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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上卷 064 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文 / 藝瑾天使

    「別動!再動,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發洩在你身上……林若琪,你是故意這麼勾引我的?讓我總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對不對?」姬烈辰魅惑地道。

    說話間,一隻大掌抓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結實寬厚的胸膛上,緩緩下移到毫無贅肉的小腹,再到火熱的根源,手把手地教她如何運送……

    這下,林若琪是真的要驚跳起來了!彷彿那是個燙手山芋般,巴不得立即丟掉,甩手就打掉他的魔掌,同時人已經完全清醒了。

    「姬烈辰……你個大流氓!」

    反正,扎是扎過了,摸也摸過了,情急之下,林若琪索性逮住他狠狠一捏!

    「嘶……你!」姬烈辰本能地鬆手,伸出一隻手將她「作惡」的爪子抓住,「林若琪!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誰知,他話音未落,林若琪揚起另一隻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無比響亮清脆。

    這下,是徹底把姬烈辰給扇暈了,那一側被扇了耳光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可姬烈辰覺得,真正覺得痛的,竟然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

    林若琪見他歪著脖子發愣,趕緊地爬起來,也顧不得全身濕答答地滴著水,隨手撈起浴巾就往浴室外跑去,也不從走廊走了,直接打開大壁櫥跨過去,快速地翻出衣服跑進自己的浴室,關門,反鎖,穿衣服。

    一系列動作,迅速,利落。她覺得自己在體育課上百米衝刺跑時,也沒這麼快速過,看來人逼急了,發揮的潛力真是無限大啊……

    林若琪在自己的浴室裡躲了十多分鐘,發現姬烈辰根本就沒有來找她算賬的意思,不免想起自己那麼狠狠的一捏,該不會讓本就病入膏肓的他雪上加霜吧?

    思及此,她又有點後悔。

    小心翼翼地將大壁櫥拉開一條縫,小眼神悄悄地往裡看去。剛剛探出一個小腦袋,就被他臥室裡的煙味給熏回來,趕緊又把大壁櫥關上。

    我的媽呀!怎麼這麼大的煙味兒?!他是想要熏死自己嗎?

    另一邊,姬烈辰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懶散地吞吐著,煙霧繚繞後的俊美臉龐,一片清冷。

    他慣常是不抽煙的,不是不會抽,而是很少抽,但凡他會抽煙,一定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

    姬烈辰真的沒有想到,作為「烈焰」的領袖,他的耐性竟然好到如此地步,他既佩服自己,也替自己覺得悲催。

    也許,姬烈辰更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想逗著她玩兒,可到頭來,卻是上帝玩了他自己!

    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姬烈辰平躺在沙發上,微微合上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今晚,大概又會失眠了吧……

    林若琪這一晚也睡得不好,因為防著姬烈辰偷襲,她穿著整整齊齊的,連外套也沒敢脫。睡到凌晨四五點鐘時,被一串奇怪的聲響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發現窗外有奇異的光亮閃爍,那奇怪的聲音有些耳熟,聽起來好像直升飛機發出的引擎聲。她打開窗簾一看……

    天啊,還真的被她猜中了,真的是直升飛機!

    某位少爺又換上了迷彩服,手持擴音器,半掛在直升機門邊,而直升機腳下就是那萬丈深淵!

    「林若琪,給你五分鐘時間,趕快換上衣服,出來!」

    林若琪只不過才睡著三四個小時,還處在大腦失去運轉的功能下,乍一聽見他的命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升機「呼哧呼哧」刮著勁風,而姬烈辰的一張臉如惡魔般冷硬。

    他再一次命令道:「聽見沒有?!林若琪,五分鐘後古堡門口集合!動作快點,遲到的話罰掉你的三餐!」

    「什麼?!」她尖叫出聲。

    林若琪雖然不是個吃貨,可罰掉三餐,那可是很難受的。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女僕們早就準備好的迷彩服,再換上皮靴,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登登登跑出古堡。

    希伯早早候在大廳門口,見她跑來了,就替她開了大門。

    林若琪連聲謝也懶得說,出了大門就朝本空中的某位少爺罵道:「雞十六!你又發什麼瘋?!」

    經過昨晚上那一遭,姬烈辰根本一晚上沒有合眼,心情糟糕透頂,臨時改了計劃,決定給她來一次魔鬼訓練。現在,乍一聽見她又叫自己「雞十六」,完全沒有即將身為他老婆的覺悟,頓時更火冒三丈了,兩邊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抬起右臂,姬烈辰就亮出手裡握著的一把衝鋒鎗,並將槍眼對準了林若琪!

