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冉芳姿轉身,將床上的姬烈辰和林若琪擋住。面色肅然地道,「那個……呃,希伯,早飯做好了沒有?」
「嗯?」希伯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冉芳姿突然轉移的話題,懵了懵,才恍然大悟,「哦,夫人,您說早飯啊?早做好了,就等著少爺和少夫人下樓吃呢。」
冉芳姿點了點頭,「很好,去餐廳準備準備,把碗筷都擺好,一會兒少爺和少夫人就要下樓吃飯了。」
「是的,夫人。」希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忍住笑瞄了一眼床上的某位少爺,轉身把兩個家僕領走了。
冉芳姿見家僕們都下了樓,這才緩緩關上房門,復又想起什麼,打開房門叮囑道,「小辰,你動作快點兒昂!別耽擱人家若琪,孕婦是不可以不吃早飯的!」
聞言,床上蒙著被子一動不敢動的林若琪,僵直著身子,全身起了一層密汗!
姬烈辰感覺到她的僵硬,不禁莞爾。
唇弧微燦,他揚聲回答,「我知道了,媽!」
冉芳姿蹙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才把門輕輕合上……
姬烈辰側首看向身旁蜷縮在被窩裡的小人兒,促狹地說道,「媽已經走了,你還裝什麼縮頭烏龜?」
見她仍舊沒反應,他輕輕掀開被子,發現林若琪兩手蒙住自己的臉,耳根子都紅透了。
他忍俊不止,俯首,下巴擱在她肩沿,輕舔她性感致命的頸窩。
「好了,別害羞了,快點兒起來吃飯吧。」
林若琪張開指縫,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窘迫地說,「我不要下去吃飯,被媽還有希伯他們看見了,哪好意思見人……」
「那怎麼行,媽剛才說了,你不吃早飯,對身體是不好的。」
他一邊像誘哄孩子般誘哄著她,一邊繼續在她耳邊摩挲著,才長出來的胡茬紮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讓她忍癢不禁。
她咯咯笑出來,手不自覺地打開,想要拂開他的胡茬,卻被他反手抓住,臉貼在她的頸脖裡,更肆意地逗弄著她。
「還不起來?嗯?乖,別怕,沒人敢笑話你的。」
「我不要!」她撒嬌起來,抱著他毛茸茸的腦袋,用手撫弄著,「要不,你幫我端上來?」
林若琪只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姬烈辰竟然答應了。他無奈地歎息一口氣,「那好吧,你實在不想下去,我替你撒個謊。那你再睡會兒,等會兒我給你端上來。」
話落,他在她臉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百般愛戀,百般寵溺。
然後起身,利落地穿上衣服,褲子,下床進浴室。
林若琪看著姬烈辰高挑完美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漾起一抹笑意。
她的老公……還真的是很好看哎。
這麼想著,腦袋就像是被剛才他那句「你再睡會兒」給催眠了似的,竟然真的有點睡意了,腦子裡朦朧地想著待會兒還是要早點起來,不能讓媽說她太懶什麼的……
結果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已經十點多了,姬烈辰並沒有在身邊,也沒有拿早飯來給她。林若琪趕緊起來,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餐廳裡只有希伯一個人,看見她進來,笑道:「少夫人,您醒了?來,趕緊吃早飯吧。」
林若琪立即想起早上被希伯撞見自己和姬烈辰在一起時的尷尬場景。
頓時,臉紅潤了起來……
希伯自然是不會提起這事兒的,帶著他一貫的職業笑容,畢恭畢敬地打開蓋在罩子下的美味食物。
林若琪垂眼一看,哇塞,全是營養又美味的菜色。西式有火腿奶酪三明治、培根奶油披薩、胡蘿蔔土司、鮮牛奶;中式有小籠包、八寶菜、白水蛋、奶黃包、小米粥。
希伯一邊介紹一邊說道,「這都是夫人特別安排的,說這些對您和肚子裡的小小少爺都有好處,少夫人,您先嘗嘗?」
