
他的忽然殺入讓人驚慌失措。
他還發出一聲快意長笑,笑聲在這些人耳中如魔鬼的嚎叫,長劍如破浪之梭,所過之處,波翻浪消,一聲聲慘嚎接連不斷的發出,血霧騰空而起,轉眼間黑衣男子便從山壁殺到趙恆的三米外。
地上滾動的是劍門子弟和趙氏精銳的屍體,他們橫七豎八的躺著,身體上流出的鮮血正沁入草木蔥翠的土地,生命正在離他們遠去,樾憂心臉色一變,長劍直挺挺刺去卻見一片光芒先近胸膛。
「小心。」
趙恆及時扯住樾憂心衣服往後一帶,同時劈出一刀盪開長劍,雙方各自退出半步,樾憂心感覺疼痛低頭一看,衣衫還多了一道口子,一抹鮮血緩緩流淌,不由訝然黑衣男子那神乎其技的劍法。
「李太白,你又出現了。」
趙恆揮手制止其餘精銳上前攻擊,隨後把樾憂心和樾六儀扯到背後保護,他冷眼看著臉色慘白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道:「你不是說你走了嗎?怎麼今晚又殺到這裡來?撿便宜?」
「我確實準備走了。」
在樾憂心他們微微震驚中,黑衣男子很平靜的承認了自己身份:「我想要早點回去劍墓等你,但聽到樾相要對你不惜代價下手,我就覺得,與其消極等待趙氏報復,我還不如留下來看你死。」
他右手一抖蕩掉長劍鮮血,目光清冷的看著趙恆:「我本來不想出手,想要看著這些聯軍把你們一個個咬死,他們殺掉你於我是最好局面,因為我不需要沾染你的血,可惜這些全都是飯桶。」
「交戰這麼久都沒要你命,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李太白很誠實看著趙恆,笑道:「此刻雖然算不上直接撿便宜,但要殺掉你們不需要太多力氣,一個個受傷一個個精疲力竭,你跟樾相交手也存留舊傷,趙恆,我相信今晚殺你會很順利、、」
儘管劍門子弟和趙氏精銳還有二十人,漢劍和鬼魂、樾憂心他們也活著,但正如李太白所說,每個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相比養精蓄銳的李太白來說,單打獨鬥或一湧而上都不會有好結果。
樾憂心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李太白是幾近師父級別的宗師,他殺人宛如草芥般輕易,剛才一路殺過來也佐證了這一點,所以每個人都不敢大意,握緊武器準備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保護好趙恆。
「五分鐘!」
李太白淡淡開口:「我要取你性命。」
趙恆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和膽怯,相反揚起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容道:「李太白,今晚的樾都會是一部絞肉機,無數人要在槍炮刀劍中死去,你最愚蠢的錯誤,就是沒有離開樾都而是留下來。」
「叮!」
一劍西來,直迫李太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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