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投誠
東系精銳身軀爆發出雨點般的血液。
數十枚弩箭極其無情的洞入他身體,除了直接沒入軟肉組織的利箭之外,其餘都發出砰砰作響的聲音,而他也像是被鞭子抽打般向後退去,踉蹌出三四米後才搖晃著倒地,漂染了一地的鮮血。
氣氛微微沉寂。
趙恆看都沒看殺雞儆猴的傑作,只是對著東寶冰他們淡淡一笑:「不要跟我談後果,我敢出現在這裡就能承擔所有後果,記住,我今晚是來緝拿通緝犯樾七甲的,所有阻擋的人都是其同犯。」
「對於同犯,我從不手軟。」
趙恆目光放射出一**讓人心悸的可怕光芒,天色仍然晦暗不清,趙恆卻彷彿把萬千光線都匯聚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行來挺直如槍的身軀竟有著萬千氣象:「放下!再不放下武器格殺勿論!」
「殺!」
十多名東系精銳見到同伴橫死瞬間紅了眼,揮舞著軍刀向遠處趙恆衝殺過去,東寶冰想要制止都已經來不及,剛剛喊出的住手停頓在半空,因為她見到趙恆又舉起手指,毫無情感的向前一曲。
意料中的廝弒場面並沒有出現,一個弧度一個完美的彷彿是上弦彎月的弧度,一把軍刀貼著還有二十步遠的東系精銳閃掠而過,因為是常人難於想像的疾馳,軍刀把手紅布彷彿是飛揚的旗幟。
「噹!」
軍刀狠狠釘入東系精銳的面前。
就在十多名東系成員下意識停滯步伐時,「錚!錚!」四周黑衣人扣動了手中弩弓,弩箭在閃掠而過的同時,又把無數帶著死神獰笑的黑光以撕裂空氣的刺耳尖嘯疾射入衝來的東系精銳之中。
弓弦地顫動聲,尖銳刺耳,接著又是一道貼掠而來地弧度,又是無數奪命追魂的弩箭的疾射,三輪弩箭彷彿三波依次掠過沙堤的浪潮,在每一次襲掠而過的同時,帶起了一連串的痛嚎和生命。
在四周燈光地照耀下,宮明月他們可以清楚地看見衝鋒的東系精銳,像是被鐮刀揮舞過的稻草那樣,都在瘋狂扭動著身軀彷彿是在跳舞,隨著「撲撲」悶響,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一隻隻刺蝟。
十三名東系精銳全栽倒在地上。
沒有短兵相接也沒有肉搏衝突,有的只是狂風捲落葉一般的單方面弒戮,面對如此地獄場景,那些義憤填膺的東系精銳全都冷靜下來,血紅眼睛也都如潮水般退去,臉上多了一絲罕見的凝重。
沒有人敢質疑趙恆的話沒有人敢懷疑趙恆的手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除了樾七甲宛如知天命般凝視注定你死我活的宿敵之外,東寶冰懊悔自己為何招惹趙恆,為何要拿劍門信物去算計瘋子?
算計來算計去,終究把自己性命算入。
如果今晚只有她東寶冰在茶樓,那趙恆再怎麼凶橫也不敢對他們下手,可是她身邊多出了一個通緝犯樾七甲,還有那幾封往來郵件和劍門信物,趙恆來個死無對證絕對可讓她東寶冰蒙冤而死。
一個個沒有意義的小局被趙恆做成死局,東寶冰感覺很憋屈很不甘,可是她此刻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她一度期盼東系能發現茶樓端倪粉碎趙恆陰謀,但想到趙恆的滴水不漏又只能苦歎。
宮明月的嘴角也是牽動,她知道趙恆的雷霆手段卻沒有想到會如此殘酷,想到自己曾經玩弄的心機和算盤,她就覺得自己過於幼稚,妄圖挑撥東系跟趙恆火拚報仇,結果卻是自己也成了獵物。
「趙恆,你這無恥之徒。」
東寶冰握著一把軍刀指向趙恆,喊叫起來叫聲中有著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淒厲中帶著瘋狂:「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如我不幸逃脫,我會變成你今生最大噩夢,就算我死了東系也會找你報仇。」
「別恐嚇我。」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哼一聲:「從我得罪東夏書開始,東系就已經把我當成敵人,我知道你們時刻都想我死,所以我不懼把你除掉得罪徹底一點,東寶冰,最後一次機會,放下武器!」
「嗖嗖嗖!」
在東寶冰準備跟樾七甲並肩作戰共同對付趙恆時,趙恆所在的地方出現一陣騷動,七個黑影忽然從樓頂拉著繩子墜落,如七個蝙蝠般出現在趙恆所在方位,其中五把長劍微微停滯像思慮什麼。
