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烈辰,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人家只不過是好心送了兩條魚過來,你就無端發什麼脾氣?不是你說要吃肉嗎?那你說,你現在是吃還是不吃?正好,我也懶得做,反正吃不吃肉,我無所謂!」
聞言,姬烈辰是徹底沒脾氣了……
這個小女人,永遠有這樣的本事拿話把他噎得死死的!
轉念一想,只要她不放在心上,吃不吃肉又有什麼關係呢?當然是哄老婆開心要緊!
嘴裡嘟囔著:「其實也不是非要吃肉,反再說昨晚上那點兒葷腥稍稍解了我的嘴饞……」話到一半兒陡然止住了嘴。
姬烈辰一抬眸,發現小女人正用惡狠狠的眼睛看著自己,立馬改口:「當然要吃,老婆,還是你給我做吧?我知道你做的一定很好吃……」
「誰是你老婆?我才不是你老婆呢!你剛才那麼凶,根本就不是老公對老婆該有的樣子!」
「……我那是在吃醋,我吃你的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醋,愛吃醋的男人我也不喜歡……」
「別這樣嘛,老婆……」
……
整個上午,姬烈辰不厭其煩地追在小桃身後,玩著貓捉老鼠以及吃肉不吃肉的遊戲。
然後,順便抱上一抱,吻上一吻,摟上一摟,親上一親,摸上一摸……
小桃像只驚弓之鳥,上竄下跳!
「雞十六!你這個變態,你到底是要吃魚肉,還是要吃我的肉?!」小桃大喘著粗氣,氣急敗壞地說道。
姬烈辰假裝懶洋洋慢悠悠地說,「不都一樣嗎?都很有營養!」
「你……」小桃無言以對,感歎道,「雞十六,你真的不可理喻!整天不思進取,不求上進,除了賴在家裡混吃混喝以往,你說你還能做些什麼?我當初怎麼會嫁給你?!一定是被你拐去民政局的!」
姬烈辰一聽,樂了,「耶?小桃,你怎麼知道的?還真是這樣!」
然後,一把拉住她,將她抱個滿懷,「不過你要相信,不管是騙的還是拐的,我都愛你。」
說完,在她的右臉頰上大大地打了個響啵。
小桃嘟囔了一聲,氣急敗壞地瞪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他的無賴給徹底打敗。
見她跑累了,姬烈辰撩唇邪笑,把她抱在懷裡放在自己雙腿之上,「那你說說,如果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以你現在的眼光,你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越是掙扎,越是被他勒得緊緊的,小桃放棄了徒勞的反抗。
抬起頭,緩緩的,如夢幻般悠悠地開口,「有擔當的,有責任心的……」
「嗯,繼續……」
「成熟穩重的……」
「很好,還有嗎?」
「體貼的……」小桃的唇角,蕩起暖暖的笑意。
「哦,不錯,請繼續……」
她垂眼思考了半天,不知為何在這一秒想起了自己剛被殷老頭兒救起來時淒慘的心情,那種無助,那種彷徨,那種恐懼在當時將她幾乎逼到了絕境……
思及此,她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帶著淡淡的傷感,說道:「相信愛情,堅守愛情……不拋棄,不放棄!」
一滴淚,滑過小桃純美的小臉,晶瑩剔透。
然,這句話深深刻在了姬烈辰的腦海裡,他想起幾個月前,她在眾人面前說過的那句話——「就算他得了不治絕症,我這輩子也會守著他,我林若琪會陪他到死」!
她果然還是他最最親愛的小妻子,不管她是林若琪,還是小桃,對愛情的理解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不就是我姬烈辰嘛!」他高傲地將頭側過一邊,給她一個360度無死角的帥氣表情,而後又痞痞一笑,「再說,你忘記了?你現在……根本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哈哈哈——」
開懷大笑的同時,姬烈辰左腿一個顛簸,小桃重心不穩,跌躺在沙發上,他就是一個壓倒,整個人便趴伏在她身上!