林若琪張口結舌地看著眼前那麼多道菜,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媽還有辰呢?」
希伯回答,「少爺吃過早飯就去機場接客人了,夫人和表夫人、表小姐還有琳達在後花園裡打麻將。」
「客人?」林若琪眨了眨眼,不知道這位客人是誰,從沒有聽說接客人,還需要姬烈辰親自操勞的,想必這位客人不是普通人。
「是的,那位客人就是少爺在英國時的導師,也就是當年救了夫人的那位易森先生。」
林若琪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難怪姬烈辰會親自去機場接機,的確是位值得尊敬又很重要的客人啊,理應受到這樣好的待遇。
復又想起一群人在後花園打麻將的事,她喝了口粥,繼續問道,「雪芙和琳達也來了嗎?」
「是的。」
林若琪微微頷首,想起今天是週末,桑媽媽和雪芙一定會多玩兒一會兒,至於琳達,從今天早上起就重又當上了她的貼身保鏢,以後跟自己是如影隨形的。
思及此,她的興致就來了。趕緊兩三口把早飯吃完,披了件披風趕去後花園裡湊湊熱鬧。
「噯,少夫人,您慢點兒走,小心身子!」希伯在背後喊。
林若琪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人已經跑出老遠了。
嘿,打麻將勒,以前和閨蜜小言就愛在網絡上玩玩qq麻將,雖然從沒有實踐操作,可她成績一直不錯。再則,這半個多月一直被冷如風關在臥室裡,什麼娛樂節目都沒有,真是憋得心慌慌啊。
現在乍一聽見在後花園裡打麻將,她頓時就手癢癢了,早就把早上被自己婆婆撞見尷尬場面的糗事給忘光光……
後花園的景色挺漂亮,可林若琪卻沒有半點兒駐足留戀的意思,馬不停蹄地趕到後花園的小亭子,遠遠一看,果然是四個女人在一起正玩得不亦樂乎。
林若琪也不做聲,悄悄地走近,在四個女人背後轉了一圈,發現輸得最慘的就是桑雪芙。
想想也是,人家辰的媽媽可是打了幾十年的老手,功力深厚,桑媽媽和她水平差不多,而琳達是干殺手這一行的,算計乃天性。只可憐了桑雪芙,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對國粹一知半解,又是臨時上陣,輸得那叫一個慘兮兮。
趁桑雪芙掏錢之際,林若琪突然插話道,「要不,我幫你試試,輸了算我,贏了算你?」
冉芳姿抬眼,錯愕地問,「若琪?你什麼時候來的?吃過早飯了嗎?」
不等林若琪回答,桑雪芙答,「若琪,你要接著打?我先提醒你哦,我大姨她們可都是如狼似虎,麻將功夫超厲害的,你小心著點兒。」
林若琪這個二百五哪知道這些,以為打麻將跟考試試卷一樣,模擬題寫多了自然就容易過,可她怎麼知道這麻將裡學問多的是。
只見她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屁股已經落座了。
桑媽媽看了看冉芳姿,又看了看林若琪,笑著打趣兒:「你們婆媳兩個坐一桌兒可別耍老千,要是被發現了,得重罰!」
冉芳姿瞪了一眼,正兒八百地說道:「姬氏家訓,賭場無婆媳。若琪,你聽好了,自己打自己的,只要是糊了,不管誰都行!」
林若琪愣了愣,頓時被冉芳姿激勵得熱血沸騰,當真二百五地以為「賭場無婆媳」。
說來也怪,林若琪雖然是個生手,但運氣就是好的出奇,每每總能摸到她要的牌,桑雪芙去廚房端了盤茶水回來,發現她竟然贏走了場上大半兒的錢!
再仔細一看,大姨的臉色有點兒黑,桑雪芙暗叫不妙。斜斜地瞄了一眼林若琪興奮的臉,有點兒黑線……
「嘿嘿,我又糊了!」林若琪欣喜若狂。
桑雪芙湊近一看,嘿!好傢伙!清一色對對碰,三個槓一個勾,還自摸!足足翻了幾番!
其實她運氣好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幾個槓,全都是大姨冉芳姿打出來的!
桑雪芙不禁乍舌,本能地瞄了一眼大姨的臉色,哎喲喂,不妙,十分不妙……
她悄然地用手推了推林若琪的手臂,壓低嗓子說道,「喂,傻妞兒,你二百五啊?!槓大姨的牌?!還敢自摸?!」
「呃……」林若琪這才發現了冉芳姿臉色不對勁,立馬汗顏起來,羞愧地道,「媽,那個啥,我……不是故意槓您的牌,我我……」
得!越描越黑!
