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一鳥二少
「這玩意真是和氏璧?」
從內蒙直接飛往京城的軍區專機上,陸猛捏著一個圓形的玉珮在手上把玩,偶爾還放在耳邊輕輕敲擊,有模有樣的聽其聲音是否清脆:「這東西真的是無價之寶?怎麼感覺跟地攤貨差不多。」
趙恆整個身子窩在座椅上,裹著空調毯子打著葡萄糖針水:「雖然現在還無從考察是否真的和氏璧,但它的成色光澤以及做工都算極品,因此它即使是假的也能值幾百萬,絕非地攤貨能比。」
「何況慕容匈不敢忽悠我們。」
趙恆從陸猛手裡接過那塊和氏璧,或許是東西來的太容易太簡單,所以趙恆拿著這塊古代王侯將相不惜代價追尋的寶貝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欣喜和漣漪,他甚至思慮改天把它切割做成玉佛送人。
「這倒也是。」
陸猛想到慕容匈把和氏璧掏出來時的痛苦和掙扎,臉上就流露一抹愜意和痛快:「哥,說起來也難於置信,這寶貝竟然就藏在松贊牙帳的祭祀牆夾層,還是那種隨便伸手一敲就碎裂的那種。」
陸猛摸著腦袋一笑:「慕容軒老傢伙囚禁自家兄弟折磨多年,還日曬雨淋禿鷹啄面,卻沒有想到和氏璧就在自己的面前,看來風叔常說的那句鳥話沒錯啊,命裡注定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他捏出一根香煙卻沒點燃,只是叼在嘴裡過過癮:「同時還響應那句佳人寶石能者居之,慕容匈咬牙死撐多年不獻寶,但最後也沒有保住這塊和氏璧,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就乖乖獻給咱們了。」
「慕容匈不是死撐不獻寶。」
趙恆緊緊身上的空調毯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他聰明,他心裡知道,只要他向慕容軒說出和氏璧下落,那他於後者的價值就徹底沒了,沒有價值的慕容匈還能半死不活卻終究活著?」
陸猛思慮一會點點頭,接著他想起一件事情:「哥,那慕容匈我感覺不簡單,這小子半死不活幾近斃命態勢,依然能從我們襲擊慕容軒中找到生機找到活路,我覺得把他留下有點不太妥當。」
「將來他很可能會成為我們強敵。」
趙恆似乎對這個問題早就有所思索,所以聞言毫不猶豫回道:「老實說,我當初見到慕容匈的時候我就想一刀宰了他,這人絕對是一條咬人不賠命的毒蛇,功力相比唐文靜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恆微微坐直身子,望著陸猛繼續補充:「只是我暫時需要他幫忙,因為只有他公開指證是樾國劍手襲擊松贊牙帳,咱們的壓力和危險才會瓦解,不然真相公開蒙人暴動咱們不死也剝層皮。」
「哥,要不等這事過了,我去殺了他?」
陸猛的眼裡綻放出一抹光芒,慕容匈真是一條陰險毒蛇的話,那麼他今日所受的屈服和恥辱以及一個蒙人對松贊牙帳的情感,熬過去的慕容匈都會報復趙恆,所以陸猛就想要消除掉這個隱患。
「殺慕容匈沒這麼容易。」
還沒等趙恆回應些什麼,處理完事情的東方雄從另一端走來,陸猛站了起來讓出一個位置,東方雄揮手讓人端了一杯淨水坐下道:「他成為階下囚是被慕容軒暗算,真擺明車馬能秒掉後者。」
陸猛不以為然的開口:「做階下囚足夠證明他不如慕容軒了!」於陸猛來說,這個世界向來是贏得起輸不起的,如非慕容軒得罪恆哥招致殘酷報復,那慕容匈就沒有機會活命更不用說崛起了。
談何英明神武?