緊接著,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一個吻覆蓋下去……
吻來得太突然,似乎也恰到好處。
小桃根本沒有想到要掙扎,也許是呼吸被掠奪的關係,大腦缺氧,讓她覺得意識空空的,卻又混亂,似乎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在裡面。
她的反應明顯和之前不一樣,而姬烈辰也確實很投入,吻著吻著,火熱的唇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往下滑……
來到臉側,來到下頜,再慢慢移到鎖骨,輾轉來到早已被他解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雪白一片……
他的雙唇,因強烈的吸吮而越發纏綿地逗弄。而她的雙峰,也因為劇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身體,早已酸軟無骨……
氣息,早已粗重凌亂……
兩個人都在慾海裡不可自拔地沉淪起伏……
直到一聲嚴厲的呵斥出現,「你們在我家幹什麼?!」
小桃猛地驚醒,被蠱惑心靈的魔障在這一刻被人打斷,沉淪無限的意識終於被喚回,她嚇得想要驚跳起來,可男人禁錮著她的身子不讓她離開。
姬烈辰蹙了蹙眉,似乎接受不來那是什麼信號,或者說想要對那聲厲喝置之不理。他依然擁緊懷中人柔軟的身體,在她唇齒間吻得更加激烈。
「小桃!」又是一聲大喝,聲源分明已經比上一次離得更近。
小桃嚇壞了,被聲音的主人嚇到了,也被姬烈辰瘋狂的舉動嚇到了,發瘋般揮打身上人的後背,想要站起身來……
懷內越來越劇烈的抗爭現實著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明,姬烈辰幾不可察地微微輕歎,滿懷遺憾地、眷戀地、刻意且緩慢地在她唇上再次輕吮一抹,然後放鬆臂彎,由得她使勁推開自己。
小桃立刻跳離沙發,紅著一張俏臉,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散亂的衣物和髮絲……
姬烈辰抬頭看向幾步之遙的來人,不禁彎起唇弧,「殷醫生,你回來了?」
殷老頭兒的臉陰沉得可怕,原本乾瘦枯槁的皮膚皺得更緊,使得一張老臉更加陰森恐怖。
他黑著臉看向小桃,「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還沒走!」
姬烈辰淡淡一笑,搶過話頭,「就像你看到的,我正在和我老婆培養感情。」神色深沉中帶著平靜,仿似對才剛才被殷老頭兒看見的那一幕**場面,根本沒發生一般。
殷老頭兒面無表情,根本就不看姬烈辰,而是逕自走到小桃面前,牽起她的手走進隔壁的一間小屋。小桃還驚魂未定,沒能從剛才的場景裡走出來,驟然被殷老頭兒牽住自己的手,這才回過神來。
「老頭兒,我……」
殷老頭兒揮了揮手,打斷她的話。與之前面對姬烈辰不同的是,此時的他表情緩和了些,他淡聲問道,「小桃,我問你個事兒,你要老實回答我。」
小桃一愣,「好,你問。」
殷老頭兒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看了看她,又指了指外面的姬烈辰,問道,「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我……」小桃怔住,「我不知道……」
見她對自己的感覺這麼茫然,殷老頭兒是滿心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小桃啊,你要想想清楚,我救你的時候你被折磨得那麼慘,保不定就是他把你欺負成那樣的。雖然他現在跑來找你了,可這不過才幾天,你怎麼就又和他好上了?怎麼地也得多考驗考驗他才對啊。」
小桃蹙了蹙眉,陷入沉思中。
看她的表情,殷老頭兒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吧?」
小桃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下,倒是把殷老頭兒弄糊塗了,「哎呀,你這表情是哪樣啊?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略微思考,她回答,「偶爾會想起一些片段,但是總是零零碎碎的,拼湊不到一塊兒,所以……」
殷老頭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看起來是個好兆頭。」