林若琪很是懊惱,心想不是婆婆自己說「賭場無婆媳」之類的云云嗎?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唉,這婆媳相處之道真的就像電視裡說的那樣兒,很難嗎?
「沒事兒,咱打牌純屬娛樂而已,輸輸贏贏常有的事兒,媽不會放在心上的!」冉芳姿笑著回答,面上恢復了和顏悅色,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然,冉芳姿心裡倒是有些許擔心,不是因為被自己的兒媳婦槓了牌不高興,而是從這件事她看出來,林若琪這孩子似乎有些缺心眼兒,不知道這對姬烈辰來說,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若有所思地蹙眉,迅速收斂神色,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她又揚手招呼大家道,「雪芙回來了就多了一個人,這樣吧,我們輪流打,輸的人就下,你們看如何?」
桑媽媽和琳達都點頭,「嗯,好主意。」
林若琪還擔心著剛才的事,很早以前她就渴望著能和家人圍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打麻將,總覺得那是一件很溫暖愜意的事。現在這願望實現了,她卻開心過了頭,忘記有些事是千萬不要觸及底線的,忘記該注意的禮節還是得注意……
她生怕婆媳之間的關係被自己搞砸了,畢竟,那是辰的媽媽……
半是懊惱,半是羞愧地道,「我,我還是不打了吧……」
冉芳姿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別放在心上,你婆婆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咱繼續打牌。」
林若琪回首,感激地笑……
——
正當姬家沉浸在久違的團聚幸福中,而冷家卻是陰雲密佈。
林若琪被姬烈辰救走以後,冷如風並沒有回家,當晚在一家酒吧喝得爛醉如泥,直到凌晨才擁著舞女回到自己的別墅。
秋玲擔心自己的兒子,擔心被自己那麼狠狠地打了兩巴掌,會讓他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匆匆來到兒子家。
剛進了宅子,就見到管家,卻沒見著兒子的身影。
「管家,少爺呢?還在睡嗎?」她一邊往客廳裡走,一邊問道。
管家的回答支支吾吾,「呃……那個……少,少爺他……」
秋玲蹙眉,不悅地回頭,「我問你話呢,你支支吾吾怎麼不回答?」
看見管家神情侷促,秋玲敏銳地發覺到他的不對勁,驀地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猛地抬頭,視線看向二樓。
下一秒,不由分說踩著高跟鞋就蹭蹭蹭上了樓梯,往冷如風的臥室走去!
「夫人,夫人……您等等……」
秋玲很快就來到冷如風的主臥室前,抓住門把手一使勁,門就被打開,驀地一陣風隨著門被打開所形成的氣流湧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兒便撲鼻而來……
煙味兒,酒味兒,脂粉味兒,香水味兒,各種難聞的氣味兒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
秋玲本能地捏住自己的鼻子,柳眉緊鎖,隱忍著火氣走向幾米遠那張大床,腳下卻被不明物體絆住。
她垂首,這一看,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是一條女人的丁字形內褲把她的高跟鞋鞋跟兒給纏住了!
秋玲抬腳,厭惡地用兩根手指取出那條根本不能蔽體的內褲,摔出老遠,再次看向那張大床時,發現床邊散亂著女人的外套、裙子,內衣……
頓時,怒不可遏!
秋玲大喝,「冷如風!你給我起來!」
可惜,床上的人像是壓根兒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依舊蒙頭大睡,仿若未聞。
秋玲氣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拽住被子的一角,猛地掀開……
立刻露出三具互相擁抱糾纏在一起的裸男裸女!
床上正中央躺著的那個裸男,自然是她的兒子冷如風!
而另外兩個被冷如風一左一右抱著的兩個**女子,怎麼看都像是酒吧裡的舞女!
秋玲氣得渾身發顫,轉身,隨手從地上撿了一隻拖鞋,顧不得形象地就開始抽打起兩個女人來!
「給我滾出去!不要臉的女人!出去,出去!」
女人紛紛驚醒,「啊——」尖叫聲後,立刻抱頭鼠竄!