東方雄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也說的過去,但更多可以說他被囚禁是意外,而且栽過一次的慕容匈不會再輕易倒下,經受過慘痛經歷的人心志早已經變得成熟殘酷。」
「我敢斷定,撐死三年、、、」
東方雄手指一揮:「慕容匈絕對會成為草原的霸主。」
這點陸猛沒有否認,慕容匈給人感覺就是堅韌不拔且睚眥必報,這樣的人如給他時間發展必能成就一番事業,所以他點點頭望向趙恆:「哥,待松贊牙帳的事件過後,我就帶人弄死慕容匈。」
「最新情報顯示,慕容匈已經住入他的母系部落。」
東方雄端起面前的水抿入一口,隨後聲線平緩補充:「他一得到他外公和舅舅的庇護就立刻找草原醫生醫治自己,同時調動大批好手保護自己,還公開聲明三月內不見客,要殺他談何容易?」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傢伙顯然擔心樾國劍手找他報復,也擔心我會找機會殺人滅口,因此就來一個龜縮不出躲避,同時也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養傷且坐大自己。」
「沒錯!」
東方雄身軀一如既往的筆直,握著水杯淡淡一笑:「他這時候防護一定嚴密,別說只是幾個人殺他,就是幾百人去對付他也無全勝把握,而這半年內,華國政府不會再允許這種大規模火拚。」
趙恆也輕輕點頭,隨即拍著陸猛的手背道:「東方將軍說的沒錯,慕容匈遲早要除掉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如今正需要他幫忙洗脫嫌疑,殺他容易狗急跳牆到時撕破臉皮就不好看了。」
趙恆清楚現在跟慕容匈利益一致,後者會扼守住秘密幫他從血案漩渦走出,但如迫得急了就會橫生枝節:「而且這年頭殺人無形的方法多著,沒必要次次都自己動手、、咱們可以借刀殺人。」
陸猛眼睛瞪大來了興趣:「如何借刀殺人?」
對於又有利用價值又不得不防範的慕容匈,陸猛感覺到極其棘手,殺掉容易讓松贊牙帳血案存在變數,但不殺掉又是心裡一根刺,因此聽到趙恆告知有良策,他頓時來了興趣:「借哪把刀?」
在東方雄微微讚許的神情中,趙恆聲音平緩回應他:「蒙系勢力在巴雅爾被抓慕容軒覆滅之後,就注定這塊鐵板有了缺口和縫隙,咱們可以從中扶持幾個人,讓他們跟慕容匈齊頭並進發展。」
「有競爭自然有算計,有算計自然有耗損。」
趙恆臉上笑容如花兒般燦爛,手指一抬:「再加上樾國對慕容匈的栽贓陷害憤怒,何須咱們派人去殺慕容匈呢?內憂外患就足夠他焦頭爛額,分分鐘都會扛不住倒下、、扛住也是耗損頗大。」
陸猛輕輕點頭:「有道理!」
此刻,東方雄伸手拿起那塊兩人不怎麼在乎的和氏璧,就著燈光細細審視一番,隨後望著趙恆和陸猛回道:「其實你們如果想知道這和氏璧是真是假,很容易,直接找老牛鑒定就有答案了。」
他悠悠一笑:「當然,你們要小心被騙了。」
趙恆和陸猛一拍大腿,沒錯,老牛!
與此同時,金貴妃正站在華氏花園走廊裡喝茶,天已近下午,幾朵從遠處飄來的雲彩擋住了炙熱的太陽,宅院兩側靠牆根的花花草草在微風中搖曳多姿,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十分整齊。
一盆梔子花還被修剪出了一個造型配著幾朵潔白如雪的花瓣,沁人心肺的幽香宛如一溫婉的少女在那裡凝目遠眺,金貴妃看著這盆花伸了一個懶腰,雖然年老色衰,但動作還是帶著女人味道。
在她緩緩收回雙手的時候,她向站在不遠處的連鷹開口:「東家的過繼子不是今天回京城嗎?他什麼時候到達機場?蒙系勢力這次被趙恆和南念佛撕裂的鮮血淋漓,他怎麼也該出來吼幾句。」
「江中華當年是從蒙區爬上總理位置。」
金貴妃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吐字清晰補充:「要說他在蒙區沒有根基,打死我也不相信,趙恆他們這次把蒙區搞出缺口,讓其餘勢力趁虛而入分肉,作為江家繼承人江破浪不怨恨絕不可能。」
連鷹微微欠身:「江破浪估計下午五點回來。」
「不錯,正是吃飯的好時候。」
金貴妃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揮,指尖指甲在陽光中閃爍紅色:「你到時替我去接一接,順便邀請他來華家做客,雖然他最終會回東家做客,但咱們也算是表示出誠意,以後走動起來親近多了。」
連鷹微微點頭:「明白。」
「可惜那只海東青被趙恆放走了。」
金貴妃臉上掠過一絲遺憾:
「不然就可一鳥殺兩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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