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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模糊(4) 文 / 玲瓏秀

    南城的街上,江婉沐牽著江飛揚行在路上,母子兩人都是一臉興味盎然的神色,瞧著各家店舖裡面的人來人往(衣冠望族第二百六十五章模糊(4)內容)。店員忙碌不停的樣子。楚府今日有賞金桂的宴會,早早給過江婉沐貼子。楚楊氏也專程勸過她兩句話,希望她能帶著孩子們一塊去賞花。

    江婉沐最終還是對楚楊氏輕搖頭,大多數高門大戶的婦人們,算得上端莊得體,只是各家有各家的利益交際圈子在,自已和她們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實在沒有必要參與進去,她也不想花費心力去應酬她們。

    江婉沐低頭瞧著神采飛揚的江飛揚,想著那日在陳家長廊裡,聽著那些婦人們說著各家高門的家斗*,說得人眉飛色舞,她這個聽得人,深覺得心涼。江婉沐自已就是宅斗中失敗的證據,她對自已現在決定,再一次的肯定下來,嫁人實在是天下最不划算的事情。像她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受過專業宅斗培訓的人,要和那些久經考驗的宅斗高手過招,實在是帶著兒女走自取滅亡的路。

    她現在有三間店舖,尚有少許的銀兩在身上,到了好好的為三人打算的時候。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兩人年紀小時,這些銀兩足夠三人用,日子也能過得自在。只是他們兩人一天天的長大後,她現在手裡的東西,就有些不夠用。先不說江飛揚婚嫁的事,就單單江懶懶入尚家,如果沒有豐厚的嫁妝,只怕在夫家未必能夠挺腰說話。尚大夫這一房待她再親近,也擋不了別的幾房人的閒話和下人們見高逢低的眼色。

    江婉沐想起自已當年入連王府。江家沒有給她任何的嫁妝和銀兩,她自然就不會傻得去打賞那些下人們。連王府裡那時有著許多的閒言閒語,下人們低頭轉眼中,多是對她嫌棄不屑的眼神。江婉沐是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閒言和眼色,她從來沒有當連王府是自已以後的家。自然漠視那些終將成為陌路人的行事。

    江婉沐兩世為人的經驗,她比誰都明白,光陰是一把殺豬的刀。再好的情感,也經不起時間日日的打磨。如果她能為江懶懶存下豐富的嫁妝,將來她有了厚實家底。可以抬頭挺胸立在尚家另幾房人面前。尚家原本就歡喜江懶懶。有一個富裕的媳婦進門,總比窮家媳女更加的討人歡喜。尚明始和江懶懶兩人有青梅竹馬長大的情誼,現時又一塊跟在尚五大夫身邊學習,將來成親後,也有共同的話題可說。

    江懶懶笑容明媚善與人交好,她未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比江婉沐好。江婉沐望著眼前的繁榮街景,想得更多反而是不在身邊女兒的未來。她低頭打量著自已的右手。想著還是要多努力寫字,寫出兒女的錦繡前程。江飛揚輕搖江婉沐的手,笑著說:「娘親。我們去書肆,我要挑揀兩支筆帶回去。」

    江婉沐和江飛揚笑著穿行到對面的街上。母子兩人一路上神色愉悅的說著話。書肆裡面的人並不少,卻顯得比外面街上要安靜許多。江飛揚鬆開江婉沐的手,自已跟著店員後面去找他感興趣的筆墨紙硯。江婉沐立在櫃檯旁,翻看著手裡的書冊子,順帶跟掌櫃的低聲說著話。掌櫃的輕聲說:「小東家,連將軍上門來打聽過江爺的消息。」

    江婉沐聽得眉頭皺起來,她和連皓兩人沒有那種海枯石爛的交情,不過是一段孽緣,值得他這樣糾結不放手嗎?她沉聲說:「吩咐下去,讓大家再忍些日子。等到那位將軍成親後,他就沒有這麼多的閒功夫,上書肆裡面來打聽一個有婦之夫的下落。」掌櫃身邊立著的店員,聽江婉沐說這話,『噗』他一下子忍俊不禁笑出聲音。他在掌櫃的利眼下,趕緊移開好幾步,一臉笑意去門口迎客去。

    掌櫃的眉毛豎起來,眉間的皺褶堆積起來,他那張國字臉黑下來,瞧著江婉沐低聲說:「小東家,你一個女子,這話是你說出口的話嗎?以後外面那些野史,你還是要少聽些(衣冠望族265章節手打)。」江婉沐立時裝出垂眼恭聽的樣子,這位掌櫃大叔,從前可是有間書肆東家身邊的得力人。聽說他年輕時,那臉黑沉下來,直接嚇哭路邊走過來的小小孩子。