剛跑到半路,在看見了管家之後,兩個女人又折回來撿起地上的衣服,邊穿邊逃!
秋玲氣急了,怒罵著:「都給我出去!賤人,滾!滾!」
轉身,見冷如風置若罔聞,似乎還在昏昏欲睡,她更是恨鐵不成鋼,操起雙手憤然拍打在兒子的身上。
「不爭氣的傢伙!給我起來!你以為你這樣作賤自己,就能解決問題了嗎?!趕快起床!為了個女人就變成這樣,你是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冷如風自然是早就醒了,卻始終不理會秋玲,彷彿她拍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巴掌根本就不痛似的。他的眼睛雖然是睜開了,但心卻是死了一般全然封閉起來,不理會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
秋玲一開始是生氣,漸漸發洩完了,卻開始流起眼淚來。
以往,每每她傷心落淚,兒子冷如風總是會來安慰自己,可如今他就像是個死人一般,對她的傷心落淚無動於衷。
秋玲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受,最後乾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冷如風終於坐起身來,隨意披了件睡袍。秋玲聽見響動,以為兒子終於有反應了,滿眼淚花地抬頭,卻發現他只是與她擦肩而過,逕自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秋玲微怔,胡亂地抹了兩把眼淚,收住抽噎聲。
她知道兒子最厭惡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雖然她是真的替他感到痛心,可兒子正為昨天的事心煩,光哭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的,反而會讓他產生牴觸情緒。
思及此,她拿出手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整理好衣服,再讓管家幫兒子收拾了床鋪,自己則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趁冷如風洗澡之際,管家悄聲地跟秋玲搭話。
「夫人,呃,其實……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管家躊躇了半天,欲言又止。
秋玲的沉思被打斷,有些不悅地回頭,蹙眉道,「什麼事兒?你說吧。」
管家抬頭看了看浴室,壓低了嗓音說道,「夫人,咱們能不能到走廊再說?我怕……」
秋玲順著管家的視線看向浴室,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擔心被冷如風聽見,事後說不定會責怪他多嘴之類的。思考片刻,她點點頭,起身步出冷如風的臥室。
來到走廊後,秋玲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沒有額外的第三者,這才問道,「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管家道:「最近,冷少的心思一直在那位林小姐身上,昨天少爺跟您吵架之後,就帶著林小姐出去了,後來大晚上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林小姐回來,我在想是不是……少爺他聽從了您的意思,把林小姐送回去了?」
秋玲心裡一震,回首看了看冷如風的臥室門……
難怪,難怪他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管家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冷少對那位林小姐的心思確實很深,我還從來沒看見過少爺對哪位小姐這麼上心,真是含在心裡怕化了,捧著手心怕碎了……可林小姐一直對他冷冰冰的,說實話,我看著少爺那樣子也覺得……可憐。」
最後這兩個字,管家是看了看秋玲的臉色,斟酌了一下才說出來的。
看秋玲憤憤然的模樣,管家又道,「您千萬別怪少爺,我看他也是傷透了心才會想著去找酒吧女發洩一下……」
秋玲微微頷首,歎氣,「這件事我知道了,該怎麼做我心裡也有數了。以後你替我多看著點兒少爺,有任何事都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的夫人,我知道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躬身退下,卻又被秋玲喚住,「去給少爺準備早飯,哦對了,吩咐廚房的劉嫂,給少爺煮碗醒酒湯。」
「是,夫人。」
秋玲也跟著下了樓,並沒有繼續候在冷如風的臥室。原本她以為兒子是在跟她賭氣,才會跑去酒吧裡找舞女回來發洩,可聽管家如是說之後,她才明白這箇中原由了。
震撼無比的同時,對那個叫做林若琪的女孩兒卻是百般痛惡。
把她兒子搞得魂不守舍,竟然還敢嫌棄他!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林若琪?哼,她倒想要看看,她林若琪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有多幸福?!