躊躇半秒,他繼續道,「其實,想要讓你回憶起過去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我一隻擔心你還沒有準備好。」
聞言,小桃驚喜萬分,一把抓住殷老頭兒的臂膀,高興地說,「老頭兒,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辦法讓我恢復記憶?」
下一秒,哀怨地搖晃著他的胳膊,「你怎麼不早一點兒告訴我?我一直還擔心著自己,永遠都不能恢復記憶了呢。」
看她如此高興的模樣,殷老頭兒不得不感歎,「看你的樣子,是很想知道你和他的過去,對不對?」
小桃面上淡淡一笑,浮上一抹紅暈,「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只是我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而已……」
「你啊!」殷老頭兒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可奈何地道,「根本就是死鴨子嘴硬!」
小桃搖著他的胳膊撒嬌,「老頭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方法幫我找回記憶?」
「這個嘛,」殷老頭兒故意賣弄玄虛,將話音拖長,最後才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小桃,我先提醒你,這可不是兒戲,這個方法雖然可行,但並不是萬無一失。做好了,可以幫你恢復記憶,可一旦做不好,說不定會讓你陷入過去陰暗的記憶漩渦裡,永遠都回不來!」
「有這麼嚴重?」她蒙住了,不明所以。
「那當然!所以你得想好咯。」
小桃沉默,良久。
最後她甩了甩頭,拋卻疑慮,轉頭正好看見殷老頭兒正準備下樓的樣子,她愕然問道,「對了老頭兒,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李村長呢?怎麼沒看見他?」
「哦,李村長他擔心濤濤,直接回家了,」一說起李村長,殷老頭兒倒是想起這幾日,李村長拜託自己辦的一件事。於是,問道,「對了小桃,還有一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兒,老頭兒?」
「是李村長的事,這兩天他找我談過話,他說他想娶你為妻。」
「什麼?!」小桃愕然。
這可真是晴天霹靂啊,李村長竟然找殷老頭兒給她做媒!
雖然為了照顧濤濤,她經常出入李村長家,可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啊,可李村長又怎麼會往那方面想的呢?
見她反應那麼激烈,殷老頭兒解釋道,「你先別急著回絕我,人家李村長也只是提出來這麼一件事而已,他說了,讓你考慮考慮,如果你覺得可以,隨時可以去領證。」
比起姬烈辰,殷老頭兒自然是更偏心於李村長的。所以,做起李村長的媒來格外賣力。
「李村長說你人善良,又勤勞,還會看病,照顧他家濤濤也很細心,有你這麼個女人當他妻子,當濤濤的媽媽,他很高興……」
小桃越聽下去,越覺得心亂……
這邊兩個人正在說話,門外已經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了,見老頭兒做媒正不亦樂乎,姬烈辰早就按捺不住了。
陰著一張臉就直衝沖地闖進了屋,「老頭兒,你可能忘了,小桃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怎麼還能嫁給別人?這叫重婚罪,重婚罪你懂不懂!」
他怒目圓睜,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可殷老頭兒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譏誚地問道,「小桃是你的妻子?來來來,小伙子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和她已經結婚了?哦對了,結婚證……你和她的結婚證帶來了嗎?」
「……」姬烈辰語遏,他還真沒帶。可誰會隨身把結婚證帶上呢?!
見他頓住不語,殷老頭兒有些得意,乘勝追擊,「那我再問你,結婚證上,你老婆的名字叫什麼?」
姬烈辰快人快語,「林若琪!」
「這不就得了!你老婆叫林若琪,不是小桃!她憑什麼不能嫁給別人?!」
「……」姬烈辰再次呆住,兩秒後回過神來,「小桃就是林若琪,林若琪就是小桃!」
殷老頭兒鄙夷地一笑,轉身問小桃,「小桃,你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小桃呆呆地搖了搖頭……
姬烈辰頓時無語,氣結!