    掌櫃的瞧著這樣的江婉沐,神情緩和些沉聲說:「小東家,我們這樣的人,說話要十分的注意,不能輕易與人在言語上面結仇。」江婉沐臉微紅的點頭。掌櫃輕歎息的瞧著她說:「小東家,京城只有這麼大,你還是提醒江爺少出入吧。」江婉沐沉沉的點下頭,她一臉鬱鬱寡歡的神色,說:「我哥哥本來就是不愛亂逛蕩的人,這下更加好了,還要學名門世家的美閨女,日日常窩在家中,免得別人見他的真容,忍不住把他撲倒在地。」

    掌櫃的這次忍不住笑出來,他抖動著手指著江婉沐說:「好,這下我也給你逗樂,你應該不會再說怪話了吧?你啊,還好現在兒女雙全,也不想再去禍害別家的人。」江婉沐輕笑起來說:「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值得我禍害的人,其實我是非常寂寞的人,所以才會對人對事深想一些,難免會偏離常態。偶爾聽你說尋人的趣事,我這一想就偏了,又不想獨樂樂,只能說出來讓你跟著樂樂。」

    書肆對面的街上,行來幾個男子,互相之間交情甚好的打鬧著。幾個穿著褐色袍子的男人,圍著當中那個穿著青色袍子青年男子,一個瘦削身材的男子對青色袍子的男子,說:「三爺,我們還能在京城呆些日子,明日你陪著我們出城去縱馬,在馬場騎馬實在是太無趣。」旁邊的幾人跟著點頭說:「三爺,這回兄弟們有空陪你去城外騎馬,等到過些天數,我們各奔東西後,就不知多少年後,才能聚在一塊這麼熱鬧。」

    穿著青色袍子的連皓笑瞧這幾人,說:「我明日不能陪著你們去縱馬,我要陪著家人去光明寺,是早已約好的時間,無法再改變。不過你們可以和我一塊前往,為家人求一個平安符。出城後,我們一樣可以騎馬快跑一陣子。」幾個褐色袍子的男人交換下眼神,當場就笑著點頭,當中一人說:「三爺,光明寺這樣的大寺,我們平日裡連山門都摸不到,這回可以跟著同往,自然是萬分願意。」

    幾人笑鬧著走進路邊的酒樓,直接在店員的招呼下,往酒樓的二樓走去。男人們坐下來,酒菜上整齊後,幾個男人揮手讓立在一邊的店員下去,他們自在的喝著酒吃著菜,說著許久不見的事情。連皓笑著聽他們說各自安家的事情,這些從前京城營地裡的同伴,經邊境幾年戰事後,全立下軍功,現在各成為一方駐防將領。

    他們這次入京城,是打著恭賀連皓入住將軍府第的名義,才能離開駐防地入京城來團聚幾天。結果幾人到了將軍府,見到裡面的情況,吃過那個僕婦煮的飯菜後,一個個叫要來從前常來的南城酒樓吃飯。幾人都是少年時摔打中熟悉的朋友,彼此之間早沒有一般人相處的那般拘束。裼衣男子們互相交換下眼神,互相在桌子下面,用腳踢著當中一個年紀最輕的人。

    那人被踢得不得不開口笑著問:「三哥,我瞧著你的將軍府,就差一個女主人、、。」他的話沒有說完,桌下已好幾隻腳伸去招呼他的腳,他趕緊把腳收回,面上還不敢露出憤色,就怕眾怒難犯。那年長些壯實男子,笑著開口說:「三爺,小七雖然說話直,不過說的是大實話。你府裡差一個女主人,你實在捨不下先頭的那個婦人,就想法子把她再找回來,好好的跟她說話哄哄她,兩人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至於那些認字多的人說的話,我覺得不用太搭理他們。這居家過日子的好壞,沒有人比自個清楚。像我離了你嫂子還真不行,前不久,別人送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妾室給我,長得是如花似玉般的美,說實話還真迷了我兩天。可她那動不動落淚的性子,再加上她時不時對著月亮說話的德性,我實在受不了。再加上你嫂子天天在家罵我沒良心,吵得我頭痛起來,狠心把那女子送走。

    現在家裡就你嫂子一人,這日子卻舒心多了。那妾在家裡,你嫂子從來說不過她,只能拿著棒子衝著她。可是你嫂子嘴硬心軟下不了手,到頭來還要我出面,那妾室面上才溫順些。我瞧著你嫂子直腸子心軟的德性,想著我們兩個孩子,那美人雖美,以後還是不能入我家的門,我和她們實在不是一路人。三爺,你重情重義,我才敢衝著你說這粗糙實話。你心裡有那婦人,還是早些找到她,要幫忙你說一聲,大夥一塊幫你。你喜歡的人,怎麼也不能讓她落到別人家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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