    「林若琪,你屢教不改,罪加一等,罰你晚上不准睡覺!」終有一天,他也會讓她嘗一嘗,慾火難耐,徹夜不眠的滋味……

    見他那張臉冷得嚇人,早沒了往日的優雅和閒散,滿眼都是霸氣和狂暴。林若琪不敢造次了,只得乖乖地鑽進直升飛機裡,躲在角落裡,朝姬烈辰乾瞪眼。

    途中,他連正眼也沒瞧她,把槍斜掛在懷裡,抱臂假寐。

    半個小時後,直升飛機開到了一個半山坡附近,在距離雜草還有三四米的半空中,穩住了。

    姬烈辰睜開一雙妖魅卻又冷冽的黑眸,淡漠地命令道:「跳下去!」

    林若琪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跳下去?你要我從直升飛機上……跳下去?!」她驚恐地俯視著腳下層層疊疊的樹林,有些難以置信他的話。

    姬烈辰斜睨了她一眼,來到艙口,嘩啦一聲,猛然推開機艙門,冷冽的狂風瞬間捲入,林若琪沒站穩,差點兒一頭栽下去。還好她在慌亂中,一把抓住了姬烈辰的胳膊。

    「我來幫你。」

    姬烈辰突然扯開林若琪的手,一把推送下去,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後,林若琪便墜落下去。在墜地的那一刻,林若琪才終於明白,他口中所謂的「幫」,原來就是很坦蕩地把她推下去。

    還好,駕駛飛機的閆浩技術很好,他所控制的高度並不高,再加上山坡上雜草叢生,摔下來時雖然雙腿震動到麻木,但是痛覺並不十分明顯。

    林若琪蹲在地上,緩衝和適應了一下,這才站起身子。

    還沒站穩,撲通地一聲,身邊一個黑影落下,好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林若琪抬頭一看,我靠!原來是姬烈辰一個優雅靈巧的飛跳,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讓林若琪大吃一驚的是,姬烈辰手裡的那把衝鋒鎗,還在!

    林若琪當場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兒。心想:這變態男人,該不會是因為昨晚自己沒有從了他,所以這會兒想要把她槍斃在這深山老林裡,好解心頭之恨吧?

    她只猜對了一半兒,姬烈辰的確是恨得牙癢癢,但他終究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疼還來不及,哪會恨呢?只不過他疼愛她的方式,跟尋常人比起來,太獨特了,太與眾不同了,太令她難以理解了……

    姬烈辰看見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了。也懶得解釋,只是輕輕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邪的笑意,端起槍,直接用槍眼對準她。

    「一直往前跑,只要不被我追上,就算你贏。」嘴裡吐出一句話來,依舊的雲淡風輕,卻帶著濃濃的威脅。

    林若琪的腦袋裡,突然回想起昨天桑雪芙說過的話——要追你的物種,應該比藏獒要帥氣,卻比藏獒要凶狠百倍!

    這下,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桑雪芙要這麼說了。

    腦子裡飛快運轉著,想著一切有可能的對策,第一個想到的對策就是裝病,拒絕他的魔鬼訓練!

    立刻做了個王八趴地狀,又是叩首,又是痛苦的哀嚎:「哎喲喂,我的肚子好痛……哎呀,女人的第三天,都是流量最多的一天,老公你行行好,放過我吧,咱們今天就別訓練了……哎唷,我好痛……」

    姬烈辰眼神一凝,輕嗤一聲。

    這小女人的鬼名堂就是多,肯捨得叫他一聲「老公」了?可惜,他的氣還沒消呢,再說,就算是他不生氣,就算是她來了例假,這逃生訓練也得繼續。

    要知道,危險來了,管你是有例假還是沒例假?!

    薄唇淺莞,接著淡定地將衝鋒鎗槍口對準林若琪的腳下,「噠噠噠……」,接連掃視過來七八槍!

    姬烈辰的速度是極快的,動作又準又狠,那七八槍剛好打在林若琪的兩隻腳前,留下的槍孔鑿出了個精緻的半圓形,而每一個彈孔離她的皮靴僅僅只有兩厘米不到的距離!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開槍,卻是第一次遭遇如此近距離的槍擊,她知道他一定槍法很準,只要他願意,那把衝鋒鎗同樣可以在她身上鑿出兩個半圓形的血窟窿來!

    當場,林若琪二百五似的傻在了原地……

    這……這變態男人,根本就不是開玩笑,而是玩真格的!

    下一秒,不可抑止地,從喉間脫口而出一聲尖叫!

