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和江飛揚出了書肆的門,兩人往馬車道路的邊上走(衣冠望族第二百六十八章揭秘(1)內容)。江婉沐眼睛望著一輛輛過來的馬車,心裡暗忖著掌櫃的神色,應該是和櫃檯前站著那幾位男人有關係。那幾個男人明顯不是讀書人,掌櫃的如此行事,一定是有他的用意,而且是出於保護她的本心。
有一輛青色馬車遠遠的行駛過來,經過他們母子身邊時,緩緩的停了下來。江飛揚已歡喜的衝著車伕揮起手,他嘴裡叫道:「娘親,是柱子爹爹的車。」江婉沐望到那個黑黑的馬車伕,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著招呼說:「姑娘,少爺,你們去哪裡,我捎帶你們一程?」江婉沐笑著要說話時,江飛揚歡喜的說:「我們等車,我們要去接妹妹回家。」
車伕聽江飛揚的話,笑著跳下車說:「那用我的車吧。」,他很快的便在車旁放下車凳子,又笑著把走近馬車旁的江飛揚,舉得高高的送上了馬車。江婉沐緊跟著上了馬車後,車伕拿起車凳子,很快的往前面車架上一跳,他回頭見到江婉沐母子坐好。他笑著對江飛揚點頭招呼說:「爺,可以走了嗎?」江飛揚瞧一眼的江婉沐,歡快的大聲音叫:「走。」
馬車停在西城尚家藥草店的旁邊,江婉沐想著時間尚早,有心去同尚夫人和文九娘打招呼,她下車後要結帳給馬車伕,見他輕搖頭說:「姑娘,你約一個時間,我到時過來接你們。」江婉沐聽他的話後,收回要給出去的銀兩,她笑著對車伕說:「一個時辰後,你到這裡來接我們。」馬車伕點點頭,往街頭人多處行駛過去。
江婉沐和江飛揚拍響院子門。明子叔笑著迎進他們母子,他對江婉沐說:「江娘子,爺在教少爺和小姐。他們還要過些時間出書房。夫人和少夫人在主院裡面。」江婉沐笑著點頭說:「我們去拜見夫人和九娘。」明子叔笑著點頭,轉過頭對門房的叫著:「我離開一會,你們兩個小子。不要放不相干的人進院子門。」
江婉沐望到明子叔伴隨而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明子叔。你有事,我們自已進去見夫人和九娘。」明子叔停下腳步,江飛揚卻伸手扯著他說:「明子叔,你陪我們一塊過去,我見過尚祖母和姨後,我去幫你做事。」明子叔笑著點頭往院子裡面走,他伸手捏捏江飛揚的小胳膊和小腿。對轉頭過來的江婉沐說:「江娘子,我要考考他的功夫?」
江婉沐完全是放養江飛揚兄妹兩人,明子叔願意在江飛揚身上用心,她笑著點頭說:「我們已約了車伕一個時辰後來。」明子叔笑著點頭說:「這樣啊,那我先去備好湯藥,一會讓飛揚自個來找我。」江婉沐笑瞧聽到這話後,一臉歡喜又害怕表情的江飛揚,聽見他叫著說:「明子叔,可不可以不泡湯藥?你直接教我功夫?」
明子叔的眼光掃向江婉沐,見到她的眼光往別處望。他伸手拍打一記江飛揚說:「你啊,生在福中不知福,叫你泡湯藥,你聽話的泡就是。那來的這麼多的費話。」江婉沐微笑的往裡面走,由著那兩人糾纏著說話。她曾擔心過是藥總是三分毒,這對兄妹時不時的要用湯藥泡,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文九娘笑著說:「小懶,明子叔用的藥,是尚家幾代人用的秘藥,一般是從出生用到十歲過後,這當中過了五歲後,男女的湯藥就會開始不同起來。飛揚和懶懶兩人與尚家有緣,他們兄妹生天弱與別人,用上這些湯藥幾年後,一定比一般的孩子身體要好些。飛揚愛功夫,現在的身手,就比同年紀的人好。始兒和懶懶兩人,這些年輕易不會生病。」
江婉沐相信文九娘的話,如果沒有尚大夫一家人,說不定也不會有他們母子三人,尚家人的是值得她相信的人。江婉沐母子進到尚家的主院,尚夫人和文九娘兩人在院子裡賞花,兩人見到他們母子歡喜的笑起來,江婉沐母子向尚夫人和文九娘行禮問好:「夫人(尚祖母)好,九娘(姨)好。」那兩人笑著擺手,文九娘閃開江婉沐的禮節,說:「得,我和母親正在開賞花會,多你們母子兩人熱鬧些。」