殷老頭兒哈哈一笑,兩手一攤,「我說吧,她自己都不說不叫林若琪,你憑什麼這麼認定?」
驀地,腦神經被嚴重刺激到的姬烈辰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伸手拉過小桃的手,把她頸脖上的那顆血色紅鑽亮出來,說道,「你看!她有我們倆的結婚戒指,這就是證明!」
乾瘦枯槁的老頭兒再次冷哼,「一個結婚戒指而已,又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不知道多少情侶夫妻都有這樣的東西,如何能夠證明?」
「當然能證明!」姬烈辰斬釘截鐵道,「因為這枚血色紅鑽,的的確確就是獨一無二的!」
微頓,他突然冷冷地笑出來,涼薄的唇瓣淡淡吐出,「老頭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激將法,想要讓我為了拿出證明而離開李家莊是不可能的,我不會離開我妻子半步,除非她願意!」
話落,他側首,笑容收斂,眼神專注地看向她,「若琪,我一定會證明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心愛的人,但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願意?你現在告訴我,你想讓我離開嗎?」
小桃看著他,抿唇,陷入沉默……
老實說,姬烈辰這是在賭。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她留住他的可能性……
半晌,只聽見清脆淡雅的聲音委婉說出,「還是讓他留下吧。老頭兒,李村長的事,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的。」
——我是天使的分割線——
殷老頭兒雖然對姬烈辰極其不友善,但礙於小桃,不便對他發火。
於是,他便找出一些辦法來刁難姬烈辰。
也虧得姬烈辰早有心理準備,對殷老頭兒的故意刁難百依百順,而且毫無怨言,對殷老頭兒就像是對小桃的親外公一般。可殷老頭兒卻不以為意,對姬烈辰的「拍馬屁」甚是呲之以鼻……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姬烈辰和小桃之間的關係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還有一件讓小桃開心的事,就是自從那天她被打劫之後,她總是莫名其妙地在某些角落裡,非常「巧合」地撿到錢,或在自己的床頭櫃裡,或在後院種的甜瓜地裡,或在洗澡的水池邊……
十一月一到,天氣便驟然冷下來。
雨季已經結束,寒冷的雪季即將到來,潮汐依舊漲漲落落,帶著泡沫的冰涼海水不時漫過海邊通往老頭兒家的小路……
偶爾,姬烈辰會陪她到海邊散步。
到底還是有些小孩子脾性,小桃脫下鞋子,站在最後一小塊干地上,她盯著彎彎曲曲爬到她腳丫旁邊又緩緩退回去的海浪,猶豫不決……
腰上忽然一緊,身體騰空而起!
接著便被拉進男人溫暖的懷抱裡……靴子淌過海水的嘩啦聲掩蓋了她細微的驚叫,男人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帶點命令式的果決和寵溺的溫和。
「抱緊我。」
小桃驚魂未定,兩手下意識地抱住對方,低頭看著濺起的水花從自己懸空的腳尖下掠過。
轉頭看向身邊的姬烈辰,男人朝著她淺淺一笑,把她的頭攬進自己懷裡,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的靠著。
她開始猜測,他也許是個陰險狡詐惡貫滿盈嗜血成性的惡魔,也許是個風度翩翩城府很深的商場老狐狸,但他一定是對她最好的男人……
無意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開始喜歡這種依賴一個人的感覺。光腳走海邊還有人抱,身邊還有個男人可以依偎,被欺負了他還可以幫忙。
這種感覺,真的比她一個人來海邊看潮起潮落的時候,好太多太多了。
她乖乖待在他的臂彎裡,抱著自己的鞋子,仰頭盯著他英挺的下巴看。他的神態很沉穩,側臉很英俊,背景裡還有星光漫天的夜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格外燦爛……
小桃邊看邊感慨:以他的容貌絕對的貴族少爺相,想必更能迷倒眾生,可為什麼就選擇她做老婆,還大老遠的跑來找她,她失憶了他也不嫌棄……這樣的男人跟自己這種即使在李家莊這樣的小村莊裡也沾不上美女邊兒的妞兒在一起,是挺浪費人才的。
她低頭悄悄地捏了捏腰側的肥肉——隱居在李家莊的這四個月,大環境安定團結,小環境雖然不是豐衣足食,但也算得上溫飽不愁,所以越發個人環境心寬體胖,再加上有殷老頭兒無敵藥草的滋補,肉肉的厚度自然也……
小桃垂頭喪氣,鬱悶地歎了口氣,沒看到身旁的男人微微顫抖的肩膀。
她想起老頭兒前段時間說過的關於讓她有可能恢復記憶的神秘方法,不免有些擔憂起來,如果效果不好,沒有成功反而失敗了,那他一定也會很失望的吧?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他呆在自己身邊,早一點讓他和她脫離關係,才能活得更幸福,不是嗎?
不過就是再心痛一次而已嘛,趁自己還什麼都想不起來,跟他斷個乾淨,是不是會更好呢?