    「啊——」林若琪終於反應過來,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全身汗毛直豎,迅速從地上連滾帶爬地跳起來!撒腿就往身後跑!

    姬烈辰的嘴角揚起一抹玩味兒地笑容,淡雅地說:「瞧,這肚子痛好得還挺快!」

    然後,朝著林若琪喊道:「先給你十五分鐘時間逃跑,我十五分鐘後再來追你,半個小時內,若是我追不上你,就算你贏!」

    姬烈辰將身上的衝鋒鎗扛在了肩膀上,悠然地朝著森林深處舉目眺望。

    林若琪聽見他這番話,根本就不敢回頭,她想,這男人恐怕是真的發瘋了!要是有命回去,一定要想辦法,把他這「病情」告訴給孟醫生去!

    林若琪遠遠地看著前方危險係數未知的大森林,以及崎嶇不平的山路,再看看左側腳下的幽靈谷,一想到身後就是扛著衝鋒鎗的姬烈辰,真是欲哭無淚……

    暗自咒罵著姬烈辰是個披著人皮的大惡魔,「雞十六!算你狠,你大爺的就是一個瘋子!」

    罵歸罵,腳下卻是一刻不停歇地朝著密林深處狂奔。

    森林裡,密樹成蔭,地面潮濕的樹葉層下經常是又濕又滑的泥漿和腐爛的木頭。一條條的籐蔓和亂七八糟匍匐的灌木叢使人的行走變得更加困難,別說是用跑,就是用走的,也是很難很難。

    林子裡也很悶熱,身陷其中的人,不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還好姬烈辰選的是早上,若是選在正午,太陽正當空的時候來這裡,那才叫要命!

    儘管如此,這些山路行走起來也十分困難。崎嶇不平的小徑,打滑濕粘的青苔,林若琪一個趔趄,幾乎是連滾帶爬滾落到一個斜坡上。

    還好有樹枝擋住,要不她就滑倒不知有多深多遠的谷底……林若琪罵罵咧咧爬起來,免不了又將姬烈辰祖宗上下十八代全部罵了個精光,最後再狠狠咒了他,然後抱怨道:「尼瑪,要是早知道這個假裝斯文優雅的男人有如此惡魔,當初我就該直接接受現實,被投訴就投訴唄,總還留得一條命在啊。」

    說著說著,林若琪只覺得全身又熱又痛,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滾下來的時候,掛破了她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臉還有腳踝……

    不但如此,她還渾身發癢,大概是因為森林裡空氣潮濕,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蟲子,因為她這一見血,便紛紛飛來往她身子上咬。

    天煞的!簡直不想活了,真想索性脖子一歪,早死早超生!

    可是一向積極面對挑戰的她,卻容不得自己退縮,她沒有時間去埋怨,她清楚地知道,此刻要做的,只能是奔跑!除了奔跑還是奔跑!

    因為,姬烈辰沒有跟她說輸掉後,會被如何處罰,正因為如此,才更讓她感到害怕。

    漸漸地往密林深處跑得越來越深,連山路都見不到了,她在那些一人多高的雜草中,艱難地行走……

    汗水,早就濕透了迷彩服,黏稠地包裹著她的嬌軀,眼睛也迷濛了,分辨不清那是汗水,還是因為冷風刺激到眼裡而流出的淚水,她本能地用手去擦拭。

    「啊……」林若琪吃疼地低哼一聲。

    手背好痛!她抬起手來,竟然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原來手背上不知何時被劃破,此刻已是血痕纍纍,觸目驚心!鹹鹹的汗水,刺痛著傷口,讓林若琪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很少哭,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哭過,記憶中只有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同學們嘲笑說她是孤兒,是沒有父母的野孩子,自那以後,她發誓絕不哭泣,一定要堅強,就算再苦再累也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可是,現在的她真的好想哭,她好累好累,好想就這麼躺在雜草中,睡一覺……

    這種累,因為極度透支自己的體力後,便伴隨著疲倦產生了恐懼和絕望,所以才會累到想哭吧?

    其實,像她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應該跑這麼久的,她是真的痛,不但皮外傷導致渾身痛,連小腹的生理痛也比往常來得劇烈。

    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血崩啊……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憑著僅有的一點兒體力,林若琪用手支撐在一顆大樹的樹桿上,背脊貼著粗糙的樹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本能地,朝著背後姬烈辰所在的那個位置望去。

    就在她喘息未定之際,她忽然發覺周圍有些不對勁。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樹葉靜止不動,晨曦的光芒微微斜射,蟲鳥似乎消失,一切讓人有種失聰的幻覺。

    突然,「噠噠噠……」槍聲驟然響起,這次十分節約,僅僅只有三顆,卻發發命中林若琪頭頂一村上方的樹幹中心!

