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壓低聲音悄聲問道:「喂,因為那天我撞了你,所以現在你是想要報復嗎?」
林若琪瞪大了眼,這男人好不要臉!氣急敗壞地問:「你撞了我,連道歉都不說,你不該……」
怎料他手一拂,將她的手腕緊緊箍住。悄聲道:「沒錯,我就是那天撞倒你的人。不過,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如果你想找回玉珮的話,就不要跟任何人說那天的事!」口吻卻很強硬。
「……」什麼?玉珮在他手裡?!她怎麼早沒想到?!呵,眼前這個長得人模狗樣的男人原來是個小偷!
林若琪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怎麼樣,才能把玉珮還給我?」
「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別說出是我撞到了你,那麼玉珮我會還給你的。」
林若琪懷疑地看向他,「真的?那你……什麼時候還我?」
「我冷如風從來不說謊。」微頓,他補充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聞言,林若琪撇了撇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人格?我又不知道你有沒有人格,再說人格又不能當保證……」
「……」冷如風一愣,而後黑線滿額,「總之,我會還給你,只不過是在恰當的時候。」
話落,冷如風瞇起眼睛朝書房方向望去,眸裡閃過一線精光。
復又回頭看了看林若琪,懷疑地問:「這麼說來,他真的是身體抱恙嗎?」
林若琪點了點頭,不悅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的力氣已經算大的了,可他的力氣更大,死死握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的意思。
大概是他天生眉骨偏高,所以總看起來凶巴巴的樣子,就好像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一雙鷹眼看著她時,犀利陰寒得令人渾身發毛。
其實,冷如風心裡真正想的是:她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要不要問問她對玉珮的事知道多少……
「冷少,您怎麼還是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啊?瞧瞧我們林護士的手,已經被你抓紅了吧。」桑雪芙的聲音遠遠地從大門口傳來。
冷如風見到進來的人是桑雪芙,便立刻鬆開了林若琪的手。
林若琪感激地回頭,趕緊躲到她身邊。要是桑雪芙不及時趕到,恐怕她的手指關節該是要斷掉了。
她湊近桑雪芙身邊,悄聲說道:「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我的手都斷了。那人是幹什麼的?看起來好凶的樣子,好像一隻憤怒的小鳥!」
桑雪芙噗哧一聲笑出來,回頭看向冷如風,「冷少,為什麼每個女人對你的最初印象都這麼不堪啊?你該檢討檢討了。」
然後埋頭嘀咕:真是服了她了,冷氏集團的准繼承人,竟然被說成了這樣,好歹被形容成獅子、老虎或者豹子之類威武迅猛的野獸也行啊,居然被形容是……憤怒的小鳥?!
林若琪的聲音雖小,但耳朵受過訓練聽力變得極其敏銳的冷如風卻是全聽見了。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和胸口,漠然地移開視線。
冷淡道:「既然請柬已送到,姬少又吝嗇於在冷某面前露臉,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他的眼神讓林若琪又忍不住心驚膽跳了一下,還好他的視線只是輕輕從她身上掃過。眼看著他就要走出堡外,林若琪鬆了一口氣。
「冷如風,你那急脾氣是不是該改改了?」清澈冰涼的聲音從大廳後面通往書房的方向傳來,來人未見其人,已是先聞其聲。
寬敞的長廊上,禁閉的大門大大敞開,兩側雕塑裝飾的壁燈光線明亮,姬烈辰步履優雅地踏著長廊的絲絨地毯走到正廳裡,希伯跟隨在他身後。
「呵呵……果然是冷梟雄調教出來的繼承人選啊,連性格都是如出一轍,冷冰冰,又急不可耐。」懶洋洋地攏了攏飄逸的黑髮,姬烈辰端起侍從遞上來的濃茶,淺酌一口,復又放回盤中,然後朝著挺拔站立的冷如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冷少,留下來吃午飯吧。」
聞言,希伯和桑雪芙同時一驚,看了看他,復又不關己事地埋頭假裝打醬油。
而林若琪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群奇奇怪怪的人……留個客人吃飯而已,他們怎麼一個個表情那麼奇怪?!
冷如風面無表情地回頭,思索兩秒後回答:「不了,我想姬先生並非真心留我……」
姬烈辰勾起唇角,「冷少,這話你猜錯了。」
他緩緩走到冷如風面前,輕聲道:「我想,冷少來敝堡的真正目的不在於請柬一事吧?留下來吃午飯,不就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了。」
他這番話如此直白,令眾人又是一驚,愕然看向已是暗中風起雲湧的兩人。
姬烈辰正一臉倨傲地看著冷如風。從父輩那一代起,冷家與姬家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雖然到了姬烈辰這一代兩家的關係看似有所好轉,但事實卻是:雙方雖未正面針鋒相對,但一直在暗處互相鬥法。
冷如風奉冷梟雄之名,隻身到盧登堡送請柬,分明是另有所圖。
這邊,冷如風也是冷眼回視姬烈辰。
姬烈辰說的沒錯,此次來盧登堡一號的目的不止一個,一來他想試試能不能碰到林若琪,二來是想探一探姬烈辰病情的虛實。眼下看來,能再次見到林若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輕聲一笑,冷如風回答:「姬少,看來你多疑的毛病依舊沒改。既然盛情難卻,那冷某就留下來與姬少共進午餐。」
等待上餐的空檔,桑雪芙悄悄地告訴林若琪,這兩個帥哥一向不對盤。用她的話說,原因是「冷少不屑姬少傳承式的家世背景,而姬少嘲笑冷少的為人是老古板」。
林若琪聽了,不禁撇了撇嘴:嗯哼,這兩個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再仔細一打聽,原來冷如風並非冷梟雄的親生兒子,只是義子,這是冷如風耿耿於懷的一件事。只不過他現在羽翼漸豐,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當然,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姬烈辰少爺則是個例外。
因此,兩人暗地裡較勁成了家常便飯。
林若琪聽了對姬烈辰不恥,這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惡趣味,個性實在太惡劣了,幹嘛戳人家的痛處嘛……
顯而易見的,這頓午飯吃的是格外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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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二十五章了,嚴重鄙視看文不收藏的親親哈。咳咳,還不快點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