也就在這空擋,漢劍已經領著人纏住這五名不速之客,而另外兩把停都沒停的長劍,頃刻就到了趙恆三米之外,宮明月和東寶冰都認得這兩人是誰,長髮女子紫薇和另一名樾七甲身邊的劍手。
「殺!」
趙恆面對她們出現臉色一沉,揮手讓周琪軒他們退後半步,自己拿起一把軍刀迎接了上去,雙方迅速拉近距離腳步宛如奔雷踏點前行,臨近兩米距離時前面劍手的咽喉發出遭遇強暴般的吼叫。
似乎唯有如此他才能使自己保持著衝鋒的勇氣。
趙恆毫不猶豫的迎接了上去,在雙方即將交錯的瞬間,劍門劍手猛然凝聚全部力氣,嚙牙咧嘴把長劍對著趙恆的心口兇猛刺出,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片刀光,一片如晨陽躍出東海的璀璨刀光。
刀光的亮麗讓人下意識閉上眼睛。
「殺!」
雙方人馬情不自禁的跟著喊叫起來,但下一秒喊叫聲就驀然而止,兩人沒有水分的交錯而過,所有人都覺得眼睛一花根本就沒看清究竟生了什麼事,只聽見金鳴般的刀嘯餘音繚繞的擴散開來。
劍門劍手依然保持著衝殺的悍勇身姿,但在衝出十多步遠後就停止吼叫,先是閃著寒光的長劍悄然斷裂,緊接著就是劍手上半截身子,像是被劈開的木柴也開始錯位偏移,鮮血,如瓢潑灑下。
身首異處。
紫薇下意識停滯腳步,眼裡湧現著無比的驚訝,東寶冰也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都清楚劍門劍手的厲害和霸道,雖然後者是經歷過廝殺帶著傷勢攻擊趙恆,但也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一刀分身啊。
「趙恆,你、、你殺了他?」
此時,被漢劍他們圍困住的五名劍手已經停止衝鋒,正是從茶樓出來的樾憂心他們,此刻,樾憂心正定定看著持刀的趙恆,瞳孔還殘留著劍手的屍體:「你怎麼殺了他?你怎麼可以殺了他?」
樾憂心似乎有點難於接受血淋淋的現實,倒地的師弟剛才還跟她聯手對付東系勢力,眨眼間卻被自己友善的趙恆一刀斬殺在地,而且這跟她剛才遲緩對趙恆攻擊有關,她心裡不得不生出愧疚。
「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
趙恆右手一抖散掉刀刃鮮血,盯著樾憂心冷哼一聲:「持劍向我發動攻擊,他不僅是我趙恆的敵人,也是劍門的叛徒,這種人我豈能留著他?樾憂心,你帶人潛入上來是想學樾七甲造反嗎?」
趙恆對劍門的感情沒有樾憂心這麼深,而且他現在立場跟樾憂心也完全不同,再說了,這些劍手都是樾七甲的人,否則也不會這樣不管不顧攻擊自己,因此把他一刀殺了,趙恆絕對問心無愧。
此刻,趙恆再度喝道:「樾憂心,你要造反?」
樾憂心身軀一震:「不是!」
「不是還提著劍幹嗎?」
趙恆無視面前的長髮女子以及低垂的長劍,盯著樾憂心他們厲聲喝道:「你們馬上讓劍歸鞘然後站在旁邊,否則我就視乎你們造反劍門,還會把你們當成樾七甲同黨誅滅、、給我放下武器!」
面對趙恆的強勢以及周圍箭手威懾,樾憂心只能咬著牙收回長劍,隨後向趙恆開口:「趙恆,樾七甲他們雖然做了錯事,但罪不至死、、請你放過他們一次吧,我保證七甲不會再找你麻煩。」
「而且你放過他、、也會贏得人心。」
「人心?」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淡淡一笑回道:「樾七甲在落雁嶺殺我這麼多兄弟,你不跟他講人心,如今他被我所困,你卻跟我講究人心?劍門的人心我不在乎,樾七甲今晚卻絕對不可能逃出。」
「你們唯有投降才可能有生路。」
趙恆手指重新舉起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紫薇參見恆少!」
在各方硬著頭皮思慮後果時,長髮女子忽然把長劍丟到鐵板下面,對著趙恆單膝跪下喊道:「紫薇是劍門二代弟子,今晚對恆少有所冒犯實屬以下犯上,紫薇願意接受恆少懲罰,百死無怨。」
趙恆淡淡開口:「投名狀!」
「樾七甲還存留了七名兄弟。」
長髮女子開口回道:「他們此時潛伏在恆門。」
全場再度死寂,樾七甲眼裡透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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