    林若琪冷汗直冒,刷地站起來就想要繼續跑路,卻在驟然起身時,忽地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她不是裝的,是真真正正的暈死過去!

    女人來例假,本就不宜過大運動,她的身子骨嬌小,不似琳達和桑雪芙她們那般從小受過訓練,自然是扛不住,半個小時都沒到,她便受不了,直接暈了。

    姬烈辰對她的期望過高,剛開始以為她是在裝暈,舉著一把衝鋒鎗又朝她趴倒在地上的四周突突打了四槍,卻半天沒有見到她的反應,他這才覺得有些蹊蹺,從茂密的草叢中鑽了出來。

    走過去,雙手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只見林若琪臉色慘白,額上全是密密的一層冷汗,嘴唇毫無血色,姬烈辰蹙眉檢查了她的身子,驟然看見她臀下一片血水,腳上身上全是血痕……

    而且,她摔倒的地方恰好有一處水窪,泥水沾滿了她半張臉。見狀,姬烈辰於心不忍,不顧髒亂,一把將她緊緊抱進自己的懷裡。

    「學會保護自己!」姬烈辰嘶啞著聲音,像是愛人的輕喃,又像是霸主的命令。

    不消說,終究是捨不得的。於是,扛起她就往來時的路奔去。

    將她送回了盧登堡,姬烈辰立馬打電話叫來了桑雪芙替她檢查身子。

    「她……怎麼樣?」獨自坐在座位裡,姬烈辰默默地注視著林若琪滿身的傷痕,微微蹙了蹙眉間,心裡閃過一股莫名的情緒。

    桑雪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暫時沒說話。直到替林若琪挑掉了一根木刺,處理完她身上的所有傷口後,關上了強光燈,這才抬頭正眼看向他。

    「你想讓我說些什麼?她怎麼樣,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很清楚?」

    聞言,姬烈辰黑眸變深,抬眼,看向桑雪芙。

    「你也怪我?」幽幽地問。

    桑雪芙從鼻子裡呲了一聲,脫掉兩手的消毒手套,義正言辭地說道:「說實話,老哥,這一次我很不贊同你的做法。」

    見他不語,她繼續說道:「若琪不是我和琳達,自小就跟在你身邊,熟悉你周圍的生活圈。可若琪不同,你才剛剛告訴她關於自己的身份,從心裡上她就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畢竟,正常的女孩子有誰會想嫁給一個黑幫頭子?單不說你本人品質的好壞,就是正常女孩子嫁給一個正常的男人,那也是需要時間適應的!你沒聽說過婚前憂鬱症啊?」

    微頓,她指了指若琪身上的傷口道:「而且,就算你再怎麼想要娶她,也不應該急著訓練她,你看看她,她身子本來就弱,受不了你那套魔鬼訓練,你也看到了,這效果實在是不怎麼樣!」

    姬烈辰微怔,喃喃地說:「我只想快點讓她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老哥,你是想要她快點學會自保呢,還是想要她快點嫁給你?」桑雪芙質問道。

    姬烈辰面上一沉,「都是一個意思。」

    學會自保當然是為了讓她嫁給他,讓她嫁給他就必須學會自保,對他而言,意義是一樣的。

    看他仍不開竅,桑雪芙無力地歎了一口氣。

    「老哥,我可先提醒你一聲。有句話叫做欲速則不達,對待女人就是這個道理,若琪雖然身子嬌弱,可她的個性卻很要強,你不能太逼著她,否則,哪一天你要是逼急了,我只怕她……」

    「夠了,閉嘴……」

    姬烈辰冷冷地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桑雪芙這句話的深意,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只要一想到冷如風,一想到雷紹庭,還有許多許多事,就總有種不妙的緊迫感。

    他承認,桑雪芙說的有道理,看來想要好好訓練她的計劃,只得暫時擱下了,本來還想教她一些簡單的槍法和刀法,眼下只有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是趁她養傷之際,先找個好日子把婚事解決了吧……

    ——我是天使的分割線——

    「若琪……若琪……」

    林若琪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鬼壓身一樣的,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在外界明亮的光線中適應了好一會兒,瞳孔才慢慢聚焦。