江婉沐聽文九娘的話笑起來,這時的尚家院子裡,很少有花的存在,偶爾有的也是些夏天開花秋天結果的藥草(衣冠望族第二百六十八章揭秘(1)內容)。江飛揚打量幾眼院子裡,他笑著搖頭說:「尚祖母,姨,明子叔讓我去泡湯藥。」尚夫人伸手摸摸他的頭,江飛揚伸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尚夫人彎腰後,他很快的親了一記尚夫人,說:「祖母,你等我長大,我那時陪去你賞花。現在院子裡也沒有花,讓娘親和姨陪你賞藥草。」
江飛揚笑著跑走後,文九娘一臉憤憤不平的說:「他都沒有親我一記,也沒有跟我說以後陪我去賞花。」尚夫人好笑的打量著文九娘說:「一會飛揚過來,讓他補親你兩記,再陪你在院子裡好好的賞草。」「噗」江婉沐笑起來,她望著滿院子的草,笑著點頭說:「別人賞花,我們賞藥草,還能學一些藥草知識,比賞花要實用。」
京城裡賞花的活動,這一波風潮遠遠未到散去時,反而越來越越熱鬧起來,連小家小戶的人家也跟風起來。木根娘親前些天,就在院子裡舉行賞菜會。江婉沐的後院裡面,草棚裡閒置的花盤,讓她早早叫張家的種上菜,此時每個花盤裡都是綠油油的菜。木根娘親同江婉沐說過這事情,因她近些時間,在家的時間不多,聽木根娘親的話忍笑點頭,說:「好,我讓張娘子準備點心,給你招待客人用。」
江婉沐原以為不會有多少人去別人家裡賞菜,沒想到那日客人聽說還來得多,把張娘子準備的點心全用完。而且人人誇花盤種菜好,後來有些人家學著用花盤種菜,他們對外揚言,江姑娘這般會寫字的人,都用花盤種菜,這是一種雅事。霍香把那話說給江婉沐聽時,江婉沐笑彎腰說:「空著的花盤,不如種菜,比花這類要實用,至少能看又能入口。」
霍香笑著指她說:「你是大大的俗人,我至少見到花盤想著的是種花,不像你直接想到種菜。」江婉沐從來不覺得自已是雅人,她是一個實用主義的人。她現今瞧著尚夫人和文九娘兩人,覺得她們是真正的雅人。這兩人行在院子裡,想得不是家長裡短的瑣事,而是把藥草當成花一般的欣賞。尚夫人聽江婉沐的話,肯定的點頭說:「我眼裡,這些藥草比花有用,花開時,比一般的花美。」
文九娘聽江婉沐提過自家那個賞菜的事,她現時笑瞅著江婉沐說:「我同母親商量過,無法請人來賞藥草,只好我們自已過來賞藥草,人數是少些,現在我們三人也要好好的賞一回藥草。」尚夫人輕笑著擺手說:「你們賞吧,我轉回去看我的書。」江婉沐忍笑的輕扯文九娘說:「我們去外面院子賞藥草。」
文九娘和江婉沐到外面院子時,她輕歎一口氣說:「祖母前兩天送父親一個妾室,父親不得不先收下來,現在放在城外別院裡面。我擔心母親不高興,這些天陪著她賞草。小懶,你說得對,有時好人也同樣的嫁不得。我從前勸你嫁給妞妞的父親,現時想想你做得對,縱使他是好人,有那樣一個母親,的確是萬萬不能嫁的人。
妞妞家的祖母,比我家的祖母不會差一絲。妞妞現在給外祖母接到家中住,她爸爸實在受不了她祖母,總是藉著各種事情在外飄忽不定,就是不肯再回到自已的家裡居住。他前陣子來過京城兩天,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的神色陰鬱煩躁,他直言『如果沒有妞妞這個女兒,他實在是不想回到那個家。』這些做母親的為何容不下兒子過幾天安寧的好日子,一個個都逼迫自已的孩子。」
江婉沐感歎尚家祖母的雄心鬥志,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和兒媳婦來鬥智鬥勇。她身邊服侍的女子,彷彿天生能給她培養成小妾,用來給自家的兒媳婦添一些堵。江婉沐好奇的問:「那小妾多大年紀?」文九娘沒想到江婉沐有心打聽這事,翻著白眼說:「十五歲。」江婉沐聽得『哈哈哈』笑起來說:「那你瞎擔心什麼,我瞧著尚大夫和夫人兩人心裡有數,那女子掀不起風波,不過是呆你們家別院,給她一碗飯吃的事。」
文九娘輕聲說:「我擔心她送一個小妾給始兒的爹。」江婉沐想想說:「她給了尚大夫一個小妾,不可能緊接著給尚五大夫一個小妾。她年紀漸大,這些年一直行事有度,要不尚家的人,一定無法容忍下去。」文九娘輕歎息的說:「四叔家有一個女兒,祖母說,要把她嫁給連將軍為妻,家裡無一人吭聲。她知父親與連將軍打過交道,便要父親牽線,父親不肯,說家規,尚家的女子不為續絃,這才有小妾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