要不然,讓他一天天跟著自己呆一起,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李家莊,只怕是什麼希望都被沒有了……
想了想,忽然覺得那日留他住下來的決定,根本就是個錯誤。
沉吟良久,深呼吸了兩次,小桃還是開口:「姬烈辰,你明天還是離開吧。」
說完這句話,小桃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沒有想像的冷靜。
心臟在胸腔裡跳得飛快!
血管裡激烈的砰砰聲震動著耳膜,幾乎聽不清他的回答……
然而,她還是聽見了,而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姬烈辰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什麼?」小桃難以置信地扭頭看他!彷彿要確認那個回答是不是從他嘴裡蹦出來的一樣,緊緊盯著他嘴唇的下一步動作……
姬烈辰的回答很耐心,並且跟第一次一樣平靜,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他重複了一遍:「好,乾脆我今晚就離開。」
「咦?今晚?可是……可是天已經很晚了?你坐什麼車?回哪裡去?」小桃支吾,眼神無目的的四處亂飄,而且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從來不知道他所謂的家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她認識不認識……
聞言,他俯視著她,唇角微微漾出一抹笑意,「那好,我明天再走。」
小桃有點兒不自在地在他的大腿上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她沒想到姬烈辰比她還堅定地堅持要走。關鍵是,他怎麼不問一句,她突然要他離開的原因?
難道,其實他也是想要離開了,因為她遲遲不能恢復記憶,所以他失去耐性了?還是她一直抗拒他接近的態度已經傷害到了他?剛才的試探之後他對她已經徹底放棄了?
想了半天,小桃竟然開始悵然若失起來……
最後,她低問:「那……你身上有錢嗎?你現在身無分文,要不然我找殷老頭兒借點錢給你,當作路費吧?哦對了,他明天要去實驗室做實驗,要才回來。要不你再多等幾天,我去賣點兒東西換了錢給你做路費……」小桃小聲嘟囔,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姬烈辰忽然輕笑了一下,側過臉來盯著小桃,略帶嘲諷和傲慢地一字一頓道:「憑我還可能活不下去?怎麼可能連路費錢也找你要。」
小桃語塞。的確也是啊,他連小混混都能應付,又何況是路費錢……
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兩手抓緊褲腿又放鬆,咬了咬嘴唇,最終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說好了留你住下,又為什麼突然讓你離開?」
「你不是已經替我決定好了嗎?怕我等不及你恢復記憶,所以才讓我離開的,對吧?」姬烈辰已經完全轉過臉來,身子傾過來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腿也挪過來挨著她的膝蓋,微微低頭看她的神色,幾乎把她整個人攏在懷裡一般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聲音帶著一點誘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謝謝你小桃。可是,我真的不用你來擔心,我知道其實你也不想我離開的。」
小桃抓緊了膝蓋的褲腿,眼眶有一點濕潤,心情有一點委屈,聲音有一點哽咽,「可是……殷老頭說了,雖然有辦法可以讓我恢復記憶,但成功的幾率不是絕對的,而且一旦失敗,有可能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如果真的失敗了,你……怎麼辦?」
「那就不要用老頭兒的辦法,」他微笑,「只要你開心高興,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好。」
「可是……那樣的話我可能永遠都記不起以前的事,尤其是……我們倆的過去。」
「沒關係,我說過,我無所謂的。」
「真的沒關係?」她懷疑地問。
「嗯,」他點了點頭,「因為,無論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喜歡。你只要重新愛上我就可以了。」
「……」
空曠的海灘上,恢復了一片寂靜。
姬烈辰低頭,無聲地拉起小桃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緊緊交握……
——我是天使的分割線——
如果說之前的姬烈辰對小桃還只是找著借口死皮賴臉地粘著動手動腳,那麼自從昨晚上海邊牽手開始,他的表現便完全是以她老公的身份自居了。
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抓緊一切時間推進著熱戀過程的abc階段,從牽手到擁抱,從擁抱到親吻……唯獨只差最後一道程序了!
對此,小桃抱持著半推半就的態度。
一來她對姬烈辰確實是喜歡的,雖然不知道失憶之前對他有多愛,但現在確實是喜歡他的,而且這樣一來,正好可以借他這個「老公」的名義,推掉李村長的提親。
不過這樣一來,麻煩就又來了。
第一個大麻煩,就是殷老頭兒。他整天像監獄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