    「若琪,快醒過來。」

    又有人在叫她了,她想要努力去適應……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高高的穹頂上天使的雕像和拼成宗教圖案的無色玻璃。這房間她記得,二樓有間專門的醫療室,她第一天來盧登堡時,被桑雪芙拉進來的就是這間屋。

    微微動了動身子,手腳和腰肢都酸痛的動彈不得。

    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身下是鋪著天鵝絨的沙發,枕頭邊咕嚕嚕作響的水氣氣泡,正噴吐著舒適的溫度和濕度。

    桑雪芙擔憂地望著她,直到林若琪的眼神清明起來,才放下肩膀鬆了口氣。

    「太好了,感謝老天爺,你總算醒過來了,再昏迷下去你的大腦絕對會受損……感覺怎麼樣?小腹還痛嗎?你流血過多,我看了看,有輕度貧血症狀。」

    看著桑雪芙叉著腰嘖嘖感歎了一番,林若琪艱難地裂了裂嘴,想笑卻笑不出來。這個表小姐,真是個厲害人物,比她還專業,簡直可以直接去考護士資格證,搶她的飯碗吃了。

    桑雪芙倒也不客氣,轉身鼓搗鼓搗裝在瓶瓶罐罐裡的藥膏,一邊敷在林若琪的身上,一邊說道:「唉唉,傷成這樣還能被我救回來,我果然是天才!嗯哼,明年科研院那些個老古董們要是還敢用什麼『你的研究領域跨越太大,恐有不專業之處』之類的愚蠢理由,來駁回我拿到新課題的研究,老娘就用這次的治療記錄噎死那些老古董們!喔呵呵呵……」

    久違的高八度女王笑聲讓林若琪更加清醒了,她張了張嘴,想要問她在搞什麼新課題研究,卻沒發出什麼聲音,只有喉嚨乾裂般的疼痛……

    桑雪芙連忙俯身制止她,「噓,別說話,你只用點頭和搖頭來表示回答就可以了。吶,我現在開始提問了,第一個問題,小腹還痛不痛?」

    林若琪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想要起來,悉心的桑雪芙趕緊上前一步扶起她坐穩,又在她背後塞了極致巨大的羽絨枕頭。桑雪芙一邊念叨著,一邊給她倒了杯溫水,看著她慢慢喝掉。

    林若琪喝了一小口,發覺清涼的液體帶著一點點甜味,從灼燒的喉嚨滾下去,溫吞的潤澤讓林若琪覺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這股甜味很陌生,她不解地抬頭,向桑雪芙投去詢問的眼神。

    桑雪芙看了她一會兒,歎了口氣,伸手憐惜地摸了摸林若琪的腦袋:「委屈你了……我給你熬點中藥吧,吃了應該不會那麼痛,順便給你調理一下……唉,我哥確實是心急了點,不過他也就是對你才心急,男人嘛,愛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是挺不理智的……平時他可不這樣,你別怪他。哦對了,這水,這水就是他給你弄來的,據說有潤喉的效果……」

    摸了摸喉嚨,確實覺得嗓子舒服了些,林若琪抬頭,嘗試打斷她的感歎,竟然真的能發出聲音了。

    「咳咳……不怪他?你說這是他愛我的表現?」輕嗤一聲,林若琪搖了搖頭,「可是,我很難理解……他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不明白。」

    桑雪芙埋首沉默了一下,又抬頭看向她:「其實,要說起來,我哥挺可憐的。」

    「可憐?」林若琪反問。她可真沒看出來,他哪裡可憐了?

    「嗯。」桑雪芙點了點頭,復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杯子,忽然變得很沉重,「我哥很小的時候,我想想……大概是10歲的時候吧,姨媽姨父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我媽因為身體不好,也沒辦法照顧他,所以基本上,他都是由希伯帶大的。15歲那年,他就去了英國留學,直到22歲才回來……因為沒父沒母,可想而知,他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在許多人眼裡,他很富有,可我覺得,沒有人愛沒有人疼的他,很貧窮。甚至因為許多人都羨慕他的富有,而刻意地疏遠他,導致他比任何人都孤獨和寂寞……」

    說到這裡,桑雪芙竟然哽咽住了。微微頓了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她才繼續說下去。

    「沒錯,他看起來很優雅很斯文,凡事都能掌控自如,那是因為良好的教養和長期的孤獨使他變得深藏不露,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那不代表說他沒有煩惱,沒有擔憂。如果哪一天,他對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表現出了強烈的專注和熱情,那一定是他十分在意這個人的表現。儘管,有可能他不會承認自己愛上了對方,不過我想,那應該就是他獨特的愛人方式。」

    「關於這一點……若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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