——
冷如風從浴室裡出來後,意外地發現母親竟然沒在臥室裡等著,按照她的脾氣,應該是堅持守在外面直到他出來後與他一番語重心長才對,可為何……
他本來是調整好了心態才從浴室裡出來的,卻沒想到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冷如風穿戴好之後,下了樓,發現秋玲正坐在客廳裡,出神地看著一株室內的盆栽。
他淺譏道,「我還以為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正想著說您怎麼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這麼回去了,結果還是跟往常一樣啊。」
秋玲微怔,面上的表情微微僵硬,抬眼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冷如風,有些哀怨地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會放心不下你。」
轉身,向身後的管家說道,「去準備碗筷吧。」
冷如風睨了睨管家一眼,看得管家莫名地心驚肉跳,他冷冷地道,「不用張羅了,我馬上要出去。」
「這麼急?」秋玲心裡一驚,「怎麼能不吃早飯呢?還是吃點兒吧,至少喝一碗熱粥再出去……」
怎料,冷如風頭也不回地邁腳出了客廳,撂下一句話,「媽,您還是回冷月山莊多照顧照顧義父吧,那兒才是您的家。」
「風兒,你……」聞言,秋玲心裡涼透了。
她知道兒子心裡一直有個結,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需繫鈴人,可偏生那個繫鈴人卻不許她說出心中掩藏多年的秘密……
客廳裡,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管家接了電話後,匆匆向秋玲匯報。
聽完管家的匯報,秋玲大駭,「你說什麼?!老爺子出事了?!」
管家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秋玲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愣了半晌,才想起來,「快,快去把少爺叫回來!」
管家也被這個壞消息嚇到了,似乎連說話的功能都喪失一般,轉身,驚惶失措連滾帶爬地就往車庫跑……
這一天,冷家出了件大事。
而與此同時,姬家也迎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一個小時前。
南城國際機場出口處,一個凹凸玲瓏的身影,正翹首以盼,望眼欲穿。
女孩子穿戴得很簡單,明黃色t恤,泛白的淺藍色牛仔褲,白色愛步休閒鞋,很貼身很緊致的打扮,使得她看上去很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
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全身乾淨利落,紮著高高的馬尾辮,皮膚白皙,仔細一看,竟然是典型的歐美系混血兒美女,五官深刻精緻,輪廓分明,高鼻樑深眼窩,遠遠地就能在人群中看到她。
她渾身有著一股青春活力,且透著十足的性感,身段曼妙,婀娜多姿,看上去非常的吸引人。
她的出現,引來了不少男人的搭訕,都被她冷漠拒斥。一舉手,一投足,一個小小的眼神,都透著十足的傲氣。
當她的視線定焦在不遠處某個正四處張望的男子身上時,臉上漠然的表情即刻綻放出最燦爛最美艷的笑容,丟開手中的行李箱就向那男子飛奔而去。
「辰!我好想你!」少女在姬烈辰俊美的側臉上印下一個熱烈的吻。
姬烈辰皺了皺濃眉,大掌箍住她的雙臂,將她拉離自己的胸前,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翠茜?不是說師傅要來嗎,怎麼會是你?」
翠茜哀怨地嘟嘴嗔怪,「什麼嘛,都一年不見了,難道辰不想看到翠茜嗎?你不覺得這是個大驚喜嗎?」
話落,又鑽入姬烈辰的懷裡。
擁抱,緊緊實實,很煽情。
如果是不知情的旁觀者,絕對會誤以為這一對男女正在熱戀中……
翠茜將臉密不透風地窩在姬烈辰寬厚的胸前,彷彿要感受他還活著的真實性一般,雙手也牢牢地環住他的腰際,似乎想要把自己嵌入姬烈辰的身體裡一般……
「呵,還真是個大驚喜……」姬烈辰有些黑線地說。
翠茜是導師易森的女兒,從小就很黏他,她是個中英混血兒,但一直在英國接受教育,所以行為舉止更為西方化。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師傅易森呢?」
感覺到他有拉開懷抱的意思,翠茜搶先半秒自動離開了他寬厚的胸膛,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彷彿之前的擁抱純粹只是個禮節性的擁抱而已。
「爸爸有重要的事要處理,臨時決定將這次任務交給我全權處理。」翠茜甜甜一笑,沉著應答,語氣也很輕鬆。
雖然看似輕描淡寫,卻依舊引來了姬烈辰的一絲懷疑,但他什麼也沒說,接過她的行李,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那走吧,我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